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霸總逼我入佛門 >第39章 金屋藏漢
    原本是因爲太餓,才縮在地毯上睡覺,緩解飢餓。現在醒過來,肚子又開始唱空城計。

    小黑不知從哪兒叼過來一個袋子,送到他手邊:“嗷嗚~”

    宿業看了看袋子裏的東西,一臉欣慰:“好崽子,沒白疼你。不過,這玩意兒,你喫還行。我吃了,怕是會退化。”他抓出一把狗糧,放在掌心。看着小黑喫得香,肚子更餓了。

    眼角瞥見禮諶從門前走過,打開那扇關閉的木門。被內中透出些橙黃的光亮吸引,他躡手躡腳地,貼着牆邊靠過去,看到內中景象,頓時覺得時空倒轉。

    一間不大的佛堂。正對面是一扇不足兩米寬的落地窗。兩邊書架靠牆,上面放滿了三藏經典,以及一些法器和供養具。其中一塊地方,放着張供桌,居中一個造型別致的黑匣子,上面一尊金燦燦的佛像。香燭供果,一應俱全。一柱檀香,嫋嫋青煙。

    在供桌前面的地上,一張有些破舊的蒲團。禮諶穿好僧服,盤膝坐在蒲團,雙目微闔。

    腦海中浮現禮諶在白鹿寺時說過的話:“修佛在心不在身,更不在外界環境。”離開白鹿寺,依然能堅守自己的佛心,這讓宿業大爲震撼。彷彿又回到了白鹿寺,眼前還是那個虔誠向佛的一禮。他不由自主地走過去,坐在對方旁邊,學着打坐,實則心猿意馬。

    腦子正在神遊着,不料肚子提出抗議。在安靜的佛堂,顯得特別響亮。

    禮諶睜開眼,看到旁邊坐禪的人,狐疑問道:“你難道沒喫飯?”

    宿業不好意思地揉揉肚子,點點頭:“你家廚房硬件挺齊全,可軟件全無。”

    “我以爲,你會到那邊……”他頓了頓,似乎明白了什麼,“你就這樣在房裏呆了一整天?”

    “嗯。”宿業做出委屈地模樣,“還被迫和你們家傭人玩了局捉迷藏。不過,那個阿姨脾氣真好。小黑到處破壞她的勞動成功,她都沒生氣,說話細聲細氣的。”

    “阿姨在禮家很多年了,你如果不躲着她。她一定會帶你到旁邊一樓餐廳,喫個飯。”

    “我纔不去!”他不悅地說,“要是被他們看到,我怎麼介紹自己?難道要我告訴他們,我是你們家大少爺,十萬塊錢買回來的。現在被大少爺,金屋藏漢。”

    禮諶皺眉聽着,心頭沒來由的一沉。他恍然大悟,只想着把人從是非之地拉出來,卻忽略了對方的自尊心。同時,他又有些高興。按照宿業的機智,完全可以找出無數理由,堂而皇之地站在阿姨面前。但是,他卻選擇了躲藏。可以不見,可以餓着,不能說謊。

    禮諶非常欣慰,聽到宿業肚子又一次抗議,輕嘆一聲:“你喫個供果吧。”

    聽到這話,宿業大驚失色:“你不是說供佛的,不能喫。”

    “還記得經書中,佛陀割肉喂鷹的故事嗎?”他看到對方再次點頭,繼續說,“偉大的佛陀,不會坐視鷹餓死,又怎麼會吝嗇一個供果,而看着他虔誠的弟子受飢餓之苦呢。”

    怎麼感覺正話反話都是你佛在說?宿業咂巴咂巴話中深意,拿起一個供果,嘗試找出邏輯漏洞:“佛陀是用自身的肉喂鷹。”

    “那我用自身的肉餵你。”禮諶挽起袖子,把手臂舉到他眼前。

    宿業略微一愣,抓着胳膊,作勢咬下去,在即將碰到的時候,換成手裏的供果,嚼了幾口,笑着說:“你還沒成佛,我不喫人肉。”

    禮諶打算重新進入坐禪,聽到耳邊像個小耗子似地噶嘣,看了對方一眼:“這是佛堂,你到外面去喫。”

    “啊?哦。”宿業就這樣被轟出佛堂,滾回客臥,啃着供果。他望月出神,喃喃自語,“我這個人比較自私,不希望你成佛。就算你一定要成佛,你只能是我的佛。”

    三更半夜,慕璟才從海上漂回來,直奔夜總會。卻被丁經理彙報的消息,當頭棒喝。他看上的人,沒了?!

    “丁駿啊丁駿,枉你還是這兒的經理,連個人都看不住。”他氣得在辦公桌前,走來走去,“我走之前怎麼交代的?誰讓他去陪酒的?!”

    丁經理一臉苦相:“璟少,沒人讓他去,是那位祖宗自己非要去。”

    “他自己堅持去?”

    丁經理使勁兒點點頭:“對方點名要他,他還真給面子。哄着客人點了咱家最貴的系列。”

    “他喝酒了?!”慕璟擰着眉頭,明明是不喝酒的人啊。

    “喝了。喝多少不知道。反正最後是讓那位客人揹走的。”

    慕璟大爲震驚,本不暈船的他,莫名頭疼,一個踉蹌,差點兒栽倒:“對方什麼人?”他看丁駿猶猶豫豫地樣子,火冒三丈,“啞巴了?!說啊!”

