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知的東西總是讓人倍感刺激,包括他下的注。
他想要留住許乘月,過程如何不重要,他是商人,他只在乎利益,重視結局。這場豪賭下的注是他給的定金,不管是投資還是什麼,都要付出一定的本金,否則是不可能不勞而獲的。
許乘月沒有立刻要求入職,而是打算等許蔚熙回來以後再去,她把自己想法告訴了舒望年,得到了他的同意。
她望着書望年爽快答應的樣子,總覺得這人過分的好說話,好像沒有什麼事是他不能滿足的,就像阿拉丁神燈,不管她提出什麼過分的要求,或者是願望,都能被實現。
許乘月覺得這種能力也太好了,如果舒望年真的是阿拉丁神燈,那搬回家多好,能實現她所有的願望。
但這是不可能的,許乘月自嘲的笑笑,想什麼呢,許乘月,你怎麼能讓舒望年當你的阿拉丁神燈呢?這是不現實的。
年姨請來的阿姨陪着年姨出去做美容,家裏只有許乘月和舒望年兩個人,許乘月有些猶豫,舒望年一般只在這裏待半天,她不確定舒望年會不會留下來喫午飯,
“舒總,你喫午飯嗎?我點兩份?”
“不用,我來做,許小姐似乎很喜歡我的手藝。”舒望年笑了笑打開冰箱,拿了些蔬菜出來。
舒望年本來不同意許乘月進廚房,但還是被她貓着腰溜了進來,她不會做飯就在一邊幫舒望年洗蔬菜。
蔬菜洗過以後,舒望年手法嫺熟的切着絲,刀起刀落十分利落,許乘月在一邊看的目瞪口呆,甚至膽戰心驚,因爲舒望年切得很快很細,切好的菜靜靜地躺在案板上,很漂亮均勻,不知道的還以爲是尺子量着切的。
“這樣真的不會切到手嗎?”許乘月不禁說出自己的疑問,剛說出來就有些後悔,她這不是咒人家嗎?
舒望年有些好笑的停下動作,“要試試看嗎?”
許乘月望着宛如工藝品一樣雕琢完美的菜,躍躍欲試但沒什麼底氣:“我……我只拿刀切過水果……”
“沒關係,我教你,不會讓你受傷的。”舒望年晃了晃手上的刀,“相信我。”
舒望年所釋放出來的安全感讓許乘月感到舒心,很果決的接過他手上的刀,她今天穿了件鏤空針織衫袖口是蕾絲花邊的設計,有點礙事。
許乘月看了眼袖子,剛要放下菜刀挽上去,一隻骨骼分明的大手出現在眼前,輕輕地幫她將袖子提了上去。
“謝謝。”許乘月低了低頭,沒讓舒望年看到她泛紅的臉頰。
舒望年若有所思的盯着許乘月裸露在空氣中的後頸,緩緩笑了,“不客氣。”
廚房的位置狹小,舒望年接近一米九的個子站在裏面有些擁擠,也許是因爲狹小的空間裏充斥着舒望年身上屬於男人的荷爾蒙味,許乘月覺得自己後頸像燒起來一樣。
她不知道,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她脖頸露出的肌膚泛着粉色,一點點升溫。
許乘月是真的沒什麼經驗,切起菜很笨拙,本來在舒望年手上顯的十分輕巧的刀,到了她手上就千斤重似的,怎麼拿都不順手。
許乘月有些着急了,臉憋得通紅,無措的偏了偏腦袋,想要像向身邊的人求助。
她還沒開口,身後的男人就覆了過來,寬闊的胸膛將她包裹在身體和桌子之間,鋪天蓋地的男性氣息裹挾着她,許乘月腦袋一空,整個人就失去重心,手恰好被他輕輕捏在手心,穩住了許乘月的姿勢。
舒望年一隻手撐在桌沿,一隻手握着許乘月拿刀的手,出聲喚回她的理智:“看着。”
舒望年的手穩且有力,切菜時很有頻率,他一鬆開手,許乘月立馬就穩不住,切得歪歪扭扭,一棵菜就這樣被她毀了大半。
許乘月帶着歉意看向身後的舒望年,額頭卻抵在一堵厚實的胸膛上,髮絲和布料摩挲着,滲出絲絲曖昧。
他們靠的太近,許乘月的退路就是他,完全是無可避免的碰撞。
舒望年也立馬拉開距離,保持着紳士距離:“抱歉。”
許乘月搖搖頭:“沒關係。”她並不排斥和舒望年的接觸,他不過是出於禮貌教她做飯而已,她也不會多想。
“我可能沒什麼做飯的天賦。”許乘月喫着舒望年做好的飯菜,有些沮喪。
碗裏是她挑出來被自己切得慘不忍睹的“胡蘿蔔絲”,任命的往嘴裏塞,沒辦法,誰切的誰喫。
舒望年給她夾了點菜,安慰道:“總會有缺點,人不是全能的。”
“在我眼裏,舒總是全能的,我覺得您什麼都會。”
舒望年怔了怔,失笑:“沒有……”
“你不用謙虛。”許乘月笑眼彎彎,舒望年總是保持着紳士和謙虛的態度,和人相處很舒服。
許乘月和舒望年又閒聊了一會,舒望年接了一個電話,就拿起沙發上的西裝外套開車走了。
他的工作似乎很忙,哪怕每週回來一次,難得的空閒也會是在接電話中度過的,偶爾還會開一兩個視頻會議。
許乘月能做的就是在他開會的時候將泡好的茶送進去。
舒望年的書房不讓保姆阿姨進去,年姨向來不愛管自己的兒子,端茶送水這件事就成了許乘月常做的事。
漸漸地,許乘月被特准能進他的書房,因爲有一天許乘月進去送茶,看到滿牆的書籍,整個人都走不動了,她只是稍微停留了一會,舒望年就及時發現了許乘月的異常。
正開着視頻會議的舒望年,默默的將麥克風關掉,忽的出聲:“許小姐很喜歡看書?”
許乘月被嚇了一跳,慌忙轉身,舒望年正靠在辦公椅上,雙手交疊,面帶笑容的問她,可他剛剛開會時整個人臉色嚴肅,散發着凌厲的氣場,許乘月連大氣都不敢出。
正開着視頻會議的衆人看着突然露出和善笑容的總裁,明明嘴巴在動,卻聽不見他在說什麼,一時也摸不着頭腦。
許乘月緩緩回過身,有些猶豫的看了看舒望年又看了看他的電腦,猶豫着自己該不該出聲。
“旦說無妨。”
許乘月輕輕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舒望年低下頭,從自己的鑰匙扣上取下來一個鑰匙遞給她,“這些書我也沒時間看,不如給更需要的人。”
“這不好吧?”許乘月不敢接,舒望年是公司ceo,他的書房不是誰都能進了,如她所見,這個書房的鑰匙只有舒望年有,還只有一把,而且平時這個書房的保潔也是他自己親手來,根本不讓保姆靠近。
而現在,舒望年只因爲她一句喜歡看書,就要把自己書房的鑰匙交給她。
“這是我賦予你的特權,許小姐當得。”
許乘月接了過來,可她心知肚明,不是因爲她是許乘月才當得,是因爲許乘月是舒望年的未婚妻,所以才當得。
她不好拒絕,也不敢繼續打擾舒望年開會,匆匆接了低下頭道謝離開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