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是你不珍惜 >第17章 第17章
    年姨請來的保姆姓王,許乘月叫她王姨,王姨是附近的常住居民,因爲年紀大了一個人在家閒不下來,就出來做份工掙錢。

    王姨說她家院子裏種了月季,到了季節開滿院子,很是賞心悅目,許乘月以前也是養過花的,嬌貴的白蘭花她都養活了,一點月季不在話下。

    索性她也沒事幹,就跟在王姨後面拿着工具在院子裏忙活起來,舒望年將車停好,一進來就看到這幅場景。

    許乘月坐在地上,臉上身上還有手上都不同程度的沾上了泥土,像個小花貓。

    舒望年身材高大,遮住了日光,這樣一道突如其來的陰影覆蓋下來,許乘月不可能沒有發覺,她被曬得有些發懵,睜開眼時舒望年已經走了過來。

    他看上去有些擔憂,“許小姐,這是在做什麼?”

    “在種月季,王姨說現在種下,等明年就能開花了。”許乘月拍拍屁股,從地上站起來,指了指剛剛被自己翻新的土地。

    舒望年順着她指的方向看了過去,土壤被翻了出來,帶着從地下帶來的水分,眼色較深,他隱約聞到一絲露水和泥土的芬芳,和他以前每一次來都不一樣,冥冥中,彷彿有什麼一成不變的定律被打破。

    他很期待,這種變化。

    舒望年點點頭,沒有阻止許乘月的行動,只是溫聲交代:“頭髮都亂了,外面太熱,回去吧。”

    許乘月下意識攏了攏頭髮,“沒事的。”

    年姨端着涼茶從屋裏探頭,喊着他們回去喫飯。

    晚飯時間,舒望年叫人端了幾個椅子出來,他們坐在院子裏乘涼,和舒望年閒聊過程中,她才得知這棟房子是當年他父親和母親相愛時送給年姨的,後來兩個人關係逐漸惡化離婚,年姨就不願意待在舒家,搬來了這裏。

    別墅外面的院子一直荒蕪着,他很感謝許乘月的到來爲它帶來生機。

    “我很期待。”舒望年最終這樣說。

    許乘月眼睛亮晶晶的,還沉浸在對明年花開的期待中,“什麼?”

    “我很期待許小姐給我帶來的四季。”

    ——

    許蔚熙自打知道舒望年盯上許乘月之後,根本坐不住,很快就拉着程書然回了b市,雖然知道舒望年爲人正直,不會用對付自己的手段對付許乘月這個局外人,但她不得不擔心。

    她就這麼一個女兒。

    許蔚熙就這樣懷揣着滿腹心事下了飛機,還沒琢磨好怎麼從年佳韻那裏把女兒帶走,就看到不遠處接機的身影。

    許蔚熙微微一愣,沒搞明白舒望年是什麼意思。

    那兩個人站在那,穿着一身黑色西裝,她從舒望年身邊見過這兩個人。

    其中一個高個子眼尖,看到了許蔚熙,向她走來,接過許蔚熙手裏的行李,“女士,我們總裁在車裏等你。”

    程書然怔了怔,看向自己老婆,許蔚熙直了直腰,“帶路吧。”

    路邊停着一輛熟悉的幻影,隨着車窗緩緩降下,裏面的人也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許乘月!”許蔚熙看到裏面坐着的人,氣的差點破音。

    “媽。”許乘月皺眉,“你別叫這麼大聲。”

    程書然見自己老婆就要發飆,趕緊將人推了進去,“咱們進去說。”

    許蔚熙做到後座,瞪着眼睛看着副駕駛上的女兒,再瞟了一眼面不改色開着車的舒望年,臉都要青了。

    舒望年透過鏡子看到面色不虞的許蔚熙,輕輕勾了勾嘴角,“許總,我媽有好久沒見你,有意做客嗎?”

    許蔚熙重重哼了一聲,“多謝舒總了。”

    “客氣了。”

    許乘月抿了抿嘴,不敢去看許蔚熙的表情,她本來是打算自己來接機的,但她沒有車不方便,就答應了舒望年的邀請。

    誰知道自己媽媽反應這麼大。

    她也不知道這決定是對的還是錯的。

    到了陵水鎮別墅,年姨拉着許蔚熙聊天,一刻也不肯鬆手,纏的她連教訓女兒的時間也沒有,程書然不爭氣的老頭子被舒望年三言兩語給灌的沒個方向,她都快要氣死了。

    晚上,他們需要回到b市,舒望年去車庫開車過來,許蔚熙這才找到機會,拉着許乘月劈頭蓋臉就是一頓教訓:“他舒望年是什麼人?你讓他給你做司機,他平時上班都是司機接送,你……你還坐他副駕駛?我說的話你都記到哪去了?”

    許乘月有些摸不着頭腦,“媽,你是不是對舒總有什麼偏見啊?”

    許蔚熙微微哽住,一時不知道怎麼跟女兒解釋,舒望年根本就不像看上去那麼儒雅紳士,他的皮下是一頭野性蓬勃,手段狠辣的野狼。

    “你是不是看他長得帥?”

    許乘月覺得自己跟許蔚熙說不通,有些不耐煩:“媽,你別拿有色眼鏡看人家,就你平時對人的態度,誰都不好,寬以待人行不行?”

    許蔚熙聽到自己女兒說這種話,腦袋空了一瞬。

    “再說,我在你眼裏就是這麼膚淺的人嗎?我跟他什麼都沒有,倒是你,給我和他綁上婚約的是你,現在想撇清關係的也是你,你想幹嘛?我一直都被你操控着,事到如今,這是我和他最溫和的相處方式了,難不成你真想讓我和舒總原地結婚?可能嗎?”

    許蔚熙張了張嘴,發現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就算現在想去解除婚約,話語權已經不在他們這裏了。

    許蔚熙泄了氣,“我不是說你膚淺,是你的眼光一直讓我懷疑,眼光好你能看上江……”

    許乘月聽到這個名字,如同犯了大忌,臉刷的一下就白了,許蔚熙也及時剎車,胡亂說道:“總之,你是我唯一的女兒,只要你不走回頭路,我不會再攔着你了。”

    她沒再說別的,如果這樣都不能切斷她和舒望年之間的聯繫,那說明他們就該遇見吧。

    許蔚熙走之前還問了許乘月的打算,得到回覆之後也沒說什麼,舒望年送他們回到b市。

    許乘月睡不着,獨自去了海灘邊,夜晚微涼的風吹過來,她的腦袋清醒了很多。

    她不禁審視着自己和江右的回憶,那段時間她是真的開心嗎?可她越想越淒涼,身體上的冷根本不及心裏的冷,她抱着手臂蹲了下來,最後腿都蹲麻了就乾脆坐在地上,目光呆滯的看着海平面。

    “汪汪。”

    腿邊傳來毛茸茸的觸感,許乘月低下頭去看,一隻搖着尾巴的大金毛伸着舌頭蹲在了她身邊。

    許乘月愣了愣,四處張望了一會,“你是誰家的狗狗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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