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幫我掃描一下,這碗藥有沒有問題?”
小機器人想哭:“宿主,這飼料機還要開多久?我好累哦~”
沈沫雪掐指一算,呃,答案是無限期,於心不忍地說:
“你充電的時候,可以休息嘛!”
小機器:……你當個人吧!吸血鬼資本家都沒你這麼剝削地!
沈沫雪看着小機器人一臉‘我要造反’的表情,立即又道:
“好吧,你只要保證三臺機子同時運轉,每天開十二個小時,休息十二個小時,這總行了吧!”
反正你也不用睡覺,喫東西也是過個嘴癮。
機器的速度太快,儲存的草料都快用完了。飛馬糧已經快裝滿倉庫,讓小機器人休息一下也沒關係。
沈城主還是很大方地。
小機器人這才恢復平常的狗腿子模樣:“我這就幫宿主掃描這碗藥。”
他張開小胖手,對着藥碗掃一陣藍光,很快得到結論:
“有消炎消腫功效,有微毒物質,不過人體能排出,可食用。”
是藥三分毒,十幾種草藥一鍋熬,肯定會有微毒。只要對人體無害就行了。
這下她放心地把藥給竹光喝了,祈禱着七天後妹妹能開口說話。
這時雲星言出了城主府,僕人老黃面無表情地接過他的藥箱,扶他上馬車。
直待馬車駛離外城,老黃才問:“公子,那沈氏長什麼樣?”
雲星言微眯着眸子,回憶着剛纔那匆匆一瞥:“傾城之貌。”
老黃有點詫異:“不是說這魔女長的很嚇人嗎?”
雲星言不想多談論這個話題,眯着眼睛將手按在那跳動的心臟上。
沈沫雪,終於見面了!
出了外城是護城河,河面上結了厚厚的冰,橋上卻很乾淨,馬車走過也不打滑。
雲星言看着窗外河面上,來來往往的百姓工人拉東西。
能看清的是草料、木柴等尋常之物,有些被麻布蓋起來的,就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了。
他問老黃:“這泰安比起琅琊如何?”
老黃先是不屑地說:“亂糟糟的,城也不知咋建的?連個城牆都沒有。
人也不防備,百姓隨意拿個小竹片子就能隨意進城。
巡邏的士兵也不多,這是北蠻子不把沈氏當回事,真當回事,來支軍隊就能滅了泰安!“
雲星言微微蹙眉:“可是我往泰安安插的探子,一點內城的消息都打探不到。
寒冬時節,琅琊那邊的百姓皆宿在家裏,抱團取暖,一日兩餐清粥。只求熬過寒冬不餓死凍死。
可泰安的冬天卻是一派欣欣向榮,四處都能看到忙碌的百姓。”
老黃沉默了,還真是呢!
他等公子在城主府外呆了許久,一個乞丐都沒看到。
這一路走過,也沒在哪個牆根邊上看到凍死的流民。
想想又道:“定是那沈氏以工分驅使百姓,寒冬時節也出門幹活。
呵呵,她這樣驅使百姓,待百姓工分拿多了,她發不出糧的時候,這泰安不用外敵,內部就反嘍!
這女子就是眼皮子淺,只顧眼前,哪裏能想多遠?
公子,你這般看重沈氏,老奴真覺得沒必要!
你要想讓她死,下回進城主府,帶上老奴就行了。”
雲星言聲音一冷:“我要她活着!聽懂了嗎?”
老黃手一顫,忙笑呵呵地說:“老奴說笑呢!
老奴知道公子的大計,要兵不刃血地收了泰安。
公子息怒,老奴再不敢說這樣的話了。”
雲星言猛地咳嗽起來,直咳的他臉頰邊上貼的易容之物鬆動了,他才悄悄止住咳嗽。
老黃擔憂地說:“公子沒事吧?”
雲星言輕聲道:“我沒事,琅琊那邊來信了嗎?”
老黃忙遞上一支竹筒,雲星言很快看完,李豐對戰北蠻,損兵折將,如今只能蟄伏。
如此也好,他在泰安的時間就能長久一點。
這時他們已經到了外城驛站,這裏百姓也不少,不過住的都是臨時搭建的木或是泥胚房,並無內城那樣的磚屋。
這裏的百姓不論是穿着還是體格,比起城中的都差上一些。
老黃問那驛卒:“這裏的人怎麼不進城做工?”
驛卒看着城主府發的住宿令牌,笑着給他倆安排上等客房,回道:
“這些流民來泰安不足三個月,得攢夠工分纔有進城的資格。”
老黃好奇道:“怎麼?這泰安的百姓還分個三六九等不成?
憑什麼有人能進城做工,有人只能在這城郊幹苦力?”
驛卒也沒細細解釋,只笑道:“這是泰安一直以來的規矩,凡是新來的流民。
登記造冊之後,必須做基礎工賺夠工分,纔有資格進內城分配工作。
兩位是想在泰安落戶嗎?對於匠人和有一技之長者,可以免除基礎工。
公子是大夫,還可以直接申請去護理學院做夫子呢!若是通過考覈,那領的工資可就高了!
就算不能做夫子,做個學徒,也是喫穿不愁,等學業有成,直接進醫院當值,同樣前途無量啊!”
雲星河雖然對泰安城的政策有諸多打探,可還是沒能瞭解細緻。
並且,這泰安處處能給他驚喜。
就像現在他填寫的登記表,人員信息一目瞭然。
這小小驛站就有許多他沒見過的東西,大廳暖爐裏燒的圓圓黑黑蜂窩一樣的東西,似炭非炭的。
火力旺盛,還沒有煙味。門前掛的燈,用一個圓圓輪子一樣的東西,驛卒只要拉一拉把手,燈就下來能添油。
驛站外面有一個小小的水車,連着河道,能日夜不熄地汲水,冰天凍地的時節,不必去挑水,真是省時又省力。
水車旁邊有一磨房,那石磨與旁處的不同,竟然只憑人力就能磨糧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