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上神令 >第73章 雨丞異狀
    康吉在躍下妖獸柱時,毫不手軟,將數人踢落在地,摔得嚴重的此刻連站起來都費勁,更別說搶奪錦旗了。

    有人圍繞宿傾,但更多的人則選擇攻擊看似稍弱的辛棠蕎,其中也包括康吉。

    前後左右均有人圍繞,還有一個手段毒辣的康吉,辛棠蕎看明白了自己的處境。好在此刻離妖獸柱較遠,體內靈力也適當有所恢復,她手執璧明劍,頗有種英姿颯爽之感。

    每一個想爭奪錦旗者都不會在此刻展現自己的紳士風度,他們朝辛棠蕎涌過去,手中明晃晃地握着各式武器,爭相砍來。

    辛棠蕎縱身一躍,前來攻擊她的刀劍落空,同時她手中的璧明劍砍出一道罡風,震飛了不少人。到底是一階靈器,殺傷力不可小覷。

    待一衆嘍囉被斥退,康吉方持劍迎上辛棠蕎。兵器相交,火花四濺,靈力迸發,一時間讓圍觀者不得上前,只好沉沉觀望,伺機而動。

    康吉招招狠厲,一劍刺向辛棠蕎胸口,後者靈活一閃,險險避開。而後她手腕轉動,反倒在康吉腰間劃了一刀。

    康吉震怒,高舉長劍,須臾便有電流聚攏。待至一定程度,他手臂一震,掀起一道電流匯聚的光柱,朝辛棠蕎碾壓過去。

    宿傾被多人糾纏得緊,見辛棠蕎有難卻也顯得心有餘而力不足。光柱寬大,一時之間左右皆不可避。

    進退維谷之際,她索性提起璧明,神識迅速鑽入識海。金珠一如既往地發着光,她手掌對準它,一邊吸收其中靈氣,一邊將璧明擋在身前。

    轟——

    一聲巨響,兩者相撞,強光刺眼,能量四濺。

    強光將二人籠罩,人們反應過來之後,猜測兩人命運,有人惋惜,有人漠視。

    當強光逐漸散去,人們隱約瞧見有一人英姿颯爽地立於光芒之中,衣袂飄飄,身姿纖弱,不似男子。

    康吉趴在地上,渾身是血,不可思議地看着毫髮無傷的辛棠蕎,一時間傻了眼。

    怎麼會有比他弱的人躲過他的驟電斬?怎麼可能!

    再看他自己,如今連站起身都難。

    “我說過,多行不義必自斃。”辛棠蕎說罷,轉身迎上突破重圍的宿傾,二人相繼飛身朝湖面而去。

    康吉不甘心,直接灌注靈力於劍中,趁辛棠蕎不備,飛速朝她襲去。

    宿傾只聞辛棠蕎悶哼一聲,而後瞧見一把凜冽的劍劃過辛棠蕎的手背。他眉頭一皺,當即扔出誅星。誅星朝那劍疾馳而去,兩者碰撞,那劍竟碎成鐵塊,再也囂張不得。

    康吉被反噬,吐出一口惡血,竟是直接昏死了過去,想來與這決賽再無緣了。

    而誅星做完這件事,又回到宿傾手中,像極了一隻乖巧忠誠的犬。

    “小蕎,你怎麼樣?”

    辛棠蕎看了看自己還在流血的手背,道:“沒事,先回岸上。”

    辛棠蕎與宿傾回到岸上時,邵念真已然在那裏侯着。她見二人歸來,便迎上前去,卻又瞧見辛棠蕎手背那醒目的傷,便關切地問:“怎麼受傷了?”

    說着,她還從自己的靈儲中拿出藥和紗布替辛棠蕎簡單包紮。

    末了,邵念真說:“我簡單替你包紮了一下,回去還是得請齊大夫仔細檢查一下。”

    辛棠蕎笑着回答:“沒事的,小傷而已,我都習慣了。”

    宿傾卻沉着臉,頗具責備地說:“防人之心不可無,要保護好自己。”

    “哦。”

    又等了許久,八面錦旗終於悉數落於參賽者手中。

    而辛棠蕎卻看見公孫重垂頭無精打采地站在人羣中,手中空空如也。她本想去安慰他,不料葉輕吳的宣判阻擋了她的步伐,待結束後,公孫重已經於人羣中消失了。

    葉輕吳道:“今年坤殿比賽結果已出,勝出者應當戒驕,失敗者亦不可氣餒。本月十五巳時,衆勝出者至叱沄場受徽後,即爲華遙神使殿之神使。”

    從坤殿出來時,辛棠蕎似乎還未從勝出這一喜悅之中回過神來。

    途徑艮殿,齊潯已經結束了比賽,正與薛顧在說着什麼。齊潯一眼便瞧見了辛棠蕎手背上的傷,沒好氣地說:“你說你,怎麼又受傷了?你真當家裏有個治病的就無所畏懼啊!”

    “二師父。”辛棠蕎可憐巴巴地看着齊潯,後者無奈,也只能不再責備。

    “二師父,你今日的比賽如何啊?”

    尚未等齊潯回答,薛顧便搶先答道:“以齊兄之能,來參加修徒賽簡直就是屈才,但齊兄淡泊名利,實在令人欽佩。這修徒賽於他而言必是不在話下,所以勝出也就是再平常不過的事。”

    辛棠蕎頗爲驕傲地說:“那是當然,我二師父有多厲害我最是清楚!”

