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上神令 >第74章 之秋飲酒
    周雨丞說:“這不應該的,都怪昨天神鍾洞的那個妖豔女鬼,我現在一看到那些性感的美女,就要想起那個女鬼,你說我是不是完了?蕎麥,怎麼辦?快,快幫我請齊大夫來看看,我是不是要死了?”

    “對,你要死了,王八蛋!”

    辛棠蕎正在氣頭上,周雨丞卻絲毫不加收斂,還不知死活地盯着辛棠蕎極爲認真地說了句:“只有看着蕎麥我纔不會想起昨天那女鬼了。”

    辛棠蕎一聽,登時火冒三丈,問他:“你是說我身材不好還是不像女人?周雨丞,我看你真的是皮癢了啊!”

    這回宿傾也沒能拉住她,她衝到牀邊,一把拉起周雨丞,直接將他摔在地上,疼得後者直叫喚。

    辛棠蕎還欲踹他兩腳,卻被宿傾攬在臂膀之下禁錮住了。

    夏之秋沉着臉將周雨丞扶起來,一言不發。周雨丞向他訴苦,他也恍若未聞。

    “小秋秋,怎麼連你也不關心我啊?”

    夏之秋道:“大家都在關心你,可你卻在糟踐這種關心。”

    “我哪有?我現在看見妹子害怕了,這難道不是天大的事嗎?”

    “那也是你的報應!”辛棠蕎沒好氣地說。

    夏之秋道:“雨丞,你有沒有想過換一種生活方式?”

    “換?怎麼換?”

    “尋一摯愛,此生不換。”

    周雨丞像是聽了天大的笑話似的,道:“怎麼可能?”

    辛棠蕎明顯見得夏之秋臉上的神色更冷峻了,偏偏神經大條的周雨丞還不看在眼裏。

    “喲,都在呢?”宴蕭進得周雨丞房間時,正好瞧見辛棠蕎被宿傾攬着,姿勢曖昧極了。他本興致勃勃,但見到這一幕還是難免地將笑容僵在了臉上。

    宿傾見了宴蕭,非但沒有放開辛棠蕎,反而將她摟得更緊了些。辛棠蕎不知道他這種動作算什麼意思,想要幫他擺脫宴蕭的糾纏嗎?可宴蕭並沒有無底線地糾纏她啊。

    宴蕭斂去臉上那種不自在的神色,指了指身後跟着的兩個僕從,說:“神使殿放榜了,我見諸位都通過了比賽,便拿來我珍藏的好酒,想來與你們慶賀一番。”

    辛棠蕎始終覺得被宿傾禁錮着有些尷尬,便藉機擺脫了他,從一名僕從手中接過一罈酒,道:“光是隔着罈子都聞到了香味,肯定是好酒。”

    被辛棠蕎這樣一誇讚,宴蕭顯得有些飄飄然了,道:“辛姑娘喜歡便好,這都是我珍藏多年的好酒呢。”

    慶賀晚宴設在了賞荷亭,夕陽西下時,美酒佳餚已備好,一行六人於亭中圍繞圓桌坐定。以夏之秋爲起點,其右邊依次坐了周雨丞、宴蕭、辛棠蕎、宿傾以及邵念真。

    宴蕭舉杯,道:“恭喜諸位獲勝,祝各位日後仙途坦蕩!”

    一杯酒下肚,辛棠蕎只覺舒暢極了。夏之秋依舊只喝茶不飲酒,周雨丞至今尚記得夏之秋酒精過敏後的場景,簡直判若兩人。

    可又只是酒精過敏嗎?

    夏日的暴雨來得極快,豆大的雨滴打在湖水裏,落在亭子上,時而伴隨悶雷閃電,敲擊着一曲別樣的樂章。

    “你們說,我日後若都對美女產生恐懼了,那我進坎殿還有什麼意義呢?”周雨丞大抵覺得有些迷茫了。

    辛棠蕎白了他一眼,沒說話。

    周雨丞又顧自說:“我還能轉到別的殿去嗎?”

    邵念真答道:“據我所知是不可以的,除非你改變修煉方向,比如轉成醫修,倒是可以去參加艮殿的修徒賽,除此之外,便只有被司主乃至令主欽點,否則只能一直在坎殿修煉,直至死亡或成仙。”

    周雨丞嘆了口氣,仰頭飲下一杯酒。

    夏之秋將杯中茶水飲盡,提起桌上的酒壺斟了一杯酒。周雨丞見狀,不假思索地按住夏之秋手腕,低聲呵斥道:“小孩子喝什麼酒?”

