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房子裏一個人都沒有。
霍宴的私人住處不喜歡有傭人待着,所以每天固定時間有人打掃之外,是空着的。
程安寧被燒得渾渾噩噩,勉強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房間裏,身側空無一人。
她知道自己發燒了,要去看病,不然她肚子裏的寶寶很危險。
她艱難的坐起來,一下牀,兩條腿都不像是自己的,軟得險些摔下去。
很疼,被摩擦的地方皮都破了,疼死了。
她緩了緩,才勉強站起來,穿好衣服,跌跌撞撞的跑向外面。
現在已經是深夜兩點多,街上的行人很少,時不時有急速飛過去的車輛。
根本攔不到出租車,只能走着去。
程安寧走在路邊,劇烈的喘着氣,她的身體虛弱極了,高燒令她的大腦都無法思考,只是麻木的朝着醫院走。
程雪柔正巧約了朋友來酒吧喝酒,發泄心中的鬱悶,喝到中途,出來吐一會,剛擡頭,就看見一個人走過去了。
剛剛那個人……
程安寧?!
程雪柔眼睛都瞪圓了,跟上去兩步,的確是程安寧!
她的狀態似乎不對,走路一瘸一拐的,臉頰還發紅,眼神迷濛。
程雪柔剛想開口罵她,又猛地閉嘴了,左右看了看,確定沒人跟着她,一個惡劣的念頭涌上來。
她叫了幾個人,給了一筆錢,並指了指走遠了程安寧。
那些人收了錢,比了一個ok的手勢,獰笑着往前走。
恰好朋友出來找程雪柔,她只好放下看好戲的心,跟着回到酒吧,心情好得多喝了幾杯。
而在前面走着的程安寧絲毫不知道危險靠近。
當她被幾個人攔住去路時,她遲鈍的大腦終於意識到危險。
“嘿嘿,小妞,別走啊,來陪哥們幾個玩玩唄。”
幾個人一前一後,左右包抄,完全不給她逃走的機會,還有人上前,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
“放開我!”
她發着燒,手腳無力,掙扎的力氣如同小貓兒一樣,就連喊出口的話都是軟綿綿的。
路過的行人看見了想幫忙,但被對方人數衆多且多不好惹的樣子給嚇退了。
程安寧心生絕望,想要打電話,手機被直接摔爛了。
混混們原本是收錢辦事,把人揍一頓,但當他們看見那張漂亮的臉蛋時,念頭變了。
……
當霍宴回去後,發現本該好好躺在牀上的女人消失了。
他的臉色一變,立即派人去找。
調查監控發現人是自己走的,這讓他更加憤怒,直接發散了所有人搜尋程安寧的蹤影。
通過監控,一路查到了程安寧的路線。
作爲霍宴的全方位私人祕書,楊柯以最快進行彙報:“老闆,監控裏分辨出程小姐的路線應該是朝着醫院走去,她的步伐不穩定,很可能是生病了。”
霍宴沒有懷疑這一點。
因爲他想到,他確實把人折騰的太狠了,心中難得生出了幾分後悔。
“老闆,這個監控您看看。”
楊柯將監控調出來播放。
霍宴看一眼,表情冰冷,直接捏碎了手裏的杯子。
只見監控裏,好幾個混混將程安寧給包圍了,推推搡搡,還有人伸手去摸了一把程安寧的臉頰。
楊柯沉聲道:“監控只能查到這裏,我們目前正在找這幾個人,但因爲他們的流動性太大,目前還沒找到。”
霍宴的聲音沙啞,眼神凌厲,吐出一句話:“往前回放,二倍速。”
楊柯立刻照做。
“停。放大。”
只見畫面出現了一個模糊的影子,是一個女人在和其中一個混混接觸,似乎還遞給他一些東西。
霍宴眯着眼看了一會,認出了那個人是誰,霍然起身,留下一句:“繼續找。”
程家。
程雪柔一直心神不定,喝着水都摔了杯子。
白玫見到了,皺眉道:“雪柔,你這是怎麼了?”
“我沒事,媽。”
程雪柔的表情一點也不像沒事的樣子。
她整個人很不安,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會發生。
她仔細的想了想,除了昨晚讓人教訓一下程安寧之外,她沒幹什麼事。
應當不會出事的……
“砰。”
門直接被踹爛了。
一道頎長的身影出現在程家人面前。
動靜太大,將程海都引下來了,一擡頭,就對上了霍三爺陰沉的臉色,心裏咯噔一聲。
“霍總,您怎麼來了?”
程雪柔立刻跳起來,滿眼羞怯,掰着手指看他。
霍宴徑直的走向程雪柔,後者心臟都跳快了,腦子裏混亂極了。
三爺是來找她的嗎?三爺爲什麼來找她?
難道……
一想到某個猜測,程雪柔的臉都紅了,羞澀的說道:“三爺,您找我嗎?這麼着急……”
“她在哪裏。”
四個字,喊着怒火和殺氣。
程雪柔的臉色白了一些,“三爺,您,您在說什麼啊……”
霍宴身後的手下直接上前,一腳踹向了程雪柔的膝蓋。
只聽咚的一聲,她狠狠的跪了下去,痛的慘叫出聲。
白玫和程海慌了,想要上前,但被攔住了。
“霍總!您這是什麼意思!”
霍宴的眼神越發的冰冷,怒道:“說!程安寧在哪裏。”
程雪柔一下子哭了,跪在地上嚎啕大哭,“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知道,嗚嗚嗚……”
霍宴的眼神充斥着暴戾,對視時,程雪柔以爲自己要被殺死了,再也不敢裝糊塗,哭哭啼啼的說着。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就給了錢,讓他們收拾她,別的我不知道了,嗚嗚嗚……”
“收拾?你配收拾她嗎?!”
程雪柔被激了一下,理智全無,想到自己嫁給趙俊霖又離了婚,成了別人的笑料,而程安寧卻活生生的嫁給霍三爺,高高在上!
甚至還得到了三爺的恩寵!
她咽不下去這口氣!
程雪柔跪着爬過來,抱住霍三爺的腿,祈求着。
“三爺,她就是個臭婊子,賤人,她根本配不上你!您需要一個妻子不是嗎?你找我吧!我什麼都願意做!我可以代替她的!”
霍宴忍無可忍,直接擡腳將她踹了出去。
“你算個什麼玩意?給她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