    “沒敢問。”丁經理不着痕跡地退後兩步,“對方出示了您特定的黑卡。”

    “我兄弟?”慕璟冷靜下來,在幾個過命交情的哥們兒之間,逐一排除,想不到會是哪一個。下一瞬,在丁經理的話中,找到線索。

    “璟少,對方轉來的五萬,戶名是「行逸」。”

    嚴格來說,行逸算不上他的兄弟。但行逸和他的一個好兄弟,有着打斷骨頭連着筋的感情。這個人,就是莫名其妙失蹤三年,天地集團的太子——禮諶。

    他自小喜歡結交各類朋友,並在年少氣盛的時候,學着書中的江湖義氣,親手製作了幾張象徵兄弟感情的黑金卡,分發給最要好的幾個兄弟,豪氣地放出話:“哪怕江湖險,兄弟在心中。”

    而今,他失蹤三年的好兄弟回來了,並且趁他不在,扛走了他看上的,藏在夜總會的人。他立馬拿出手機,撥通電話,卻只收到:「您呼叫的用戶已關機……」

    宿業忍不住打個噴嚏,迷迷糊糊地睜開眼。一眼看到小黑趴在落地窗跟前,曬着日光浴。窗外,陽光正好,微風吹動着遮陽簾,一切是那麼悠然愜意。

    他習慣性地抓起手機,觸摸屏幕,對着黑屏想起來,手機壞了。煩躁地扔到一旁,看了一眼牆上的時鐘,已經是上午十點半。他一個激靈坐起來,暗道:“怎麼會睡這麼死?!都怪之前黑白顛倒,睡不好覺。”

    一邊埋怨禮諶不過來叫他一下,一邊想着,昨天這個時候,阿姨房間都打掃完了。豈不是說,被發現了?!

    待他來到主臥,看到並未收拾過的房間,放下心頭大石,阿姨還沒來。他把樓下樓上找了一圈兒,沒有發現禮諶的身影。大少爺的家裏,難道有很大買賣嗎?天天早出晚歸的,看起來比在白鹿寺做僧人還要忙。

    一樓的大門開了又關。宿業好奇地站在扶梯旁偷窺,見阿姨在來來回回地拿東西。先是鍋碗瓢盆、油鹽醬醋,然後是幾種米麪,末了提着菜籃子,東西全部運送到廚房。

    等到確定阿姨不會再進來之後,宿業下樓,到廚房看一眼。突然感覺這裏有了煙火氣兒,軟件設施,一應俱全。剛纔菜籃子裏的新鮮果蔬,也全部放在了冰箱裏。

    他驚疑地看着這一切,不難猜到,是禮諶的交代。阿姨沒有上樓來打掃房間,應該也是禮諶提前囑咐過。這樣一來,既維護了他的自尊,也保住了佛的供果。他轉頭看一眼有些凌亂的主臥,走過去,抓起趴在上面的小黑,自動自覺地收拾起屋子。

    個把小時過去,宿業滿意地看着自己的成果。雖然不比阿姨專業,但還算的上合格。他放鬆心情,躺在地毯上,想起壞掉的手機,暗自發愁。轉念一想,反正裏面就兩個人,一個他還在生氣的沈澤,一個估計發現他不見了,正在暴跳如雷的慕璟。手機壞了,反而清淨。

    小黑在他跟前蹦來跳去,他開始羨慕這隻狗。可以無憂無慮地住在這裏,有人照顧。高興了就搖搖尾巴,賣個萌,不高興就獨自趴在一邊,誰也不睬。

    宿業起身來到書房,拿起一張白紙,提筆在上面工工整整的寫下,於某年某月某日,欠下禮諶十萬元整,用於還高利貸。然後,把紙張對摺,放在客臥牀頭櫃,用手機壓上。

    禮諶坐車到了大門口,擡頭看一眼二樓。果然,又是漆黑一片。他輕手輕腳地開門進屋,乍然看到餐廳的燈亮着。

    餐桌上放着一個偌大紗籠,裏面罩着幾碟素菜。做出這些的主人,正趴在桌邊睡覺。

    不瞎的人,都能看出來。這是做好了,特地在等人。禮諶一隻胳膊擎在半空良久,不敢叫醒對方,一步一步,悄悄後退。不慎,踩到什麼。

    “嗷嗚~”小黑痛到叫聲變了調兒。

    也順便驚醒了宿業:“你回來了。”他一手揉揉臉,使自己清醒,“換衣服喫飯吧。”

    “你自己喫吧。”禮諶說完,蹲下身,查看小黑的爪子,輕輕揉着,“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專門爲他撿起廚藝,想着用行動換個飽腹,等了半宿,對方卻絲毫不給面子。他頓時一股無名之火,冷嘲熱諷:“房是你的,住着你的,用着你的,食材也是你的。大少爺,您不喫,我有臉喫嗎?”

    禮諶眉頭一皺,幾番欲言又止,放棄解釋:“我中午喫飯了。”

    聽到真相,宿業心中的火氣霎時澆滅,並再次對對方的自律爲之震驚:“你在家也守「過午不食」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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