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待在這裏，就是最好的方法。”靈兒道。
秦凌雲頗覺無奈，攤手道：“這和沒說有什麼區別？”
“有啊。沒說之前，不是死了那麼多人麼？”靈兒理直氣壯地反駁。
“好吧……”秦凌雲扶額，又問道，“除了坐以待斃，還有沒有主動驅趕魅魔的方式？”
“有啊。神皇和神帝們道心堅定，心如止水，就可以不受魅魔的誘惑。而那魅魔一旦誘惑不成，便再無其他攻擊方式，就不足爲懼。”
靈兒笑嘻嘻地看着他，開玩笑道：“不過我也不知道你這種有老婆的人會不會也能夠意志堅定。你可以去試一試，讓我開開眼界。”
“無聊。”秦凌雲把頭轉向了一邊。
周韻依舊站在高臺上，維持着東山頭的秩序與安定。
在住所附近，有一衆苦禪宗的弟子分散開來，在空中盤旋。
神力自他們身上溢出，又消散在空中。
秦凌雲感受到，他們也不過是神王境界，卻在外界行動自如。
“他們不會被魅魔攻擊嗎？”秦凌雲疑問道。
靈兒笑得花枝亂顫，連聲道：“不會不會。你還想和人家比啊。他們都是斬斷七情六慾、日後可成達摩的苦禪僧。魅魔那種入侵識海的攻擊，實際上是藉助人們的情慾，從而尋找可乘之機。”
秦凌雲沒再說什麼。
他知道自己的執念很多，比如闕傲雪，比如另一個世界的母親。
無論秦凌雲面對困難，還是身陷絕境，這些執念都會化爲他堅持的動力。有時候，他甚至會覺得，如果自己沒有這些執念，可能早就放棄了……
那些苦禪僧在半空中飛行大約一刻鐘，才化作佛光，消失於天際。
周韻高聲道：“魅魔已驅，諸位可自行回去了。稍後我們會安排人專門負責處理因魅魔一事喪命的修士們。”
人羣中一片嘈雜，有面無表情返回居所的，有劫後餘生感到慶幸的，有親朋好友遇難感到悲痛的，有對魔道之人感到憤怒的，也有沒能和魅魔一族共度“歡愉時光”而感到惋惜的……
秦凌雲看着那形形色色的人，心中百感交集。
“習慣就好。魅魔就是依靠人們的情緒而存在的魔物。以六根清淨爲根基的苦禪宗可以說是魅魔一族的天敵。”
“但是這次玉泉爭奪戰聚集了太多的人，這些人對於魅魔而言，就是誘惑力十足的寶藏。所以她們寧肯頂着苦禪宗的壓力，也要選擇在今夜襲擊，並不是和天域有仇怨，而是爲了自身的利益。”
衆人稀稀疏疏地散去，靈兒纔回答秦凌雲先前的那個問題。
秦凌雲點了點頭，心裏多少還有些後怕。
若是當時靈兒沒有推門叫自己，可能那一覺睡過去，識海遭到魅魔入侵，就不會再醒來了。
“好啦，現在已經沒危險了，耽誤這麼久，你回去休息吧。”靈兒道。
秦凌雲點頭。
“明天再準備一天，後天玉泉爭奪戰就正式開始了。不過換個角度想，今天夜裏死了那麼多人，後天爭奪戰的壓力就輕很多，這是好事啊。”靈兒眉眼彎彎，用天真可愛的表情說着狠辣的話。
秦凌雲道：“嗯。我想着……”
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被人打斷。
“秦凌雲！等一下，等一下！”
秦凌雲回頭，看着那踉踉蹌蹌跑過來的乞丐，一臉不耐煩地問道：“卿雲子，你又跟過來幹什麼？”
卿雲子尷尬道：“我……想再借你焚天珠一用。”
“你已經把有雜質的神力放空，還要焚天珠做什麼？”秦凌雲警惕地問道。
他完全有理由懷疑卿雲子是覬覦他的焚天珠，想要圖謀不軌。
卿雲子滿臉愧色，聲音低的跟蚊子哼哼一樣，解釋道：“剛纔那女魔頭太誘惑人了，我一時鬼迷心竅……沒忍住嘛……”
聽了他的話，靈兒頓時笑出聲來：“沒遇見秦凌雲之前，你還能修煉到神王境界，真是難爲你了。”
卿雲子一時間無言以對，只是向秦凌雲投去乞求的神色。
就好像一個乞丐蹲在路旁，乞求路人施捨給他一口飯菜……
秦凌雲實在是看不下去這種場面，只好不耐煩地應了卿雲子的請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