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過了半個小時,他才從裏面走了出來。
他收拾了一番,整個人簡直就是煥然一新,原先的頹喪模樣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但是比起往常來,此時的他,那副俊朗不羈的外表上,卻多了許多的冷然之色。
溫清沒想到蔣硯會這麼快就懷疑到她的身上,她更加沒有想到,溫子謙會直接把她交給蔣硯。
她已經被帶過來一天一夜了,蔣硯只是剛開始的時候來過一次,而他的目的無非就是逼問她。
溫清已經打定主意,無論蔣硯怎麼逼問,她都不會說,只要死咬着不說,蔣硯也是拿她沒辦法的,她就不相信他還能將她怎樣不成。
反正現在這件事已經成了定局,周央那個女人或許早就成了什麼孤魂野鬼,也就是說死無對證了,如此一來,她更應該堅持住。
就在她思索得意之際,外面突然傳來的交談聲使得她整個人來了精神,脣角也隨之微微一勾。
她聽到了蔣硯的聲音。
蔣硯推門而進的時候,溫清依舊坐在沙發上面,她沒有起身,也沒有擡起頭,而是垂着臉,整個人看起來有些落魄可憐。
隨着那聲聲鏗鏘又有力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她的心也逐漸提了起來。
很快,一道高大的身影籠罩在她的上方,她絞繞着手指,一副不安的樣子,她掀起眼皮來,迎上蔣硯那張冷到她從未見過的臉龐時,溫清的心瞬間漏了好幾拍,心跳聲怎麼止都止不住。
這樣冷然的而又拒人於千里之外之外的蔣硯,她並未見過。
“最後給你一個機會,你說不說?”男人的聲音在她的頭頂涼涼響起。
溫清聞言,咬了咬下脣,臉上盡是倔強又不甘的神色,“我什麼都沒有做,沒什麼好說的,爲什麼你就是不肯相信我。”
蔣硯並未應她的話,也並未再看她,只是依舊站在這地方,似乎正在等她的答覆一般。
溫清那放在大腿上的手緊緊拽住裙角,她抑住內心的慌亂,繼續開口道:“我跟我媽很快就要回穗城的,我也知道自己跟你是沒有可能的了,所以纔想着放下一切,好好給嫂子道歉,跟她好好相處,我知道這是我唯一能爲你做的事情。我從懂得男女的情事起就喜歡你,這麼多年過去了,從未改變過,也一直在努力,可是你終究沒有喜歡我,所以我能怎麼辦呢,放棄嗎?是的,我是選擇放棄了,行爲上是放棄了,可是我的心呢,想要說真的忘掉,你以爲那麼容易。”
這些話一說完,溫清就抽抽搭搭哭了起來,哭得那叫一個傷心,她還做出努力捂着嘴,不讓自己哭出來的動作,那樣子,簡直就像是撕心裂肺一般,任誰聽了看了都會動容吧。
然而,她的這番表白,最後卻只得了蔣硯的一聲輕嗤。
“進來吧。”過了兩秒,蔣硯衝外面的人開口道。
很快,一名陌生男人從外面走了進來。
溫清還處在失聲慟哭中,她用那雙滿含淚水的眸子不明所以的看了蔣硯一眼。
“她,送給你了!”
這話落入到溫清的耳朵裏,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她的臉色頃刻間一片煞白,哭泣聲也隨之停止了下來。
蔣硯呢,說完這句話,沒有任何猶豫的,擡起腿往外走。
裝了許久的溫清,這次是徹底控制不住了,她失控一般的尖聲叫道:“蔣硯,你爲什麼要對我這麼絕情?爲什麼?”
絕情?
蔣硯腳步頓住,回過頭,眸色一凜,“給你這麼長的時間,已經是我最大的隱忍了,”
溫清心下一沉,咬着牙道:“你這麼做,溫家人是不會放過你的。”
“我還會在意這個?”
“你不能這麼對我,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可以這麼絕情,我從未跟任何男人在一起過,就是爲了把一切留給你的。”溫清並未放棄任何辯解機會。
而她的這句話只換來蔣硯一個淡漠的眼色跟一個冷漠的背影。
“蔣硯,你不能這麼做,你不能----”
然而,任她如何撕喊,蔣硯一點要停下來的意思都沒有,他離開得可謂是決絕而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