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上神令 >第87章 作畫尋人
    公孫重道:“還請宿公子先四處尋找,在下也當竭盡全力。”

    “多謝。”宿傾說罷,不再多言,轉身闊步離去。

    宿傾離開神使司後,沒有急着慌不擇路地尋找辛棠蕎,而是來到一處無人之地,但見身體有紅光閃現……

    周雨丞急得在城中盲目尋找,見人就攔下比劃辛棠蕎樣貌,多次下來,可謂事倍功半。恰好這時,他擡頭瞧見滎川畫館,當即便走了進去。

    “姜先生!”周雨丞大聲喊道,完全不似昨日進來時的束手束腳。

    顯然有人氣惱他的喧囂,便出聲責備。他也不理會,徑直走到珠簾背後。

    姜範見他神色緊張,便知他有話要說,當即停下畫筆,朝坐在對面的女子道了聲歉,方起身問周雨丞:“周兄,這是怎麼了?”

    “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周雨丞說着,又想到什麼,補充道:“我會給錢的。”

    “想來是有事情發生,錢不錢的不重要,還請周兄細細道來。”

    “你可還記得昨日站我身側的辛棠蕎?”

    “自然是記得。”

    “她失蹤了,你可否憑藉對她的記憶幫我作一幅畫,我好拿去尋她?”

    “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昨日她以紗遮面,我也畫不出她的樣貌來啊!”

    “無妨,你就畫她昨日的樣子就好,總比我比劃來得強。”

    “好,周兄暫且稍候,我這就作畫。”姜範說着,便對那正在被畫的女子簡要說明自己今日有事,待改日再爲她細細作畫。女子也是通理之人,當即也就領着丫鬟離開了。

    姜範此人,雖有一副玩世不恭之態,但也分得清事情輕重。他此刻作畫的速度明顯加快,一絲不苟的態度實在與他見到陸迎琅畫像時大不相同。

    周雨丞也想請姜範畫一幅張妤的畫像,奈何姜範未曾見過張妤亦或張璇,畫技再好,也不可能憑空而畫吧?只道尋得辛棠蕎,也必定能尋得張妤。

    在等待之際,周雨丞還不忘跑到畫館外頭,逢人就問辛棠蕎的下落。

    說實在的,這城中蒙紗女子何其多,他這樣比劃無異於大海撈針,徒勞無功,但總比坐着乾等來得好,這大抵就是一種心理安慰罷。

    姜範很快便將畫作好,拿出來交給周雨丞。周雨丞本沒抱多大希望,畢竟對方只見過辛棠蕎一次,能隱約畫個輪廓出來已經不錯了。

    但當他看到畫中之人時,不由一驚,心道這也畫得太像了些,尤其眉宇之間,簡直堪比他在現代那部花了幾千塊買的手機所拍攝。

    周雨丞正待說些感激之言,卻見姜範打斷了他,說:“周兄,現在不是說這些的時候。你先拿着這畫像去城中尋找,我再畫一幅,隨即也持畫尋人。”

    “大恩不言謝,倘若有消息,還請姜兄到福悅客棧通傳一聲。”

    周雨丞匆匆告別後,姜範又回到屋內畫了一幅辛棠蕎的畫作,而後關上畫館,也出門尋人去了。

    周雨丞拿着辛棠蕎的畫像在城中四處打聽,速度雖快了不少,卻依舊一無所獲。

    行至一處賣胭脂水粉的小攤前時,他照例將辛棠蕎的畫像展示給那攤主看,本不抱希望,卻聽那人說:“見過啊!”

    周雨丞登時來了精神,原先的失望與疲憊也拋至九霄雲外,激動地問那攤主:“何時何地?”

    “就昨天下午啊,這姑娘雖蒙着面紗,但也遮不住她的美貌啊!所以我……”

    好不容易燃起來的希望又破裂了,周雨丞失落地離開了小攤。那攤主見自己話還沒說完對方就走了,還衝着周雨丞的背影嚷嚷着:“我昨天下午真見過!”

    公孫重與宿傾分別後,徑直來到一處宅子。宅子位於鬧市之中,佔地不小,想來也是城中大戶。

    他來到一間屋舍外,敲了敲門,並無迴應。他又試圖將門推開,卻在裏面上了鎖。

    “我知道你在裏面。”公孫重沉聲道。

    屋內並無迴應。

    公孫重又道:“你該收手了,一錯再錯終將萬劫不復。”

    對方依舊不予回答。

    “每次與你講這些事,你便不聽,好,我現在也不想跟你談這些。我今日來,是爲了一個人,你把她放了。”

    這回,屋內終於有了迴應。那是一個女人的聲音,稍顯低沉,讓人聽了只覺渾身不舒服。她道:“你這麼着急忙慌地過來,便是爲了一個女人?你又何以斷定她會在我這裏?”

    “除了你,我想不到別的理由。”

    “原來在你心裏,我竟變得如此不堪,想當初……”

    “當初如何也不能成爲你做這些事的理由!”公孫重打斷女子想要往事重提的話,說道:“她救過我的命,你不能動她。”

    “呵呵呵呵……”女子笑了起來,道:“若我偏要呢?”

