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上神令 >第59章 真假靈器
    齊潯發揮厚臉皮本色,霸佔着師陌的牀,覺得盤膝而坐不夠舒適,又幹脆趴在了上面,以雙手撐着腦袋,盯着師陌目不轉睛。

    “師無言,你怎麼就不知道感恩呢?我們走了以後你很孤單吧?所以我齊神醫可是好心來看看你還活着沒,你要記得我的恩情。”

    師陌不語,安靜地坐在書桌前,又拿起了方纔那本書,旁若無人地看了起來。

    齊潯見他不理會自己,便在他牀上滾來滾去,大聲叫嚷,以期吸引他的注意。

    “師無言你個白眼狼,不跟我說話,我就吵死你。啊,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悶啊?跟你生活在一起得多無趣?你還想不想找一個雙修伴侶了啊?哪個姑娘願意跟你雙修啊?你這張臉雖然好看吧,但天天對着這樣一張面無表情的冰塊,誰受得了啊?我看你只能孤身一人,這就叫註定孤獨一生!我說……”

    這後面的話被卡在了喉嚨,只因下一刻,師陌已經出現在牀邊,俯身看着翻滾到一半怔住的齊潯。

    師陌的神情冷得快要結冰,齊潯突然覺得自己好像招惹了不該招惹的人,訕訕坐起身來,賠笑似地看着師陌。

    “我……我好像吵着你了?那個……要不我還是先走吧,改天再來看你。”說罷,他起身欲逃,不料一隻腳剛落地,便全身僵硬,動彈不得。

    “唔唔唔……”

    師陌背過身,道:“既然想在此待着,便待着罷。”他說話時,嘴角竟有微微笑意,極難查見。

    辛棠蕎一行人依舊在博樂坊逛着,此刻他們正置身於儲室之中。滿目皆是各種靈儲,形狀不一,或爲布袋,或爲銀戒。

    辛棠蕎早就想擁有一個屬於自己的靈儲,這便開始仔細選了起來。

    周雨丞選中一隻乳白色玉戒指戴在左手食指上,在辛棠蕎的幫助下,滿意地將剛買的追魂放了進去。

    什麼?爲什麼不將武器收入掌心?呵,他周雨丞現在可是個半點靈力都沒有的廢那什麼物啊,就連打開靈儲靠的也是辛棠蕎啊!

    “辛姑娘可有看中的?”宴蕭終於不再看着那手鍊傻笑。

    “暫時還沒有。”辛棠蕎心不在焉地答道,目光始終在各色靈儲中掃視。

    其實這裏的靈儲真的很多,但她就是沒有看見一樣讓自己心滿意足的,直到那拇指大小的玉蘭花形狀的吊墜出現在她視線當中。

    她將那玉蘭墜捏在指尖,不由想到了宿傾的玉蘭墜,只是較之宿傾的花苞,她這朵玉蘭卻是盛開的模樣。

    見她看得出神,宴蕭便掏出錢來,對那賣家說:“就要這個了。”

    辛棠蕎這纔將目光從那玉蘭墜上挪開,將宴蕭付錢的手攔下,說:“這個我自己給。”

    “辛姑娘,你就不要跟我客氣,能送東西給你我很開心。”宴蕭說得誠懇,又要將錢遞出去,不料這時候他的手腕卻被另一人握住了。

    來者扼住宴蕭手腕,阻止了他付錢,並說:“宴公子不必破費了。”

    辛棠蕎怔怔地看着不知從何處出現的宿傾,以及他身後的邵念真,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宿傾阻止下宴蕭,二話不說自己掏出錢來遞給了賣家。一時間,空氣中似乎瀰漫着一種稱之爲尷尬的味道,辛棠蕎只對宿傾道了聲謝,便握着那玉蘭墜出了儲室。

    周雨丞攬着夏之秋的肩膀,低聲在他耳邊說:“有沒有覺得氣氛怪怪的?”

    “哪裏怪了?”夏之秋滿臉疑色。

    周雨丞抿嘴搖了搖頭,頗爲無奈地說:“我家小秋秋就是遲鈍,不過真可愛。”

    夏之秋神色有一瞬的呆滯,但很快就斂去這絲異樣,乖乖地待在周雨丞臂膀之下。

    從儲室出來後,院子裏圍了不少人。但見那鑑器臺前站了兩名女子和一名小個子男人,兩方似有矛盾僵持不下。

    辛棠蕎記得這二人,那是先前在水雲湖見過的陳瞿與孟紫芳,一個修師,一個修徒。此刻她二人隱藏了神使徽,想來不願意讓別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周雨丞頗爲興奮地說:“他們這是要鑑寶啊,有熱鬧看。”說着,就拉上夏之秋鑽進了人羣。

    辛棠蕎也頗有興致地跟着擠到前方去了,邵念真看了一眼宿傾,問:“宿公子不去嗎?”

    “站在此處看也一樣。”

    邵念真點了點頭,靜靜站在宿傾旁邊觀看。以宿傾這種性格,只怕很難想象他鑽進人羣看熱鬧的模樣,邵念真明白這一點。

    “你們商量好了嗎?當真要檢驗?”一名鑑器人問。

    孟紫芳道:“他說這是三階靈器,騙誰呢?這肯定是假的,今天必須驗個明白!”

