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住所,秦凌雲便表露出自己的疑惑。此時他遠不像在東山頭時那樣底氣十足了。
靈兒坐在牀邊,攤手道:“我也不知道啊。那是陳玉郎煉製的寶具,你應當問他,而不是問我。”
“我當你什麼都知道的。”秦凌雲隨口道。
靈兒不願和他談論關於玄陰教之事,只是提醒道:“總之,那些執歲因爲是替大帝辦事,向來傲氣得很,你儘可能遠離他們,不要有什麼糾葛。”
秦凌雲無奈道:“我倒是想,就怕人家找上門來。”
靈兒道:“嗯,到時候再說吧,車到山前必有路嘛。你早點休息吧,我出去轉一圈,放放風,這屋裏可悶死我了。”
貴賓住所是非常小的木板房,雖然有一隻天窗,卻並不進風,屋內悶熱。而且,房間內就只有一張木牀,靈兒顯然是想把這間房屋讓給秦凌雲休息。
秦凌雲道了謝,便盤膝坐在牀上打坐,沒有再在意靈兒。
……
風雨集外的一座小山頭上,一個斗篷人矗立在夜色之中,安靜得像一座碑。
他靜靜地注視着風雨集的方向,在流銀的月色下,看到一個身穿暗色勁裝的女子自林間蹦蹦跳跳而來。
靈兒來到斗篷人面前,輕聲問道:“你怎麼會來這裏?”
那斗篷人道:“我聽聞執歲在全力追捕玄陰教衆,便過來看看。”
靈兒眼眸靈動,毫不在意道:“沒事,日間我們碰過面,不過沒有發生衝突。”
斗篷人點頭道:“那就好。”
靈兒忽然問道:“你拿到那神蛇果後,準備怎麼做?”
斗篷人嚴肅道:“去葬土找血魔。”
靈兒垂下頭,稍作思索,才道:“回去吧。不過你們不要着急,我還需要再等一等。對了,還是不要告訴他,我回來了。”
斗篷人低聲應了一句,便轉身離開。他沒有動用神力,整個人被極好地掩藏於夜色當中,彷彿一隻來去無影的鬼魅。
靈兒目送他離去,這才往參戰者居所走去。
……
秦凌雲經過吐納,把自身狀態調整好,只覺得睏意上涌,不禁上下眼皮打架。
就在他想要沉沉地睡去時,木屋的門突然被人猛地推開。
被靈兒這麼一嚇,秦凌雲連忙問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靈兒拉着他,走出小屋。“此處遭遇襲擊,已經死了很多人。”
秦凌雲頗爲震驚。
風雨集聚集了那麼多的人,其中不乏神王境修士,更是有幾位神尊境界的貴賓來此。面對襲擊,大家都有還手之力,怎麼會不知不覺間就死了很多人?
而且,秦凌雲於屋內打坐,完全沒有聽到外界的動靜。
“應該是魔域做的。”靈兒一邊拉着他往東山頭彙集,一邊道。
“魔域和天域之間有仇怨麼?”秦凌雲奇道。
“哎這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先去聽一下苦禪宗怎麼安排,一會兒有時間我再和你講。”靈兒滿面焦急。
此時的東山頭已經聚集了大量的參戰者,雖然後來又陸陸續續來了一些,但人數並不如白天那麼多——有不少修士已在不知不覺間死亡。
夜風中傳來一絲絲的清香,山頂上的巨鐘被神力撞擊,發出使人頭腦清明的鐘聲。
秦凌雲頓時覺得那股睏倦之意消散無蹤。
“他們把醒神香和暮鼓晨鐘都請出來了。”靈兒對苦禪宗的應對行爲表示滿意。
秦凌雲這才意識到,剛纔的犯困,並不正常。
即使是打坐勞累,也不至於剛感到疲憊,就立刻昏昏欲睡。
“諸位,請稍安勿躁。”周韻出現在高臺上,朗聲招呼着大家。
“風雨集突遭襲擊,我們初步判定爲魔域魅魔一族所爲。受宗主之命,苦禪宗已將醒神香與暮鼓晨鐘祭出,諸位靜候於此,便可平安無事。”
周韻的神情嚴肅,然而臺下一些形容猥瑣的男修士卻露出了異樣的笑容,和此時的緊急氛圍格格不入。
秦凌雲注意到這些人,不禁眉頭蹙起。
靈兒道:“你就待在這裏吧,那醒神香好用的很。”
秦凌雲反問道:“爲什麼不和那襲擊者正面一戰,反而要如此被動地退縮於此?”
靈兒道:“魅魔一族很可怕的。她們會在不知不覺間侵入他人識海,令人失去意識,而後殺之。進行這種戰鬥,和送死有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