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不能行什麼的……

    人在場中,不行也得行啊!

    相較於黎少希的牽腸掛肚,雲聿淡定地給萌新們“講課”:“四十級以上的黑場,非常容易出現這種‘規則’型黑場,你們入場時要注意看遊戲介紹,嗯……樂熹是個反面教材,不要學。”

    所以他就說不能拿樂熹當教材,這狗耳朵只會帶壞小孩子!

    胖爺還拿了個小本本,認真做了個筆記:“開局不能秒關遊戲介紹。”

    寫完他又劃掉了——這不廢話嗎!不記他也不敢秒關啊!

    雲聿繼續講這種喜歡開場定規矩的黑場:“玩家被傳進黑場,目的是終結黑場;黑場的目的是吞噬玩家。”

    “玩家有能力,黑場也有特色。”

    “一般情況下武力值不那麼高的黑場,喜歡給玩家定規則。”

    比如這個《圓桌審判》,雖說他們只掃了一眼,也看到了那句“被剝奪武器和法術”,這就是黑場對玩家設下的限定。

    在這個場裏,玩家不能用武器和法術;作爲交換是黑場不能無故攻擊玩家。

    於是就會出現各種解謎。

    玩家給出答案,黑場暫時不傷他;

    玩家答錯了,黑場給予制裁。

    胖爺踊躍提問:“這玩家豈不是很被動?”

    雲聿笑了下,道:“想什麼呢,這可是黑場。”

    能進去消滅它已經是難得的機會,還想在黑場中和它要“公平”,太想當然了。

    至今,裂痕玩家們包括全世界的政要都在思索——

    爲什麼玩家有提前進入黑場將其消滅的機會?

    是黑場貪圖玩家的生命嗎?

    也許是裂痕在與黑場的無數次拉扯後,給現世創造的機會。

    祂用強大的玩家引誘黑場暫時不外溢。

    同時也希冀着強大的玩家能夠斬殺黑場。

    這對黑場來說虧嗎?

    不虧。

    黑場是黑場的。

    進來的玩家,對他們來說更像甕中之鱉。

    大餐前喫個極其美味的前菜,何樂不爲。

    只是每個黑場選擇的方式不同,就像有人習慣用筷子,有人習慣用刀叉,可無論過程如何,結果一致——進食。

    黎少希想到《飢餓廚房》,說道:“等級不太高的黑場,發育也相對單一一些對吧?”

    雲聿:“一般來說是這樣,智力型黑場普遍武力值不高;暴力型黑場大多簡單粗暴。當然更多的黑場是均衡型的,有解謎也有戰鬥,如果先入爲主地認定是某一類,只會提前出局。”

    黎少希警醒:“眼見未必爲實。”

    就像他們在《飢餓廚房》,開局魔王喫人,看似是暴力戰鬥場,其實是虛張聲勢。

    眼前這個《圓桌審判》,看似是純腦力,卻也不能低估其武力值。

    總之進入黑場的那一瞬,就該保持着絕對的警惕。

    這不是遊戲,而是一場關於生死的戰鬥!

    黎少希理智上知道三十五級的傻師父很強,連會長都不擔心,他就別瞎擔心了,可人的情緒就是這樣,越是不去想越是把自己嚇個半死。

    “獸化不算法術吧?”

    “算。”

    那樂熹的狻猊化豈不是用不了?!

    黎少希實在焦心,可也只能老老實實看着了。

    跟着樂熹的視角,他們大體看清了整個黑場的情況。

    他們似乎在一個古老的城堡中,裝修是歐式的,上方是弧形的天幕,雕刻着繁瑣的花藤,細緻精美卻又透着股詭異與壓抑。

    正下方是個巨大的圓桌,桌面厚重華麗,匹配的高背椅也是重重地像石雕一般牢固的落在那兒。

    圓桌圍坐了十六位玩家,頭頂的信息是彼此都能看見的。

    樂熹一眼看到了熟人,衝他打了個招呼:“好巧啊,老薛!”

    對方:“……”冷硬地別開了視線。

    黎少希看清他人的id——薛景戰

    雲聿似乎也認識他,介紹道:“星域的新秀,能力評級不高,但腦子特別夠用……哦,他很不待見樂熹。”

    大家都看出來了,薛景戰看到樂熹的那一瞬,平靜無波的臉上大體是裂開了那麼一丟丟的。

    聽雲聿這麼一說,大家也能理解。

    一個戰力一般全靠腦子活到現在和一個腦子約等於無全靠拆遷到過黑場的玩家……

    能待見纔有鬼了!

    其餘的玩家倒是面生得很,公會也都是眼生的。

    黑場可不會給玩家們熟悉的機會,“審判”即刻開始,只聽一聲重錘敲桌,圓桌光滑如大理石的桌面上像錶盤一般出現了一根細長的指針。

    指針在咚咚咚三聲響後開始快速旋轉。

    哪怕沒有任何提示,也知道指針停下時,指着的那個人需要接受“審判”。

    在座的十六個人,九男七女,年紀從最年輕的樂熹到一位年近五十的中年女性。

    能活到三十五級的都不是普通玩家了,他們都有着足夠的經驗和閱歷。

    也正是有經驗,更加緊張。

    眼前的黑場絕不簡單,開局玩家就被規則困住,在高背椅中動彈不得,分明是想逐個擊破。

    又是這種明顯的解謎類,一旦答不出問題,連自救的機會都沒有!

    全場最輕鬆的是樂熹,他甚至無聊地打了個哈欠。

    看直播的黎少希:“……”操碎了一顆老徒弟心!

    全場最冷靜的是薛景戰,他瞧着也就比樂熹大一兩歲,明明是個念大學的年紀,卻把頭髮一絲不苟的疏在腦後,光潔的面龐上五官嚴肅刻板,長得屬實也不差,偏偏一身氣質老氣橫秋。

    不說年齡的話,他和雲聿站起來,他更像個“爹”!

    除了他們倆,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緊張的,要麼是額頭沁出薄汗,要麼是手指不受控地攥拳,再要麼是眼神閃躲地四處打量……

    在未知的生死麪前,他們纔是正常人的表現。

    叮地一聲脆響。

    指針停下了。

    指向了那位年紀最大的中年女性,她頭上的id是安慈。

    所有人都看向她,偌大個空間裏,整整十六個人,安靜得針落可聞。

    安慈穿了一身工整的套裝,頭髮束在腦後,露出的脖頸上雖然有年輪的痕跡,但整個人保養得很不錯,氣質是溫婉迷人的。

    她落在桌上的手指瘦長,此時指尖涼得快沒了知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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