    那小個子賣家不服氣地說:“你憑什麼說是假的?這明明就是真的!你們自己沒見過品階高的靈器便認爲我在造假,你們分明就是在污衊!”

    陳瞿沉着道:“倘若這靈器是真的,我自當買下,並且支付靈器價格五成的鑑定費用,但倘若是假的,你不但要支付這鑑定費用,從此還要被博樂坊除名,你可得想清楚了!”

    那小個子男人神色有一瞬的不自然,但很快便收斂起來。他低垂着眼簾不知所想,半晌方道:“算了,我不賣了,你們簡直就是在侮辱我的人格!”

    說着,他就要拿回那柄即將被鑑定的劍,卻被孟紫芳一把按住了。她說:“現在才說不鑑定,似乎有些晚了。”

    “賣不賣是我的自由,你憑什麼強迫我堅定?”賣家據理力爭。

    “我看你不是不想賣,而是心中有鬼吧?”孟紫芳絲毫不退讓。

    賣家惡聲道:“你別胡說八道!我今日就是不賣給你了!”說罷,一把掀開孟紫芳的手,抱着那劍就要離開。

    不料這時,一名鑑器人開口道:“如今這狀況已不是你不想鑑定便能不鑑定的了,我看你心中確實有鬼,爲維護博樂坊名譽,你還是拿回來吧!”

    話音剛落,賣家手中的劍便飛至鑑器人手中,嚇得他渾身一哆嗦。

    博樂坊到底是個賭坊,遇上這種事不用來做賭注似乎有些對不起這名號。很快便有好事者開始坐莊下注,有人認爲那劍是真的,畢竟誰敢跑到博樂坊來鬧事,也有人認爲小個子賣家心虛,那劍指定是假的。

    辛棠蕎饒有興致地問周雨丞:“你覺得是真是假?”

    “看那賣家心虛的模樣,這劍必定有問題。”

    “嘖,我還指望跟你打個賭,結果你也認爲這劍是假的,看來我沒得賺咯!”

    “好蕎麥,你缺錢給我說啊,不用打賭我也能給你的。”周雨丞說着,還真從懷裏掏出一疊銀票遞給辛棠蕎。

    辛棠蕎有些無語地看着他,說:“你趕緊收起來吧,花孔雀。”

    “我又不缺錢,作爲兄長,總不能讓自家妹妹過得太過寒磣,你說是吧?”

    “我看你就是缺心眼。”

    “好蕎麥,你又不願意當我女朋友,自然就是當我妹妹了啊!”

    辛棠蕎看了一眼夏之秋,而後揮着拳頭惡狠狠地對周雨丞說:“你是不是很懷念它的感覺?”

    周雨丞嚇得連連擺手,道:“開玩笑的開玩笑的,你可別當真。這地方美人兒那麼多,我纔看不上你這個兇漢子。”

    “還敢胡說八道是不是?”

    “好了好了,我錯了,您收回神通吧。”周雨丞做告饒狀,末了又看了看臂膀之下的夏之秋,十分認真地說:“能夠找到你們我就安心了,放心吧,我會保護好我的弟弟妹妹的。”

    心中則美滋滋地想:小爺可是拜了個了不得的師父,看小爺以後如何大展拳腳!

    辛棠蕎無奈地看着這隻花孔雀,又突生感動,最後抱着手看鑑寶去了。夏之秋則乖巧地窩在周雨丞臂膀之下,側眸看着周雨丞,心下好不溫暖。

    幾名鑑器人已然拔出了那把劍,觀察一番後似乎並沒有鑑別出真假,於是決定上擂臺發揮那劍的能力,從而進行甄別。

    鑑器人握着那劍站在擂臺之上,大聲說道:“這引雷劍最大的特色便在於可引雷電,所以鑑別它真假最直接的方法也在於此。”

    臺下一陣譁然,甚至有人遠離了那擂臺,深怕招來的雷電會傷及自身。

    鑑器人以劍指天,人們忐忑地觀看,可半晌卻不見雷電被引來,那麼結果可想而知。

    但見那鑑器人雙手一手執劍,一手凝聚一股力量,而後那力量被打入劍中,那劍便應聲而裂,最後碎成鐵片散落在地上。他高呼一聲:“此劍爲假!”

    臺下又是一片譁然,有人歡呼有人悲,那賣家則是如喪考妣,頹喪地立在原地。

    臺上那鑑器人又說:“此劍僞造得雖真,外觀上無可挑剔,但卻絲毫不具有引雷之能。現已將之銷燬,並且此賣家自此不可踏入博樂坊半步,望各位引以爲戒,切莫明知故犯,追悔莫及。”

    看熱鬧的人逐漸散去,辛棠蕎幾人也正欲離開,不料卻被人叫住了。

    “辛姑娘。”

    辛棠蕎回過頭,正好見得陳瞿與孟紫芳二人迎面走來。她衝她們禮貌一笑,道:“陳師姐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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