    “我不是小孩子。”夏之秋的語氣極冷。

    周雨丞終於發現他面有不快,便耐心勸慰道:“小秋秋聽話,你對酒精過敏,不能喝酒的。”

    “或許多試幾次就不會過敏了。”說罷,夏之秋推開周雨丞,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宿傾看夏之秋時的神色顯得有些意味深長,似笑非笑,兀自把玩着那隻已然空了的酒杯。

    酒下肚後,作用極快,夏之秋將雙手放在桌下,雙拳緊握,似在隱忍。周雨丞輕輕碰了下他肩膀,便見溫度極高,一如上次那樣。

    “你又過敏了,讓你別喝非要喝!”周雨丞嗔怪着。

    “我沒事。”夏之秋咬牙道。他低着頭,牙關緊咬,拳頭緊握,想來難受到了極點。片刻後,他終是忍不住,忽地起身往亭外衝去。

    夏之秋衝入雨幕中,片刻便被大雨掩藏。周雨丞似才反應過來,也趕忙起身追了上去。

    “這……”望着二人遠去的背影,宴蕭一時不知說些什麼好。

    辛棠蕎則道:“沒事的,讓他們去吧。”她相信,夏之秋做事自然有他的一套準則,必然不會亂來,所以也就不必擔憂了。

    晚宴並未因夏之秋和周雨丞的離去而改變什麼,剩餘的人推杯換盞,暢談未來。

    宴蕭舉起酒杯,對辛棠蕎說:“辛姑娘,恭喜你,我就知道你一定會入選的。”

    他似乎對昨晚的事不太介意,辛棠蕎也就不再提及,話既已說明,便不必始終掛在嘴邊讓大家都難堪。她也舉起酒杯,說:“謝謝。”

    其實宴蕭比誰都明白他與辛棠蕎不是一路之人,她走仙道,他做凡人,怎麼可能在一起?但,他只要默默喜歡她就好了,這是誰也阻止不了的事情。

    他仰頭飲下酒,略顯苦澀。

    邵念真道:“辛姑娘,我見大家都叫你阿棠,我能否也這樣叫?”

    “當然可以。”辛棠蕎欣然答應,“那我以後也不叫你邵姑娘,叫阿真如何?”

    邵念真笑逐顏開,道:“我兄長也如此喚我,甚好。”

    末了,邵念真又有些感慨地道:“我以前沒有朋友,只有一個兄長陪我長大,其實挺孤獨的。這些日子與你們相處下來,也算共患難了,我才知曉有朋友相互扶持是多麼難能可貴的事。阿棠,謝謝你救過我,日後你若有需要,我必定在你身邊。”

    “朋友之間何須客氣?倒是你啊,仙三代,能跟你交朋友可是我的榮幸啊。”

    邵念真微微一笑,說:“外公很早就飛昇了,我從未見過他老人家,家裏只有他的仙位牌。”

    “等你修道有成,渡劫成仙,便能在天上與他相見了。”

    周雨丞追着夏之秋在雨中奔跑,一如上次在河堤邊那樣。

    “夏之秋,你給我站住!”周雨丞有些怒了,他停下腳步,不再往前追。

    夏之秋聞言也停了下來,他沒有回頭,似乎有些害怕。他怕什麼?能有什麼讓威風凜凜的夏遺害怕?

    周雨丞逐漸逼近他,氣勢洶洶,衝他吼道:“不是讓你別喝酒嗎?爲什麼不聽話?”

    夏之秋反問:“不是讓你別再去拈花惹草了嗎?你又爲何不聽?”

    周雨丞氣勢軟了下來,不知爲何竟有些心虛。他說:“我知道你奉行一生一世一雙人,我尊重你,但你也不能干擾我的生活方式啊。”

    聽聞這話,夏之秋僅有的一點耐心被消磨殆盡,他本躲着周雨丞,如今卻忽然靠近他。

    一如從前夏之秋飲酒之後,周雨丞感覺夏之秋似乎強壯了不少。他的逼近讓他有種窒息之感,只感覺前方這人盛氣凌人,壓迫着他每一條神經。

    “小……小秋秋,你……好奇怪。”

    周雨丞只覺自己說話都有些期期艾艾,舌頭都快捋不直。他這是怎麼了?爲何心虛至此?

    夏之秋一改往常柔弱之態,頗爲霸道地說:“周雨丞,不要挑戰我的耐心。”

    周雨丞心一驚,竟是被這樣的夏之秋嚇住了。後者或許也知自己失了態,使勁晃了幾下頭,想要將內心那種控制不住的慾望鎮壓下去。

    於周雨丞而言,分明處於大雨之中,他卻還是能明顯地感知到夏之秋身上那種燒灼的溫度,便又不知死活地伸手拽住了夏之秋的手腕。他剛拽住他,還沒來得及說什麼,便見夏之秋猛地將他擁入了懷裏。

    周雨丞怔住了,沒有任何反抗,只木訥地被夏之秋抱着,感受他身上那燙人的溫度。

    他有種莫名其妙的感覺,這個夏之秋並非他所熟知的那個夏之秋,但又分明就是他本人,這到底怎麼回事?夏之秋身形的變化當真只是他的錯覺,還是別有隱情?

    周雨丞的安靜讓夏之秋有些詫異,他從未想過他會如此安分地待在他臂膀之下,溫順得像一隻貓。呵,貓嗎?

    “那個……小秋秋啊,這樣你舒服一些沒有?”

    “嗯。”夏之秋沉聲回道,依舊沒有要放手之意。

    “那……我們要不要先回房?雖然是夏天吧,但這雨淋久了也不太好,你身體那麼弱,感冒了怎麼辦?”

    聽到弱這個字,夏之秋忽覺好笑,便有些意味深長地問他:“弱?你認爲我弱?”

    周雨丞本想說是,但分明抱着他的這個人比他還健碩,他能感知到他硬邦邦的胸肌。

    小秋秋肯定有什麼異於常人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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