    齊潯問她:“那你呢?每次都帶點傷回來,今日比賽結果如何?”

    “那還用說,我自然也過了啊,絕不會給師父丟臉的。說起來,我應該去跟師父報個喜纔對的。”

    “你今日在坤殿沒見着他?”

    “師父向來不愛湊熱鬧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應該在花榭吧,現在時間還早,我去一趟花榭好了。”

    一聽要去找師陌,齊潯又來了興致,道:“我也去。”

    辛棠蕎有些爲難地看着他,說:“二師父,你能不能消停點?我真的怕哪天師父一個不順心就把你咔嚓了!”

    “他敢!”

    宿傾望着一處說:“我想你們不用去花榭了。”

    循聲看去,師陌正朝這邊走來,依舊白衣加身,依舊仙逸冷漠。

    “師父!”辛棠蕎大聲叫喊着朝他跑過去,只是在抵達之前,便已經有一個身影率先攬住了師陌的肩膀。

    齊潯與師陌一般高,他大咧咧地將師陌攬在臂膀之下,還衝他沒心沒肺地笑着說:“師無言,以後我也是這華遙神使殿的人了,你可要對我客氣一些。”

    師陌冷嗤:“你一個修徒便是如此與師兄說話的?”

    齊潯恨恨地咬牙,氣呼呼地推開師陌,鼓着腮幫子不說話。辛棠蕎見他這副模樣不由笑出了聲,她抿了抿脣,以掩飾笑意。

    “師父,我也通過了比賽,沒有給你丟臉吧?”辛棠蕎討賞一般看着師陌。

    師陌似乎笑了笑,也可能沒笑。他道:“日後要更加勤奮地修煉纔是。”

    “是,師父!”

    師陌似沒了話說,便準備回花榭了,不料臨走前又被齊潯纏上,甩都甩不掉。

    辛棠蕎望着二人遠去的背影,頗爲悲壯地道了句:“二師父,一路走好。”

    薛顧見唯一的熟人齊潯走了,自己便也與幾人客氣道別後離開了。

    從艮殿往回走時必定會經過坎殿,此時坎殿的比賽也剛結束,辛棠蕎等人到時,從人羣中見到了周雨丞。

    “周雨丞,這裏!”辛棠蕎朝他揮了揮手。

    可往常一定會賤兮兮朝她跑來的周雨丞此刻卻沉默了,對於她的呼喊恍若未聞,只獨自悶頭往前走。

    辛棠蕎似乎察覺到了什麼,便追上去,又喊了一聲:“周雨丞?”

    周雨丞擡頭無精打采地看了她一眼,又悶頭走了。

    辛棠蕎有些無助地看了一眼宿傾,後者以眼神暗示她不必多說,隨他去吧。

    於是辛棠蕎、宿傾和邵念真便跟在周雨丞身後往周府而去。回到周府時,周父周母和夏之秋已經在大門口翹首以盼,見了衆人回來,便迎上前來。

    “怎麼了?怎麼沒精打采的?該不會是……”周母說着頓住了,沒有繼續往下說。

    周父倒不像她這般柔和,見周雨丞一副失神的模樣,便沒好氣地說:“一個大男人,失敗有什麼可怕的?這點打擊就讓你擡不起頭了?”

    周雨丞沒說話,只嘆了口氣,兀自往屋內去了。

    辛棠蕎將目光落在夏之秋身上,後者接收到她的眼神,便追尋周雨丞而去。辛棠蕎不放心,也跟了上去。

    邵念真對宿傾說:“宿大哥,我們也去看看吧,或許能幫上什麼忙呢。”

    周雨丞徑直回了房間,抱着枕頭坐在牀上一副悵然若失的模樣,實在與以往比賽一結束就嘰嘰喳喳個不停的他大相徑庭。

    夏之秋勸慰道:“雨丞,到底怎麼了,你說出來大家纔好幫你解決啊!”

    周雨丞忽然擡起頭,癟嘴可憐兮兮地看着夏之秋,而後又掃了一眼屋內其餘幾人,終是開口道:“我完了,我真的完了!”

    “不就是失敗了嗎?這有什麼大不了的,至於讓你跟丟了魂一樣嗎?”辛棠蕎道。

    周雨丞卻搖了搖頭,說:“我沒輸,我贏了。”

    “贏……贏了?”辛棠蕎有些不可置信,遂問:“那你這副模樣是什麼意思?”

    “我發現我不正常了,我真的完蛋了。今日坎殿比賽對打,與我較量的是一位前凸後翹的姑娘,長得賊漂亮,但是我卻對她提不起興趣來了,怎麼辦?”

    周雨丞說完,辛棠蕎險些一腳踹在他身上。她雙拳握緊了,衝他吼道:“死周雨丞!你知不知道我這一路都很擔心你啊!結果你大爺的跟我說你對你的競爭對手提不起興趣,你……”

    她說着還是不解氣,就要衝過去在周雨丞那張好看的皮囊上留下一點印記,好在被宿傾拽住了。

    “好了,小蕎,周兄如今沒事便好。”

    辛棠蕎咬牙切齒,但看在宿傾的面子上好歹還是剋制住了。

    誰知周雨丞還不知死活,繼續挑戰辛棠蕎的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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