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二師父辛苦調配的,謝謝。”
齊潯沒再說話,仰着高傲的頭顱大步離去了。
辛棠蕎怔怔地看着手上的藥瓶,一時間感慨萬千。
宿傾啊宿傾,你到底幾個意思?
司主殿內,鄧星海、邵楷與左正陽聚在一起商討事宜。鄧星海手中捏着兩塊碎布,乍眼一看,平平無奇。倘若稍加感受,便能發現它靈氣充裕,絕非凡物。
邵楷首先表達出自己的意見:“依我之見,如此小事便去煩擾令主,實在不妥。”
左正陽反駁道:“此物來歷不明,我等亦不清楚尚有多少留存在外,如若隱瞞,事情鬧大了當如何?”
“倘若不能在事情鬧大之前將之解決,還要你我作甚?”邵楷毫不客氣地說道。
“總而言之,我堅持將此事稟報令主,請他們以神使令向仙界尋求指示。”
“懦夫所爲!雞毛蒜皮的小事也要煩擾令主,豈不顯得我司主殿無能!”
“你!”左正陽被氣得一時無話反駁,只得吃了這悶虧。
“好了好了。”鄧星海終於開口道:“此事目前我們的確沒有眉目,此物爲何,源於何處,有何作用,一切信息都不得而知。貿然往上稟報卻說不出個所以然來,必然於司主殿不利。”
“不稟報難道就任之發展?”左正陽沒好氣地嗆道。
“非也。”鄧星海沉着道:“依我之見,在查出眉目之前,暫且將此消息封鎖,一來給我等營造時間查探,二來避免有心之人搶奪此碎片。”
“我同意。”邵楷道。
“查探?如何查?你我親自去?”左正陽語氣依舊不顯好轉,很顯然按照少數服從多數的規則,他的主張落了空。
“這很簡單。”邵楷道:“目前知道此事的除了你我幾人,便只有發現這碎片的人。”
“你的意思是派那幾個初入神使殿的小孩兒去?他們當中想來只有師陌有些能耐,其他人只怕只能去送死吧!”左正陽道。
“那當中可有你的親侄女!”左正陽怒道。
邵楷面不改色,又道:“能爲天下安定獻身,我邵家人義不容辭。”
左正陽冷笑道:“邵司主果真大公無私。”雖是誇讚之言,但卻聽不出絲毫誠意。
“好了好了,”鄧星海見二人火藥味十足,便道:“此事不宜過多人知曉,是故只能派遣他們去,這對他們也將會是一次極好的歷練機會。
“五年一度的神使會如今只剩不到一年時間,過兩日我將以歷練之名發佈消息,這段時間有意向外出歷練者皆可不受限制。他們混跡其中,想來也不會被人所發現。”
邵楷投以讚許的目光,左正陽雖心有不滿,卻也沒再多說什麼。
之後數日,辛棠蕎每日例行前往昇仙塔陪白晝“解悶”。事實上,他也並未讓她做什麼爲難之事,多數時間自己悶頭看書,偶爾使喚她幾次,便再無其它。
辛棠蕎樂得自在,每日毫不客氣地吸收着塔內靈氣,修爲穩步上升。
是夜,昏暗無光。茂密的林中一片漆黑,唯有月光透過密密麻麻的樹葉艱難地投射出些許光芒,影影綽綽,像是鬼影。
一條不起眼的小青蛇在枯枝腐葉中穿梭,偶爾露出青色鱗片,卻也被這黑夜掩蓋。
忽然間,小青蛇前方出現刺眼的亮光,似乎將它也嚇了一跳,以至於身體都停在原地不動了。
青光之中,一道清冷的男聲傳來。
“既然有幸得此物,便不能浪費這運氣。”
小青蛇吐了吐蛇信子,似乎在迴應那陌生的男人。
“他們羈押你的族人,讓你們永不見天日,你好不容易逃出來,應當要讓他們知曉你並非泛泛之輩。你放心,我會助你,讓這人間風起雲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