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芳華搖頭:“我也不清楚,我被護衛從亂葬崗救出來之後,就一直在逃。”
沈沫雪只覺心裏打鼓一樣,這個柳媛總歸是個禍害。
她非常後悔那次柳媛和北蠻子路過幷州城,她發現之後沒有暗殺。
當時就該拼一回,將她暗害在幷州城的!
“先到青塘,然後派人去泰安打探,一定要查清柳媛的蹤跡。”
寒夏點頭:“我現在就派人去查。”
沈沫雪越想越難安,叫來釘子:“想法子給龍牙谷送個信,暫時別收流民,先把山寨封鎖,忙春耕。”
釘子忙道:“那我差兩兄弟快馬回去?”
沈沫雪正要點頭,這是唯一的法子,這年頭通信就是這麼難!
早晚她利用船艙的工具,把無線電弄出來就好了。
突然想到一事:“不對,咱們快點到青塘,借宇辰的傻鳥送信更快些。”
釘子大喜:“對對,若公子的鷹知道山寨。
姑娘,青塘鷹多,咱們也想法子抓幾隻訓練着送信好不好?”
沈沫雪無比贊同:“這樣更好!就算抓不到,我買也要買幾隻!”
若宇辰眼饞她的白鹿,覺得比馬有靈氣,還聰明。
卻不知她眼饞他的傻鳥,能千里送信哎,比人馬快多少倍,多厲害!
楊芳華傷勢重,騎不穩馬,又不好讓男子載她,便把白鹿讓給她騎:
“白鹿聰明有靈氣,坐着也不顛,速度還快。你若是覺得不舒服不要硬撐着,立即跟我說。”
楊芳華輕輕點頭:“多謝恩……沈姑娘。”
“叫我沈姐姐就行了,來,把這個戴上,別吹了風。”
沈沫雪從自己脖子下取下圍巾,還帶着她的體溫,給楊芳華圍上。
楊芳華一張俏臉慢慢變得緋紅,沈沫雪覺得自己但凡是個男子,這姑娘都傾心了。
拍拍白鹿:“跑穩點,到地方獎你糖喫。”
白鹿呦呦輕鳴,這傢伙有的話聽不懂,‘糖’那是一聽就豎耳朵。
沈沫雪騎馬和寒夏並行,見他強忍着傷痛,嘴脣蒼白,不禁勸道:
“其實咱們慢一點也沒關係,你的傷還得好好養養。”
寒夏搖頭:“不知道柳媛他們下一步行動,小公子在青塘也不安全。我們還是快點回去吧!”
沈沫雪在馬背上閉目,意識進入船艙,一通翻找,不論是行李艙的零食,還是廚房的喫食,都沒剩多少。
這回跟弟弟妹妹分開,她是提前進船艙拿了好多零食裝給竹光的。就怕要分開好幾天,他們餓着了。
糖果也只有榴蓮糖,還有就是快見底的方糖。
她忍着沒向船艙喊要喫食,再次大喊:“給我藥!我要藥物啊!”
然後拿了兩塊方糖放在手心裏,遞給寒夏一塊:“含着。“
寒夏只當是藥,立即含着,入口才知是糖,他可是聽到沈沫雪安撫白鹿的話,頓時有點不好意思:
“沈姑娘,我不是小孩子,不需要糖來止痛。”也不是白鹿!
沈沫雪笑着輕挑眉:“你也不大啊!
你要真不想喫,就拿去喂白鹿!”
寒夏無語,我都喫一半了,還喂白鹿!這是讓白鹿嫌棄我?不是讓我噁心白鹿?
楊芳華的那一塊,小姑娘很喜歡地含着,不禁讚道:“沈姑娘的糖是哪買的?比糖霜還甜。”
沈沫雪頓時想到楊芳華算是自己在這個世界,遇到的第一個正常的官家女。
柳媛就是個有心理疾病的黑化女,還是閨中大小姐的時候就不正常,不算!
忙問她道:“你們官家喫穿用度應該是最精細的,像是糖最好的是什麼糖?”
“糖霜,紅霜熬煮後,上面結的一層白霜刮下。”
這製作工藝也太麻煩了,並且一斤紅糖能刮多少白霜?
“價格怎麼樣?”
“平常一斤白霜一兩金,戰時就更貴了,並且還買不到。”
沈沫雪倒吸一口涼氣,覺得自己又掌握了一個賺錢大計!等以後姐賣白糖,還不發財了!
不對,船艙的物資隨便弄出來一點,就發財了。
但是不影響咱掌握更多的賺錢法啊!
“還有,你身上穿的那件毛衣,就中間那件米黃色的,那是羊羔毛織的。官家有這種料子嗎?”
楊芳華小心地摸摸袖口,她之前就覺得這衣料軟和又溫暖,原來是羊糕毛啊!
搖頭道:“沒有!只有西域商人帶回的毛毯,聽說是羊毛。
咱們大周的匠人,還織不出來這麼細緻的。”
沈沫雪激動地一握拳,給大伯孃長了條生財之道啊!
大伯孃癡迷織毛衣,以後教她用羊羔毛紡線,織出來的衣裳還是大周頭一份呢!
……
要不是體諒小姑娘還在病中,她能跟人家聊一路。
雖然現在的局勢離做生意還挺遠,但提前準備總沒錯啊!
旁人聽當是兩官家女在聊天,寒夏卻聽了不對經,沈姑娘明明也是縣令之女,怎麼好像對喫穿用度一點也不清楚一樣?
還有,她的東西都像是西域貨,這也太奇怪。
……
兩天後,釘子舉着望遠鏡歡喜地從前頭跑回來:“姑娘,我看到沈大哥了。”
沈沫雪激動地一拍馬背,和他一起跑到高處看,果然看到一處青草山腹處,無數馬羣在喫草。
一男子同樣站在高處舉着望遠鏡朝西山脈觀望,正是沈林松。
再看下方馬羣,竹光和林濤都騎着小馬,牛青小心翼翼地跟在後面,不時往西山脈方向看一眼。
她大喜過望,喊一聲:“寒將軍,到青塘了!”
率先跑了:“竹光,林濤大姐來了!”
寒夏同樣激動,也加快速度帶着兵馬衝。很快就跑到青塘境內,若宇辰和幾個面生的護衛過來迎接。
沈沫雪早就抱着弟弟妹妹親暱不住,林濤眼睛紅紅,強忍着沒哭出聲,癟着嘴:
“大姐,我好想你!”
竹光也一樣,長長的睫毛都溼了,硬是沒讓眼淚掉出來。
親暱過後,沈沫雪才問沈林松情況,卻見衆人並沒有到達目的地般鬆一口氣,而是緊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