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州牧天黑纔到家,還在書房處理政務,立即又出門去看城牆的情況了。
城牆倒的不是時候啊!眼下城外那麼多難民,萬一難民趁機闖進城怎麼辦?
殺還是不殺?
北蠻子打來了怎麼辦?都不用攻城了,直接就能衝過來,到時候豐州城不守而破,他這個州牧只能以死謝罪了!
不,不用以死謝罪,肯定是死在北蠻子刀下的!
先不管柳州牧的情況,沈沫雪聽了個大概,聽到不是北蠻子打來就放心了。接着回被窩摟着香香軟軟的妹妹睡覺。
一覺到天亮,豐州城已經亂的人仰馬翻了,城中百姓不知情,只當是北蠻子打來了,連夜拖着細軟糧銀和妻兒,要逃。
城外的百姓瞧得真真的,是城牆意外塌了,有人起個頭都往城中跑,進城之後能搶一口糧食,也不做餓死鬼啊!
柳州牧連夜派兵派人,這邊堵着不讓人出城,那邊攔着不讓人進城,還得派重兵防守着北蠻子趁機打過來。
雍州城都失陷了,指不定啥時就打到豐州了!
更重要的是要趕緊修補城牆啊!城中能動用的人都用上了,連州牧府上的小廝家丁都派去。
柳府後院皆是身強力壯的婆子守門,怕有難民趁機跑來侵擾了女眷,連柳州牧府都這個架勢,可見別人家得亂成什麼樣。
沈沫雪三姐弟在柴房到成了獨特一方天地,一點也沒受到這份侵擾。
只是早上婆子開門取柴,沈沫雪急急將船艙拿出來的東西放進去,小林濤睡夢中被子毯子都沒有,有點發懵地揉着眼睛。
那婆子有些無語地對三姐弟一哼:“你們到是心大,還睡得着!”
沈沫雪一邊幫她捆柴一邊問:“如今城中什麼情況?”
許是她態度好,那婆子神情緩和地嘆道:
“青壯都去修城牆,這天寒地凍外頭又亂,磚燒不幹,泥挖不動,石採不來,難民又攪事,州牧正犯愁呢!”
“柳三姑娘何時放我們走?”
“這個我就不曉得了,不過三小姐很生氣,你們就老實在這關幾天吧!”
說完那婆子憐惜地看一眼竹光,輕嘆一聲:“晚點我給你們送點茶飯,別亂喊亂叫。
三小姐真忘了你們還是好的,要是想起來了,三小姐的脾氣,你可有得罪受嘍!”
沈沫雪抹出十幾個大錢,塞到這婆子手裏:“多謝婆婆,還請你再幫個忙,若是州牧回府,請你來說一聲。”
那婆子收了錢,卻沒答應,推走了柴不一會送了幾個黑麪饃和熱水。
急匆匆地道:“府上的三等婆子要去切草蒸糯米調汁子砌城牆,你們切莫在這裏吵鬧啊,晚上我回府再給你們送饃喫。”
竹光忙過來握握她的手,無聲地說着“保重”,那婆子拍拍竹光的肩膀,笑道:
“好丫頭,讓你姐耐心等州牧回府,萬不可再惹三小姐生氣了。”
竹光牽沈沫雪坐在草垛上,懇求地看着她,沈沫雪瞬間明白,笑着揉揉她的頭:
“找到了你姐就放心了。咱們三個在這裏也挺好,姐不會鬧事的。”怎麼搞得她像個火炮一樣,都擔心她會鬧事。
林濤偷偷往門縫看一眼,見無人往來便笑道:“大姐,快把毯子和喫的拿出來。”
沈沫雪失笑:“你還在這裏住上癮了。”
很快柴房又被佈置成了三姐弟的小暖窩,就是如廁不在方便,從船艙找了個桶充當馬桶,待後面給點錢讓人幫忙刷乾淨吧!
竹光和林濤依舊手拉手細說分離後的經歷,林濤是用說,竹光是用比劃和寫。一點也不影響兩人聊天。
沈沫雪則趁機在船艙探索,這回她發現,能從船艙拿十件東西出來用了。
先別說那一集裝箱的混凝土有沒有說,這解瑣個新房間能多拿五樣東西,到是挺好的。
並且她在船艙的時長已經到了半分鐘,可是能幹很多事的。分幾次進去,能在電磁爐上煎熟一塊牛排!
她當時只是試試,不成想分十次進去,還真煎好了。當一盤子香噴噴的黃油煎牛排出現在她手上的時候。
小林濤一張嘴,口水就流出來了。這一路山神爺爺東西喫的多,可沒喫到肉啊!他都忘了肉的味道了!
沈沫雪花了一個上午,進去一次要等一會頭不痛了纔開始下一次,所以才煎了六塊牛排。
不過三姐弟喫的十分滿足,牛排肉又嫩又爽口,小林濤的小牙口喫着也不費勁。
連連說:“大姐,這是我喫過最好喫的肉肉!不對,跟娘煮的紅燒羊肉一樣好喫。”
竹光眯着眼睛,喫的嘴角都是油,雲濤說一句她連一次頭,用行動表明這肉有多好喫。
只有弟弟妹妹在,他倆又堅信這一切都是山神爺爺給的,沈沫雪就一點也不隱瞞。
吃了牛排喫水果,火龍果、蜜柚、櫻桃、草莓……全是他倆沒見過的。
一樣接一樣,倆個小傢伙跟掉進蜜罐中的蜜蜂一樣,樂的都忘了是被人關在柴房裏了。
直喫到他倆實在喫不動了,沈沫雪纔沒再往外拿喫的。而是拿出那些包裝紙,一個字一個字地教弟弟妹妹認。
這裏的字跟後世的漢字差別挺大的,有點像小篆,沈沫雪繼承了原主的記憶到能認能寫。
只是想着以後她還會從船艙拿出更多東西,先教弟弟妹妹認識上面的字,和一些東西的用法,總是好的。
沈沫雪拿出十樣東西介紹完,放進去又拿十樣出來。小林濤跟十萬個爲什麼一樣,拿一樣就問一堆問題。
不過小孩子不比大人,思維已經固定,跟他倆說這是山神爺爺那邊用的東西,他倆很快就能接受。竹光已經會用電燒水壺了。
沈沫雪又拿了紙和鋼筆給小竹光:“你來試着用這個練字,將山神爺爺這裏的字認全了,以後幫姐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