“要不要買冰激凌回去？”穆霖希問凌霽雲。
每到夏天，家裏都會囤冰激凌，凌霽雲恨不得把全部的冰激凌都帶回家。夏天不每天來一根，都是對夏天的不尊重。
“好啊。”
兩個人走到冷凍的冰箱面前，老闆殷勤地給他們拿袋子。
這裏種類齊全，還有各種零食在旁邊，無不散發着誘人的氣息。
穆霖希看着凌霽雲一把一把地丟進袋子裏，純粹得像個小朋友。凌霽雲喜歡的東西，一向是多數人長大之後會慢慢丟棄的東西，蛋糕、冰激凌、動畫……看似長不大，但這些保存着一個人最不能拋棄的純真。
老闆娘乾脆利落地給他們打包，還推薦他們買旁邊的小零食。
穆霖希掃了一眼那些小零食，多數都是吃了容易上火的東西，看了一眼凌霽雲。
凌霽雲說:“不買了，他不許買。”
老闆娘意會不到這句話的意思，笑着說:“想買就買，喫個開心嘛。”
“先不買了。”凌霽雲非常堅持。
穆霖希在他旁邊說:“也不是不可以買。”
“長痘，你懂嗎？”天氣還這麼熱，吃了可能要長不少。
穆霖希聽了之後，笑着攬住他的肩膀，“還要逛嗎？”
“行啊。”
老闆娘給人稱了非常大的一箱子，正忙着。批發的顧客用現金付錢，穆霖希在顧客給錢的時候和老闆娘說:“老闆，我們去逛一逛，這袋子可以先放這嗎？”
老闆娘數着錢，爽朗地說:“去吧，記得回來啊。”
凌霽雲抽了根能擰開的冰棍，把一半給了穆霖希，兩個人啃着一半的冰棍逛着市場。
市場各種味道都有，酸的辣的都混在一起，聞着一般，但是走近看也顯得很誘人。
他們走到一個賣乾貨的店裏，賣各種水果的副食品。
老闆看着兩個人，隔着很遠就喊他們，“隨便看看啊，可以試着嚐嚐。”
“你說你從小到大這麼喫，牙齒怎麼不壞呢？”
“我又不是沒有節制，還愛護牙齒的。”凌霽雲看着罐子裏的橄欖，用夾子夾了一顆出來遞給穆霖希，再給自己夾了一顆。
“鹹辣的，要嗎？”其實罐子裏標有甜還是鹹的了，穆霖希還是問他。
凌霽雲說:“都要一點嗎？”
“我也可以喫甜的。”穆霖希說。
凌霽雲扯了旁邊的袋子，“我給外婆帶，她喫鹹的。”
“行。”
凌霽雲偷着笑說：“你和我一起喫甜的。”
凌霽雲又在這裝了不少東西，自然比不上別人專門買來賣的，但對於平時喫喫是真的多。
“你們開小店呢？”老闆幫着他們稱重。
穆霖希一袋一袋地給他稱重，說:“不是，喜歡喫。”
老闆噼裏啪啦地按着計算機，報了個數字，穆霖希付了錢。因爲是批發市場，價格不算貴，零零總總加起來也不會很多。
“養你，好像只需要囤貨就行了。”穆霖希拎着一袋又一袋的東西，和他邊往外走邊看各種店的熱鬧說。
“其實這是我第一次，以前只是路過就走了。”凌霽雲突然就特別想買各種東西，想帶回家囤着，兩個人無聊了就拿出來一起喫。
“什麼叫會囤貨就行了，你別把我當成豬。”凌霽雲十分不滿。
“現在就很像。”穆霖希說完之後，飛一般地跑去冰激凌店那裏躲災。
冰激凌拿出來之後，凌霽雲根本不幫忙拿。
天氣熱，他們打車回去。小城喧喧囂囂的，和夏蟬一起鬧着。
外婆看兩個人出門找工作，拎了這麼多東西回來，“買這麼多喫得完嗎？”
“能啊，這個是你平時泡茶的，看你泡完了。”凌霽雲翻出來一袋八寶茶遞給外婆。
外婆接過來，“我自己買就行了。”
“我們也是去了那裏逛，順便買了。”凌霽雲把冰激凌放進冰箱裏，穆霖希幫着他。冰箱的託層一下子就被填滿了，好像裏面裝了一整個夏天。
“買這麼多，你媽該說你了。”
“我們一起喫嘛。”凌霽雲又問，“外婆你喫午飯了嗎？”
“我喫啦，桌子還有菜你們快喫吧。”外婆坐在沙發上看他們整理。
“我們也吃了。”
外婆問他們說:“找到工作了嗎？”
凌霽雲說:“他找到了，我沒有。”
“不着急，今天不行明天再去嘛。”外婆對他們說。
“嗯，知道的。”不僅僅是他自己，穆霖希的生活也需要被什麼東西填滿纔行。
“累的話去睡個覺哈，外婆去打個麻將。”外婆調皮地對他們笑笑。
凌霽雲笑着說:“好。”
“晚上你媽說會買菜回來做飯，你們可以一直睡到晚飯的時候。”外婆穿着鞋子說。
“知道啦。”凌霽雲把東西都放好了，有一些裝進罐子裏存着。
等外婆出門去了，塞了一顆李子到穆霖希嘴裏，李子又酸又甜的。
“洗個澡吧。”兩個人回房間之後凌霽雲說。
“快找衣服。”穆霖希使喚得非常自然。
凌霽雲打開衣櫃，“行行行。”
穆霖希看着他拿了兩套衣服出來，“你怎麼這麼好欺負？”
“是嗎？”凌霽雲笑着反問他。
“是啊。”穆霖希剛說完就被凌霽雲拉着堵住了嘴，還跌倒坐在衣櫃裏被頂着腿。
“還好欺負嗎？”凌霽雲笑着拽着他的手問他，在耳邊喘着氣。
“依舊是。”穆霖希放着呼吸說，“弄髒衣服了。”
“髒就髒吧。”
櫃子裏衣服垂落下來，在他們臉上彎折。穆霖希的手探進衣服裏，凌霽雲說:“還沒洗澡呢。”
“等會吧。”穆霖希按着他的腰親了上去，凌霽雲把他壓進去，隱晦又暗祕，帶着密閉狹小空間的窒息感。
“弟弟！”外婆喊了凌霽雲一聲，兩個人放開了彼此出去。
凌霽雲抓了抓頭髮快步出去，外婆在客廳裏找東西，“怎麼了？”
“想找那個清涼油，樹根底下多蚊子，你看見了嗎？”奶奶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