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輕歌遠 >第一百七十四章 推心
    “我跟你說,你不去絕對後悔,真的太好玩了。”五兒繪聲繪色的給梁輕描述大會的盛況。

    冬捕大會,梁輕自然接到了邀請,但是她接連幾天都做了噩夢,懨懨的,就推辭了。

    梁輕讓慕容嶽並離州太守一起去主持大會開幕,與民同樂,只說自己偶感風寒,慕容嶽自然沒有不應的。

    五兒吵着要去玩,梁輕就讓幾個幽冥衛遠遠的跟着她,別讓她跑丟了。

    五兒出去一趟,回來果然眉飛色舞,也不抱怨離州的冷了,還帶回來一些新鮮出水的魚。

    “你這幾天都喫的不多,我做個酸菜魚給你喫。”五兒自己玩夠了,還記得給她師傅改善伙食,梁輕甚是欣慰。

    “這麼多魚,喫全魚宴都夠了。”梁輕隨手翻了翻五兒帶回來的魚,有一種小河魚,巴掌大長度,一寸寬,夏天梁家村的小溪裏也有,小時候桃花潭的燒烤會,經常烤着喫。

    “大的你做酸菜魚,多放點辣椒,小的收拾好了,我做烤魚。”

    五兒聽說梁輕要親自烤魚,更開心了:“有口福咯,就知道你愛喫這個,特地讓人到河裏找的,冬捕的魚可沒有這樣的。”

    梁輕搖搖頭,五兒這丫頭膽子越來越大了,拿着雞毛當令箭,幽冥衛是這麼用的嗎?

    讓他們抓魚,簡直是大材小用。

    不過樑輕並沒有指責她,自己這幾天狀態不好,五兒的確跟着焦慮不少,讓她也放鬆放鬆吧。

    五兒提着水桶,高高興興的去廚房拾掇魚。

    有線報來,梁輕急衝衝的開口“可是有沐王消息?”

    幽冥衛:“沒有!是荊山文會上學子的消息。”

    她有點失落,幾天前做噩夢之後,她吩咐幽冥衛,要打探沐王的消息,越詳細越好。

    當時在場的幽冥衛還頗爲詫異,又和她確認了一遍,“關於沐王的消息,可是要事無鉅細稟告?”

    梁輕肯定的:“是,只要是沐王的消息,任何消息都要稟告。”

    幽冥衛更是納罕,怎麼綠姑姑轉性了?

    前段時間,荊山文武大會之後,沐王回到沐州,給綠姑姑傳了一份密信,據說只有六個字,具體內容不詳。

    但是綠姑姑收到信之後,大爲震怒,直接吩咐幽冥衛在涼州城掘地三尺,搗了沐王的一處暗探,抓了大小几十號人,不得不說,沐王是個人物,連探子都埋得那樣深,這些人十幾年甚至幾十年都在鎮上老老實實,本本分分,要不是綠姑姑發威,哪能抓住他們吶,那些人現在還在荊山大牢裏壓着吶。

    而綠姑姑就更厲害了,不僅拔了荊山的探子,還在沐王身邊安插了幽冥衛的人。

    於是,那段時間梁州總是有沐王的各種消息。

    “沐王花下獨自對弈,人影落寞”

    “沐王孤枕難眠半夜舞劍”

    “沐王愛摟着一個木頭小人兒睡覺”

    “沐王醉酒高歌,喝醉了喊輕兒”

    ……

    直到梁輕吩咐幽冥衛,“涉及沐王個人的消息不用匯報了,只注意軍中和王府官場事物即可。”

    幽冥衛的消息才少了一點,這幾天更是連消息都沒有了。

    能引得綠姑姑震怒的六個字,究竟是啥?

    當時幽冥衛中紛紛大膽猜測,聯想到大恆帝送鳳冠高調求娶綠姑姑,但是並不高興,有人猜測這次怕不是求娶?

    這六個字應該是:“本王看上你了。”

    或者是:“女人,你是我的。”

    再不濟也是:“小綠,我要娶你。”

    ……

    整個幽冥衛好百好人蔘與競猜,猜了個千奇百怪,就是猜不到“輕輕,我想你了!”

    結果,一場猜詞賭局,五兒莊家獨大,賺了盆滿鉢滿,到最後她也沒告訴大家,那六個字到底是啥,讓一衆漢子們賠錢又窩火,再不敢參與五兒的賭局。

    這又要關注沐王本人的消息了?

    真是女人心海底針吶,琢磨不透。

    荊山文匯之後,頗有幾個人入了大人物的陣營,鑑於木梓沅要殺自己,梁輕覺得有必要了解這幫人的來龍去脈,所以吩咐了幽冥衛在九州打探,竟然在這個時候出了消息。

    梁輕揮退了幽冥衛,慢條斯理的打開密信……

    火爐旁邊圍坐着四個人,喫着全魚宴,梁輕,五兒,孫靖,慕容嶽。

    梁輕胃口不好,喫酸菜魚特地叮囑多加辣,五兒和孫靖都嗜辣,自然喫的開心,只有慕容嶽勉強吃了幾筷子,額頭已經沁出了汗珠。

    “不能喫辣就別吃了。”梁輕提醒慕容嶽,慕容嶽抱腆一笑,鼻子尖都是紅的。

    梁輕笑了一下,指了指爐子,“一會喫這個吧。”

    梁輕親自烤魚,五兒和孫靖都在旁邊邊流着口水邊打下手,一個燒炭,一個遞作料。

    梁輕特地先烤了幾條不辣的,遞給慕容嶽喫。

    慕容嶽第一次喫梁輕烤的魚,雙手接過,受寵若驚。

    “我師傅的烤魚,在九州稱第二的話,沒人敢稱第一。”五兒不忘吹噓。

    “嗯,好喫,真好喫。”慕容嶽吃了第一口,就知道好喫,外焦裏嫩,齒頰留香,的確是美味。

    “好喫你就多喫點。”梁輕邊烤邊說,她並不介意爲大家服務,一頓飯吃了溝滿壕平,賓主盡歡。

    飯後,五兒奉上解膩的茶水,梁輕一揮手,徒弟們都散去了。

    獨留慕容嶽與梁輕對面而坐。

    梁輕看着慕容嶽,眉目晴朗,五官大氣,行止有度,真乃君子之風,又想起他剛剛喫辣椒鼻夾都紅了,強忍着時候的樣子,不免一樂。

    慕容嶽見梁輕似笑非笑,打量自己的目光中帶着些許欣賞,又有幾分審視,忙拱手。

    梁輕直視着慕容嶽的眼睛:“你可是姓黎!”

    慕容嶽略微喫驚,但並沒有否認,這句話不是問句,也就是梁輕已經確定他姓黎。

    梁輕又追問道:“黎阿泰是你什麼人?”

    慕容嶽:“呵呵,是家父。”

    “我見離州太守對你讚譽有加,你又以晚輩之禮待他,所以有所察覺。”

    梁輕解釋了爲什麼會猜到慕容嶽的身份,而慕容嶽也知道梁輕的說辭,姑且一聽,誰不知道幽冥衛神通廣大呢。

    但是既然她這麼開誠佈公,慕容嶽也大大方方承認了。

    “屬下本姓黎,非是屬下有意欺瞞姑姑,慕容本是母姓,黎家敗落之後,樹倒猢猻散,子弟或被殺,或充軍,或隱姓埋名,我因年小,被母族救出,送到荊山讀書,就此改隨母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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