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念念也以爲這件事只是偶遇,不樊陽怎麼可能會知道她在這裏打工。
只是讓桑念念沒想到的是,樊陽竟然沒有離開,在百貨大樓外面一直等到她下班。
今天她下班早,黃英傑也還有事,便沒有送她,桑念念剛一出百貨大樓,樊陽便走了過來。
“念念,你下班了嗎,我送你回學校吧?”
桑念念哦一聲,指了指學校的方向:“沒關係,這裏離學校不遠,我走着回去就行了。”
樊陽也不說話,就跟在她身後,桑念念沒辦法,只好答應讓他送。
黃英傑知道桑念念離開後,在樓上看着她,見她上了一個男人的車,忍不住皺了皺眉,這個人好像就是之前和桑念念在一起的那個?
下了班,桑榆收拾東西準備回家,身後馬富強跟了上來,笑嘻嘻的搭上了他的肩膀。
“回家啊桑榆?”
桑榆皺了皺眉,把他的手從自己肩膀上放下去。
“嗯,回家。”
桑榆語氣冷淡,馬富強也不介意,嘿嘿笑了兩聲。
“你還在爲今天的事生我氣啊?我是真的誤會了,以爲虎哥多給了你錢,才做下這種混蛋事,再說我也得到懲罰了,那兩千塊錢我得幹好久的活兒才能攢夠啊。”
聞言桑榆眼睛垂了垂,他倒是也沒說錯。
“我原諒你了。”
聽到桑榆的話,馬富強眼裏精光一閃而過,又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兄弟大氣!”
“今天收工早,咱倆出去喝一頓吧,我請你!”
桑榆搖了搖頭:“不了,我還得回家給我爹做飯。”
馬富強眼珠子轉了轉:“那不然我去買點東西,去你家,你不會不歡迎我吧?”
他都這樣說了,桑榆一個勁地拒絕好像也不太好,只好答應下來:“那好吧。”
馬富強得逞,心裏竊喜,連忙去了不遠處的熟食店買了些肉,跟着桑榆回了他家。
桑國富在外面溜達回來,等着桑榆回來做飯,見桑榆帶了工友回來,驚喜不已,他驚喜的是這位工友帶來的好喫的。
這些天他早把桑念念給他的錢花完了,桑榆又把錢收得牢牢的,多一分錢都不給他,三天才給喫一頓肉。
看到他爹這副沒出息的樣子,桑榆便想到了今天桑秋和他說的那些話,氣不打一處來,他怎麼就能想到去找念念一個小姑娘去要錢呢?
真是太過分了!
桑國富也注意到了桑榆對自己的臉色,不解得很,他又怎麼惹這個臭小子了?
馬富強看到桑國富,卻是殷勤地湊上前來:“這就是桑叔吧?我叫馬富強,和桑榆一個裝修隊的!”
桑國富高興不已,把馬富強迎進了家門。
接下來一個晚上,桑榆坐在一旁,桑國富和馬富強兩個纔像是親父子一樣,話越說越投機,酒杯也是一杯接一杯的碰着。
最後兩人都喝了個大醉,癱倒在了桌子上。
桑榆沒好氣踢了二人一腳,平時照顧一個還不夠,這馬富強還跑來添亂。
哪像他自己兒子,總是給他冷着一張臉。
就像現在,他又不知咋惹他了,一副要喫人的樣子瞪着他!
“爹,你什麼時候去找念念了?”
聽到這質問的話,桑國富心虛地眨了眨眼,這件事他是怎麼知道的?
“你,你從哪聽來的,我啥時候去找過桑念念了?”
桑國富躲着他的眼睛不看他,甚至想跟着馬富強一起出門,不過還是被桑榆一把拉住了胳膊。
“爹,我已經和你說過了,你要是再找桑秋和念念的麻煩,咱倆就回老家,我說到做到!”
“今天我就去裝修隊辭職,咱倆明天就回七河村!”
看着桑榆決絕的樣子,桑國富還是心慌了,連忙拉住桑榆。
“你說你這孩子脾氣怎麼這麼急?我就去找過她一回就再也沒找過了,爹和你保證,以後再也不去找她們了還不行嗎?!”
桑榆卻不敢相信他的保證,畢竟他爹這人向來出爾反爾慣了。
“你怎麼保證?”
桑國富煩躁地拍兩下手:“這,我......爹給你簽字畫押?”
桑榆搖了搖頭:“不行,你發誓。”
他爹迷信,害怕報應,所以發誓應該能治得住他。
桑國富聞言果真猶豫了,可桑榆眼神直愣愣地盯着他看,桑國富只好舉起了收來。
“我,我桑國富發誓,以後再也不去找桑秋和桑念念要錢,要是違反,就讓我,讓我天打五雷轟!”
桑榆不太滿意:“換一個。”
換,換一個?
桑國富抽了抽嘴角:“那,那就讓我再斷腿,以後再也走不了路,這樣行了吧?”
桑榆點了點頭,當年被追債的打斷腿在他爹心裏一直都是心病,拿這個來發誓,確實能治得住他。
得到桑國富的保證,桑榆鬆了一口氣,剛纔說什麼七河村,也是嚇唬他的罷了,他就知道,他爹害怕回去。
現在他也算有能拿捏他的東西了。
而從桑家離開的馬富強回頭記下了桑榆家的地址,冷笑了兩聲。
桑秋的二叔是吧,有這樣的身份,桑榆居然還遮遮掩掩的,既然他不利用這層身份,那就別怪他來用一用了!
桑秋也接到了桑榆打來的電話,說桑國富已經發過誓,多半不會再去找她們的麻煩了。
掛斷電話後桑秋忍不住笑了一下,沒想到桑榆居然是用這樣的法子來治二叔的,不過二叔他還真就喫這套!
是個不錯的法子。
裝修隊的進展還算快,桑秋也和宋凌又去看了另外一款吊燈,把舊的換了下去。
半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桑秋這幾天忙完了野百合和飯店的一些瑣事,正要給俞重延打電話,約他一起喫個燭光晚餐時,一通陌生的電話打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