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是五兒啊,你的臉怎麼了?嘖嘖嘖,這是被誰給削了?真是可憐吶,多好看的臉吶。”
天吶,看梁大丫她還誇我好看了,五兒不知道咋回了。
“梁大丫你說蟲子能喫,害得我們被我爹打了,你得賠!”還是四兒有主見,直奔主題。
“哎呀,姜四兒啊,你雖然長得好看,但是你可真是不講理,打你的是你爹,又不是我,我賠啥呀?”
五兒一聽,梁大丫也誇四姐好看,那我和四姐到底誰好看呢?
梁輕繼續說道,“再說了,蟲子本來就是能喫的呀!”
梁輕說着又夾起一隻烤熟的知了猴,已經烤的外焦裏嫩了,放嘴裏,一咬,嘎嘣脆。
咔嚓咔嚓,幾口,蟲子被嚼碎了,喫下去了,有點碎屑塞到梁輕牙縫裏了,姐妹倆看得清清楚楚,甚至聞到了更濃烈的香味。
五兒嚥了口唾沫,挺饞的。
梁輕舔嘴巴舌的回味無窮,“你們看,我說蟲子能喫,沒錯吧?可香了,我沒有騙人哦!”
後面兩姐妹的幾個小夥伴都看傻了,也快饞哭了,都暗自點頭,好像也是沒騙人啊?
明明聞着那麼香的!
不能喫?不好喫?
有點動搖了。
面面相覷,到底該信誰的?
四兒看大家都不吭聲,氣得直跺腳,“誰管你喫不喫的?我爹說不能喫,好不好喫,我爹都不讓我們喫,我們捱打都是因爲你!”
“哎呀,那是你爹不讓你們喫,怎麼能賴我呢?你看,東西這麼好喫!不喫多可惜啊?”
“我不管,就賴你!”四兒其實有點繞暈了,到底怪誰呀?不能白挨一頓打呀!
“她是壞人,揍她!”五兒也蠻橫起來。
一羣嘍囉蜂擁而上。
“彆着急呀,我賠,我賠你們!”梁輕把一串烤蘑菇拎起來,“這個不是蟲子,這個也好喫哦,你們可以嚐嚐!”
衆人都在看兩姐妹,其實香味兒勾人,都挺想喫的。
“不如三叔先嚐嘗吧?”梁輕把蘑菇遞給狗腿子三叔。
那是幫貴子貴女裏,也只有狗腿子能先試毒了。
蘑菇是用樹枝穿成串在石板邊緣慢慢烤熟的,此刻散發着誘人的香味兒。
陳三兒和王二兒都躍躍欲試,又有點擔心,就眼神催促三叔快點嚐嚐看。
三叔嚥了口口水,猶豫不決,看向四兒。
最後四兒受不了大家渴盼的眼神,很勉強地點了頭。
三叔接過一串蘑菇,吃了一口,實在是太香了。
然後也不管燙不燙,三兩口就吞下去了。
這下子陳三兒、王二兒都知道好吃了,也不等四兒點頭,各自上來自助了,大呼好喫。
連七姑也放下矜持,取了一串蘑菇吃了。
兩姐妹攔也攔不住,又想喫,那小表情,就特別彆扭,也有點可愛?
在成年人眼裏,小孩子不管是生氣,還是鬧彆扭,只要不罵人,其實都是可愛的,因爲她們的小心思都在臉上呢。
嗯,梁輕對小孩子的包容挺大的!
這時候梁遠回來了,又採回半筐蘑菇,野菜,抓了很多的知了猴和螞蚱。
然後,討伐大會就變成了燒烤大會,沒人記得要掐架的事兒了。
早拋到腦後了!
茵兒和梁輕忙着處理食材和燒烤,梁重一邊燒火,一邊看着這幫人的喫相,暗自着急。
悄悄扯了扯梁輕的衣襟,後者給他使了個眼色,示意他別說話。
一場盛宴到中午方纔結束,賓主盡歡,各回各家。
周氏的針線活正在收尾,一件袍子,針腳細密,半點線頭不漏,手工的確很不錯。
梁輕看了一會兒,梁重喊餓,周氏正在幹活,不想停手。
梁輕自告奮勇去做飯了。
這次煮了高粱米飯,用蘑菇炒了小白菜,加了點野蒜調味。
周氏看煮的是乾飯,還炒了菜,面色不虞。
因爲要走賢良淑德的人設,又有梁大的pua,周氏自己帶孩子在家,是不炒菜的,就是小青菜煮湯或者涼拌。因爲炒菜費油,顯得不太會過日子。
吃了一口菜,味道倒是極好,也就沒說什麼。
午後周氏繼續趕針線活,梁輕帶梁重出來遛彎兒。
剛喫完燒烤大會,其實梁輕不太想看見那幫孩子,就問梁重想去哪。
梁重說,“磨,拉磨”
於是姐弟倆就逛到了姜家磨坊,磨坊臨水,在小溪邊。
吃了飽飯,中午太陽就顯得有點熱了,溪邊有涼風。
農人正午是不幹活的,叫做歇晌,所以沒遇到什麼人。
磨坊門開着,走進去一看,才知道之前有多離譜。
原主沒看過拉磨,一直以爲是姜大是拉磨的,意思就是他親自轉圈拉磨,原來並不是。
姜家是有驢的。
磨坊裏好幾盤大小不一,石材粗細不同,凹槽有深有淺的石磨。
梁輕覺得應該是因爲所磨的穀物不同,有所區別吧,此刻有頭驢子正在拉磨。
棗紅的背毛,頭頂一撮白毛,四蹄踏雪,是一頭漂亮的小毛驢。
小毛驢面前並沒有吊根胡蘿蔔,而是用黑布蒙着眼睛,還是個蒙面驢。
這有啥好看的?
梁輕覺得梁重的愛好有點獨特。
饒了一圈,欣賞了小毛驢逆時針就地旋轉若干圈,又挨個看了幾盤磨,梁輕帶着梁重出來了。
磨坊裏有各種粉塵,其實空氣不咋好。
梁輕前世飽受哮喘困擾,凡事有礙呼吸的地方她都不想多呆。
還是小溪邊乘乘涼,順便看看有沒有小魚小蝦來的愜意。
再不敢讓梁重抓蝴蝶了,抱在懷裏不撒手,不讓他下地亂跑。
姐弟倆在溪邊玩了一會兒。
梁輕還真看到了小魚小蝦,打算回家做個網子,改日來撈魚蝦。
順手撿了幾個漂亮的小石子,玉一樣的色澤,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含玉的成分了。
不切開也不知道是啥,目前是沒法切的。
小石子麼,漂亮就行,有點好色澤,就能給原主的收藏添磚加瓦。
眼看着過了歇晌的時辰了,梁輕打算回去了。
磨坊那邊有人出來了。
距離並不遠,梁輕眼尖,看到是一男一女,女的是村裏一個寡婦,此刻肩上扛着個袋子,就是剛磨完的米吧?
男的正是姜大。
姜大和寡婦的眼神糾纏,怎麼有點不對勁呢?
有點像前世電視劇裏演的那種!
有姦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