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姜纓想也不想拒絕祁淮墨的提議,“你剛回北周,根本沒有自己的勢力,你現在和北周皇帝撕破臉,簡直是以卵擊石,我知道你心裏不甘被人這般威脅,可大丈夫理當能屈能伸。”

    “我們再想想,或許這件事情還有其他辦法。”姜纓雖然生氣祁淮墨不問她的意願,把她抓來北周,可是,她做不到對他不聞不問,更何況,現在這件事情和她也有關係,她更要慎重一些。

    贏了,固然好,可輸了呢?

    如果輸了,不僅他們兩個人會死,還要連累姜國。

    她可以不在乎自己的生死,但是她沒辦法不顧及姜國。

    “北周皇帝如意算盤打的好,可紹兒也不是一個人人拿捏的。祁少君,還請你把書信送出去,同時,我再書信一封,你也幫我送去姜國,屆時,紹兒會知道怎麼做的。”

    “他要怎麼做?他不是已經做了決定了嗎?”祁淮墨生氣,“那天,你和寧英逸說的話我都聽到了,你的好弟弟,從沒想過讓你活着回去,這封信註定會石沉大海,既然如此,何必浪費時間。”

    “不,如果只是北周皇上的書信送過去,紹兒爲了大局,或許會捨棄我,可他看了我的書信,會改變主意的。”

    祁淮墨不相信,畢竟在他眼裏,姜紹可不是什麼有情意的君王。姜纓爲了姜國,爲了他,死又何妨,可這些在姜紹眼裏,只會覺得理所應當。

    若是旁人也就罷了,可她是他在乎之人,憑什麼要被人如此作踐?

    他絕對不允許她出任何事情。

    “我不相信,這世上還有什麼事情能讓他放棄姜國江山。”祁淮墨要姜纓把話說清楚,要不然,他絕不幫忙。

    “祁少君平日裏聰明,這一次,怎麼就開始糊塗了?北周皇上有過雲梯,難不成,我們還沒有欺上瞞下的計策了?對付奸詐之人,不必遵守君子之道,到時候,紹兒可以嘴上答應,實則在背地裏,悄悄出兵。”

    “就是不知道,此計策,祁少君可願配合?”畢竟,祁淮墨是北周三皇子,北周國土,乃他祁家的,姜國有意攻打,祁淮墨作爲皇子,不好置之不理。

    誰知道,祁淮墨聞言,毫不在意的說,“天下疆土,理應能人治理之。若是我那好皇兄守不住,便是他沒本事,與我何干?”

    “你真的這般想?”姜纓沒想到祁淮墨竟然如此大度。

    祁淮墨伸手拉過她,“本皇子不是小氣之人,再者,本皇子剛纔也說了,要想贏這一戰,並非易事,姜國沒有寧將軍坐鎮,這一場仗實則還是北周佔了優勢。”

    姜纓還以爲,他是真的不在意才如此說的,如今看來,不過是從未將姜國放在眼裏,氣惱道,“若你真的這般有信心,那就放我離開,他日戰場上,誰輸誰贏,自會見分曉。”

    “你還想上戰場?”祁淮墨皺眉,“此事,只怕連本皇子也幫不了你,而且,眼下,怕是本皇子也去不了邊關了。”

    第二天早朝後,祁淮允找祁淮墨說了他出宮建府一事,“你與姜國公主,可還有緣分?”

    祁淮墨警惕的看向祁淮允,“臣弟與姜國公主已經和離。”

    “言下之意是,你如今孤身一人?”祁淮允見他不說話,笑笑繼續說道,“若是如此,那朕就讓母后操辦你的婚事了。朕知道,你心中還惦記姜國公主,奈何你們情份淺薄。”

    “不過你也不必太過擔心,咱們京都城好姑娘多的是,你想要什麼樣的,母后都能讓你得償所願。”

    祁淮墨謝恩後,回宮換了一套衣衫去了宮外。

    “主子,有人跟着咱們。”護衛發現有人跟蹤後,在馬車窗子旁和祁淮墨小聲說了一句,祁淮墨擡頭看了一眼窗外,隨後繼續看書,“不必理會,直接去茶樓。”

    這一日,祁淮墨在茶樓待了大半日,一直到午時纔回宮。

    祁淮允得知此事後,總覺得哪裏不對勁,“他出宮半日,只是喝了一壺茶?”見護衛點頭,祁淮允還是不相信,這可不像祁淮墨的性子,難道,他發現有人跟蹤的事情了?

    “應該不會,屬下一直離的很遠,而且屬下跟蹤術了得,這幾年,但凡屬下領到的跟蹤任務,就沒有失手的。”

    祁淮允冷笑,“可這一次,你不就是失手了嗎?行了,你退下吧,之後跟蹤三皇子的事情,朕會排其他人去做。”護衛離開後,祁淮允問起姜國形勢,“一個幾歲的小娃娃,再厲害,能厲害到那裏去?”

    “這一次朕要讓姜國對北周俯首稱臣。”

    姜國是幾國裏,實力最強大的,若是姜國臣服於北周,剩下那些邊關小國,不必他費一兵一卒,到時候,都會對歸附北周。

    祁淮允這些年做夢都希望有朝一日,北周可以做天下第一的大國,原以爲,這個心願,要到他遲遲老矣,才能實現,沒想到,居然這麼快就要實現了。

    好,好的很啊。

    祁淮允今日開心,中午多吃了半碗飯。祁淮墨得知此事後,冷笑兩聲,“能喫就多喫點吧,過幾日,只怕他想喫,也喫不下去了。”

    這天夜裏,祁淮墨來大牢看望姜纓,才一日不見,姜纓便滿身是傷,詢問得知,是獄卒下的手,祁淮墨大怒,“姜國公主,也是你們可以碰的?來人,將他們……”

    “不可以。”姜纓攔下祁淮墨,“若是你殺了他們,皇上必定會知道你日日來牢房一事,眼下還不是撕破臉的事情,一定要仔細忍耐。”

    “忍耐,又是忍耐,本皇子怎麼記得,從前的長公主最厭惡聽到的就是這三個字,什麼時候,長公主也和世人一樣,謹小慎微,小心行事了?”

    “你以爲本公主願意如此嗎?”姜纓苦笑,“如今形勢所迫,沒了父皇母后的庇佑,我若還像從前那般直來直去,只怕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再說了,如今這裏不是姜國,長公主的身份,甚至還不如一個普通北周百姓。”

    “三皇子是聰明人,難道連這些都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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