    公孫重拽緊了拳頭,雖然氣憤,卻又似乎有些力有未逮。沉吟片刻,終是說:“我會找到她的。”

    “你找不到的,誰也不可能找到她們!”女子說到後一句話時,聲音忽然變得有些激動。

    公孫重拂袖而去,沒有再在那裏浪費半點時間。

    整整一天,一行人幾乎將整個雲漠城掀了過來,卻依舊沒有辛棠蕎和張妤的下落。

    夜幕籠罩大地時,張璇見還未有人回來,在大堂內便是坐立不安。

    “邵姑娘,你說姐姐和辛姑娘到底……”

    “不會的!”邵念真打斷她的話,說:“我認識的阿棠冰雪聰明,我想她一定是尋得了張妤的某些線索,來不及告訴我們,這纔不見的。她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雖說得堅定,但內心卻是沒有一丁點把握。但她向來不喜將憂慮表露出來,這樣不但起不到一丁點作用,還會擾亂人心,使得事情更爲難辦。

    談話之際,一人風塵僕僕地從門外走了進來,是姜範。他手上還拿着捲起來的辛棠蕎畫像,掃了一眼客棧大堂,便瞧見了邵念真。

    “姜先生?”邵念真顯然還記得這個昨日有過一面之緣的畫師。

    “邵姑娘,周兄他們呢?”

    “他們尚未歸來。”

    姜範“哦”了一聲,便坐在凳子上,將那畫像也隨手放在了桌上。他額間還有汗珠,想來奔波一天,也是累極了。

    “姜先生這是……”邵念真顯然不解。

    姜範解釋道:“哦,今日周兄來找我爲辛姑娘畫像,我才知道她失蹤了。我多畫了幅,在城中四下尋找無果,抱歉。”

    “多謝姜先生,麻煩你了。”

    張璇輕輕將那畫像展開,發現畫中人確實與辛棠蕎頗爲相似,便對姜範說:“姜先生,我叫張璇,還請你也爲我作一幅畫!”

    姜範見着她額際印記,問:“你是華遙神使殿的人?”

    張璇點了點頭,道:“我姐姐也失蹤了,但她與我長得一模一樣,還請先生替我畫一幅!”

    姜範看着張璇,表情很複雜,卻也當即問客棧老闆找來了筆墨紙硯,就在大堂便開始作畫。

    隨着時間推移,大堂喫飯的人逐漸離去,最後只剩邵念真三人在苦等消息。

    雖客棧提供的筆墨紙硯不如姜範自己的那般好與齊全,但他總歸是照着張璇的模樣畫出了張妤,當真是惟妙惟肖。

    齊潯走進客棧時,邵念真等人齊刷刷地將目光投向他,可他身旁空空如也,滿臉疲憊與憂慮,顯然是一無所獲。

    雖然知道結果,但邵念真還是滿懷期待地問了句:“如何?”

    齊潯搖了搖頭,連話也不想說了。

    齊潯歸來後,周雨丞與師陌也相繼回來,但帶回來的消息卻毫無懸念。

    “人怎麼就會失蹤了呢?”周雨丞一拍桌案,憤懣不已。末了,他站起身又要往門外走,嘴裏還說着:“我再出去找!”

    姜範拉住了他,且道:“周兄,現在天色已晚,根本尋不得人。大家都累了,先休息一晚,明日再接着找罷!”

    “我豈能安心在此休息?”

    “姜先生說得沒錯,養精蓄銳方能事半功倍。”齊潯說道。

    這時師陌開口道:“宿傾呢?他沒回來嗎?”

    頭頂烏雲密佈的幾人這才發現宿傾始終未曾露面,也不知是否尋到了人。

    師陌當即道:“今晚先到此,你們去歇着罷。”說罷,大步往屋外走去。

    齊潯對着他的背影嚷嚷道:“師無言,你體內鬼氣……”

    話未說完,師陌已經消失在了視線。齊潯嘆了口氣,衝着衆人勉強笑了笑,道:“就交給師無言吧,大家今晚就不要想了,早些歇着。”

    師陌是在郊外一處斷崖上找到宿傾的,也不知他是如何能想到宿傾會在此地,亦不知宿傾大晚上的爲何會出現在此。

    四下荒涼無人,唯有蟲鳴不斷。此刻的宿傾與平常有所不同,他臉上沒了那種溫潤如玉,被一種冷漠取而代之,也不着平日裏的淺色衣衫,而是一襲紅衣,讓人有種望而生畏之感。

    也不知此人究竟是宿傾,還是那曾到過九州的沈羲。

    “關心則亂,這不是你的行事風格。”師陌道。

    “是啊,關心則亂,我竟也會有這樣一天。”

    “大局爲重,你若這麼做,只怕會破壞計劃。”

    對方收勢,似乎放棄了某種打算,轉而問道:“依你之見,爲何我們尋不得她,甚至完全無法感知她的方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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