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周敏和小米沒少在心裏揣測時染的來歷,畢竟看上去時染的年歲實在是太小,要是換個地方再穿一身校服,說是高中生都有人信。再加上擺攤的生活說輕鬆也不輕鬆,周圍很多小販都是兩口子一塊出來的,只有時染是一個人。

    高中歲數的女生,每天艱難的推着小車出來擺攤混生活。

    周敏和小米只要是往深處一想,都覺得酸酸的。

    現在一看……

    小丑竟是我自己jpg

    倆人也是頭一次進來這麼大的四合院,往常像是這樣的院子,不是景點就是故宮邊上。景點就不說了,故宮邊上能留下這麼完整的院子的,一般都是大門緊閉,院牆高深。

    周敏和小米被時染一句話震的昏昏沉沉,跟着進了院子,然後就傻眼了。

    院子裏的破敗跟外圍的光鮮簡直是兩種樣子。

    時染倒是很坦蕩:“剛搬來,還在慢慢收拾。”

    時染帶着兩人看了廚房,畢竟做喫的不比別的東西,她給人供餐,怎麼也要讓人看到衛生條件才能放心。

    這幾天時染也不光是忙着擺攤,抽空也把廚房收拾的像樣了一點。

    只見屋子裏的鍋竈已經改成了酒店後廚中常見的猛火竈,一共三個竈孔,靠牆的一邊還放着時染從巷子一頭修車的大爺那兒弄回來的鐵架子。她把鐵架子刷洗乾淨又刷了一層白色的顏料,弄得亮亮堂堂的,上面放着罈子罐子。廚房的另外一角放了兩口深缸,邊上還有竹編的大簸籮裏放了些乾貨。

    說起來,因爲房子足夠大,倒座這邊的屋子雖然只隔成了三間,但每一間的屋子都十分的開闊,尤其這間廚房。

    時染把東西一點點往裏填,也不顯得雜亂。

    這樣的條件自然是挑不出什麼錯來,周敏和小米當場就加了時染的聯繫方式,三個人建了一個羣聊,約定好從下週一開始就開始供餐。

    至於餐費,時染心算了一筆,定下了二十五塊錢的套餐費用。

    在這個價格之內,時染看着安排每天的套餐。

    小米和周敏都覺得這個價格可以接受,二十五塊錢的套餐,再加上平攤的跑腿費用,一人也就三十多點,跟平時的外賣差不太多。

    小米作爲一個喫貨的底線就是毫無底線:“小姐姐你看着做就行,做什麼我都可以!”

    周敏本來想說什麼,但是細想想也作罷。

    畢竟人家手藝在這裏擺着,她是寧願喫時染做的純素宴也不願意喫外賣的大魚大肉。

    周敏和小米走後,時染也把廚房的環境拍給了雞窩頭的老闆看,雞窩頭老闆答應的十分乾脆,約定好從下週開始供餐。

    因爲每天的人數可能有細微的變化,時染干脆就把雞窩頭老闆這邊的十幾個人也加進了周敏和小米在的羣聊裏。

    這樣每天即便有誰有什麼特殊要求,或者是誰臨時有事也方便時染調整。

    羣聊剛一拉好,裏面就熱鬧了起來。

    【威猛陽剛新吧唧:各位兄弟姐妹們好啊。】

    【今天甲方做人了嗎:這是個啥羣?甲方的第三十八個羣聊嗎?】

    【頭髮能不能不翹:你是不是傻,這是咱們的喫飯羣!沒看見羣名嗎?】

    【到二仙橋:我剛想說,這羣的名字太尼瑪怪了,怎麼叫“小姐姐別抖勺”?】

    【頭髮能不能不翹:剛纔老闆說了,這是咱們的供餐方啊,就是這幾天你一直抱着碗舔的那家炒麪,人家小姐姐答應給咱們供餐啦!】

    【這周放假嗎:開心,終於不用喫外賣了。】

    【頭髮能不能不翹:爸爸終於不用幫你們帶飯了。】

    ……

    時染笑着看這羣人在羣裏一條一條刷屏,中間也插了兩句話,簡單說明了一下平時供餐的事。

    說完,時染就把手機收了起來。

    之所以把供餐時間定在下週一,那是因爲時染準備趁着後面兩天週末時間處理一些事情。

    當務之急,就是需要先把院子給清理出來,時染跑去橋頭邊上的修車大爺處,借了一把鐵杴回來,直接把院子裏的雜草鏟了一遍。

    要說這個四合院的內院真夠大的,光是邊上的兩側廂房都是各自三間的大屋子,更別提正房了。把雜草鏟了之後,時染才發現院子裏原來是有縱橫兩道小路。正房的門口放着兩個太平缸,院子一角還有兩個大的水龍頭。

    更讓時染驚喜的是,院子里居然有一棵金桂,還有一棵老榆樹。

    金桂就不說了,等到秋天,摘下來曬乾的桂花能用在很多食物上。

    這老榆樹,時染就打算掐着點做點榆錢飯出來。

    要知道每年能喫榆錢的時間就那麼短短一兩週,過了季節就要等一年。

    時染倒也不是饞這一口,但是她有個習慣,就是喜歡喫時令菜。春天的榆錢飯,蒸槐花,夏天的各色蔬菜,秋天的蓮藕螃蟹,冬天的各種鍋子。

    有的食物就得那個點喫,過了時間就不是那個味。

    時染花了一天時間把院子大致整理了出來,幾間破房子暫且不提,時染買了點醋每個屋子都薰了一遍,確保沒什麼蛇鼠蟲蟻。

    院子經過一番整理,看起來也頗有點像樣了。

    打掃了院子,時染也把大門外面的一片地方打掃出來,本來那一片地方堆着一些枯樹枝和壞死的灌木,時染干脆把這些東西全丟了,立刻就在大門外面留出了幾十平米的平整地面。

    時染尋思着自己的小推車每天往外推也麻煩,每次還要折到大門的另一邊,很不方便。既然門口打掃出來了,時染就乾脆把小推車放在大門外,這樣每天只用把要用的食材拿進拿出就可以了。

    把院子整理出來之後,時染也十分有成就感。

    不過她還有最後一件事,時染湊到橋頭另一邊,那頭也有一個臨街的小店,不過跟周圍的院子不一樣,臨街的小店只是一個小開間的平房。

    一個老大爺坐在門口,手裏還在忙着修自行車補車胎。

    時染搬來這幾天,只跟橋頭這位老大爺偶爾招呼幾句,因爲橋邊有一棵大槐樹,時染倒是也經常看到有幾個老太太半晌午坐在樹下聊天。

    這不,時染去還鐵杴的時候,就正好碰上幾位。

    老大爺姓賈,家裏說是無兒無女的,平日裏就是靠着修修車過日子。時染還了鐵杴就在一邊等着,幾個老太太互相看了半天,最終還是有人忍不住了來打聽。

    “小姑娘是剛搬過來的?”

    時染乖巧點頭,大致說了一句自己是繼承了親戚的房子。

    這話一出,立刻就有一個老太太嘴快:“那你這親戚夠沒人品的。”

    時染:??

    邊上有一個老太太拉了剛纔那人一把,那嘴快的老太太被人扯了還有點不高興,後面的話一禿嚕就跟着說出來:“你親戚沒跟你說這房子鬧邪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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