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換個人他們或許會提他辯駁兩句,然而,先前唐雲誇誇其談,辯駁了葉南飛,否定了武天行,又不敢出戰讓人代替。
確實沒什麼可說的。
說他不配人道歉,也是理所應當。
“你若要動手,我們繼續,但向他道歉恕我無能爲力!”沐雲道。
“錚錚!”
方天畫戟在輕輕抖動,與虛空當中顫鳴,驀然之間,朝着下方刺去,直抵沐雲。
“劍!”
沐雲開口,隨着他雙手合十,再分展開來,從掌心處有一柄柄劍浮現,霎時間化作了一個巨大的劍幕將自身包裹。
劍柄朝內,劍身朝外。
“錚!”
方天畫戟太過璀璨了,只是一擊便將巨大的劍幕撕裂,戟尖牴觸而至,落在沐雲身上將他振飛,脣角有一縷血跡流淌出來。
葉南飛等人豁然看向了凰。
雖說這一劍含着一些偷襲的屬性,但也足見凰的本領強大。
“嗤!”
一連滑翔倒退了數步猛然撞擊在一株大樹之上,讓一片片枝葉簌簌落下,那沐雲與眼下極其平靜的擡頭,看着凰不見有什麼懼意。
他說了不會向唐雲道歉。
便一定不會。
“可以了!”唐雲有些無奈道,本來只是一件小事,眼下都到了這一步,自己若是還不出手,也確實有一些窩囊。
“我出一次手!”
凰沒有看向他。
“只出一次!”
“就一次!”
“絕對沒有第二次!”
凰眉梢微微皺了一下,見到這一幕的唐雲更是接連道:“放心好了,這些時間的休養也不是白休養的,出手一次也無傷大礙!”
凰轉過了身子,一雙極其明亮蘊藏神采的眸子與唐雲對視,期內流淌這濃郁的關心,嘴脣蠕動了一下,道:“只有一次!”
“好!”
唐雲燦爛一笑。
沐雲用手臂擦拭了脣角流淌的血液,看着唐雲走來,眼神內有不佳掩飾的譏笑,道:“看我被輕易的擊敗,負傷了,就認爲是軟柿子,可以隨意的拿捏嗎?”
“很抱歉,我不想與你動手!”
他一步步朝着座位走去,只是步伐有些浮虛沒了先前的從容與精氣神飽滿。
“我並沒有佔你便宜的意思……!”
沐雲視若無睹,繼續朝着座位行去,既然已經瞧不起唐雲那便是瞧不起,這點他不會更改,隨着盤坐下去,他繼續道:“我們繼續!”
將唐雲晾在了那裏。
縱然唐雲是武九霄的師弟,依舊如此。
甚至在他眼中武九霄也不過是比他早一些年出生,若是他到了武九霄的年紀,那些該有的成就他沐雲一個也不會少。
眼見着唐雲乾巴巴的晾在那裏。
有人知道這也不是事。
微微沉吟,有一人開口道:“沐雲,你認爲他不配向你動手,那麼你覺得如何才值得讓你出手?”
“我南豐郡有一人名叫丁星,他要是能一劍敗之,自然有資格向我動手!”
頓時間,許多人蹙眉。
“丁星很強嗎?”唐雲問了一句。
“算是吧!”武九霄輕輕點頭,這段時間他也聽說了一些名字,如在坐的都是辰州最頂尖的天才,其次稍弱一籌的便是丁星他們。
眼下這沐雲說出,便明擺着是在戲弄唐雲,將他拒絕,不準備向他動手。
“嗯!”
唐雲輕輕點頭,只見他從這中央又走回了自己的位置,安靜的盤坐下去,既然沐雲如此,他也不是非戰不可,他也有屬於自己的驕傲。
剛剛只所以出來,不過是爲了證明一些。
眼下沐雲都這般做法了,戰不戰他唐雲難不成還要求着?
“繼續!”
沐雲繼續道,他對唐雲老實的走回沒有一點的意外,聲音也格外的平靜,宛若這一切都應當是如此,實力不如人,老老實實的聽着即可。
接下來的論道。
有人言語交鋒,有人針鋒相對,也有人盤坐中隔空交手,讓人頻頻矚目,哪位白衣少年卻就此沉澱了下去,不再發出一句聲音。
連同的,就連凰與武九霄都安靜了下去。
宛若身外人般平靜的注視這一切。
良久。
久到人們都忽略了時間,當擡頭再望去的時候已經到了深夜,而此時有一位黑袍少年走了進來,他手中提着一杆銀槍。
漫步行來。
論道的諸人微微停頓,將目光在這黑袍少年身上停留了一下,頗有好奇他是怎麼進來的。
“趙牧!”唐雲自語了一聲。
趙牧也將目光落在了唐雲身上,感受了一縷意外,他不知道唐雲在這,朝着他輕輕點頭,又看向了諸多論道的人道:“趙牧,見過諸位!”
“這裏是你該來的地方嗎?”沐雲直接擠兌,聲音冷淡。
“不是!”趙牧果決道。
果決的讓人意外。
本以爲又來一個與唐雲一樣只會誇誇其談,真動手了,卻慫的一批,沒想到卻這麼幹脆利落。
“見此地交手不斷,有雷霆萬鈞,也有鳳凰長鳴,更有諸多不凡神通與術法接連用出,趙牧想來賜教一下!”趙牧老實道。
“賜教?”沐雲冷笑了一聲道:“你知道這其中的兇險嗎,看似絢爛至極,一個不慎便是性命丟失與此,你敢嗎?”
“請!”
趙牧拱手,他很果決,連一絲的猶豫都沒有。
在辰州留郡被刺殺時,他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昏迷的,也不知道乾瘦中年是怎麼死的,他只知道自己醒來的時候已經在楚家。
其中的細節他一概不知。
但是,他記住了一點。
自己陷入沉睡當中彷彿刺出了一槍,宛若是與夢境中刺出,他不知道那一槍是什麼,這些時間的演練,多次的出手,始終無法找到那感覺。
剛剛他在修行當中看到了此地的異像與舉動,所以他便來了。
想要藉助他們的手,試一試能不能找到那一槍的神妙韻味,如若能,縱然是死,又有何妨?
這般乾脆的迴應,反倒是讓人意外。
“請!”
趙牧再一次道。
沐雲並沒有因爲趙牧的爽快而給什麼好臉色,而是緩緩起身,身上蘊藏着鋒利,道:“我來教育你一下,求教人不是不行!”
“但,也要看什麼時候,什麼場合,在這請教,便註定了要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