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意如寒風般肆虐，呼嘯吹打。
一柄柄巨劍更是安靜的矗立在他的身後，赤焱，雷霆，毀滅，閃電等巨劍一字排開，每一道巨劍都攜帶了一衆壓迫。
讓虛空都陷入破裂。
趙牧的眼瞳與此時猛然一凝，所在這一柄柄劍道上眸子內不見懼意，反而愈發的明亮，宛若是見到了獵物一樣很是興奮。
這讓沐雲多少有一些納悶，趙牧這種人怎麼會認識唐雲的？
疑惑之中，他也道了一句：“準備好了嗎？”
“嗯！”
“嗤！”
閃電之劍刺破長空，他並沒有在這多做停頓，就是要快，快到極致，將這一戰摧枯拉朽的結束，也暗示着唐雲，你與你的朋友只有這種水平。
閃電之劍，當真快若閃電。
可人們並沒有看到趙牧有一絲一毫的退後，反而有一抹欣喜涌上了眼眸，他那雙眸子更是豁然閉合了上去，沒有去掙扎，彷彿是在求死。
沐浴內心顫了一下。
這傢伙。
是來求死的嗎？
雖然他不介意，但在楚家光明正大的殺了一人，還是有一些麻煩的，那閃電劍光的速度不由緩上了一些，不再如此迅疾。
然而，那閉合眼眸的黑袍少年卻道：“快！”
“劍光再快一點！”
葉南飛等觀望的人都露出了異色，不明白這黑袍少年究竟是白癡，還是在一心求死。
“不夠！”
“劍光太慢！”
“增快！”
趙牧眉頭微皺，接連道，在他動用閃電巨劍的時候，趙牧的心絃猛然顫了一下，身體本能便運用了上一次動用的哪一槍。
可轉瞬，劍光的減緩讓他消失了那種感覺。
“慢啊，真慢，你是廢物嗎，不會用劍嗎，爲何劍如此的慢？這般速度是如何能盤坐在這與其他天才交流，不覺得羞愧嗎？”趙牧用言語來擠兌與激怒。
很顯然，他成功了。
沐雲眼眸有冷意涌動，道：“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
這一次，劍光迅疾如閃電雷霆，沒有絲毫的停頓，眨眼之間劃過了虛空，橫渡過去，瞬息間降臨，牴觸在趙牧眉心。
也就是這萬分之一瞬。
放棄抵抗的趙牧，他的本能就動了起來，不見他握槍，只見這蕭瑟的天地憑空出現了一道槍芒，嗡的一聲刺去，擊在了閃電巨劍上。
“叮！咔嚓！”
一道道裂縫瀰漫。
那趙牧臉上忽然綻放了一抹燦爛的笑容，縱然是唐雲也給愣了，他很久很久沒有見過趙牧笑了，這一道笑容卻是如此的開懷與燦爛。
他輕聲呢喃：“我懂了！”
他握住了手中的銀槍，這一刻，他終於知道自己那一槍爲何遲遲的刺不出來，何爲槍，手中握槍即爲槍，手中無槍便以這天地爲槍。
天地之大，無不可爲槍。
一道銀槍從他的掌心刺去，是如此的絢爛與自然，宛若是大道載體，如同是槍道的承載着，手中的這一槍是如此的自然，也是這般的鋒利。
銀光閃動，與這虛空中穿梭。
自然，隨和，平靜。
槍出不見有各種的絢爛，只是如此的簡潔，卻瀰漫了鋒利。
“嗤！”
沐雲眼瞳與驟然收縮，隱有駭然，他轉修劍道，認爲修煉到一定的地步便能觸碰到道，眼下看着趙牧這一槍他感覺這就是道，
這就是槍道。
渾身汗毛都在一根根倒豎。
接連道：“赤焱，雷霆，毀滅！”
三柄巨劍破空遠去，隨着指尖點去，霎時間觸碰在銀槍之上，又在瞬息劍潰敗，猶如被樸實無華的大道割裂一切。
註定了無物不破。
槍落。
赤焱化作了漫天火焰，銀槍閃爍穿過，雷霆與虛空當中綻放，卻連趙牧的衣角都沒辦法碰到，霎時間手中的那杆銀槍貫串了一切。
“住手！”武九霄與此時猛喊了一聲。
身影更是一閃，沒人看到他是怎麼動的，卻已經戰在沐雲的身前，這無物不破的長槍也被他擡手擋住，他的掌心擁有諸多符文，似是一門神通。
卻在眼下潰散了些許。
這讓武九霄雙眼眯起，要知道他可是王境。
趙牧依舊沉醉在那個奇妙道韻中，隨着後知後覺緩緩睜開了雙眼，竟是如此的明亮與開心，他掌握了，這一次沒有讓他白來。
站在武九霄身後的沐雲眼神複雜。
他竟然……敗了！
成爲了別人的踏腳石。
“抱歉，並非故意，實在是難以掌控。”趙牧也緩緩意識到了自己剛剛的行爲，開口道歉。
沐雲嘴脣蠕動了一下，心底也有不甘心，自己今日已經二連敗了，可他更在意後者，眼神灼灼，匆忙問道：“剛剛，你用的是道嗎？”
那一槍，趙牧也給了他奇妙的感覺。
宛若這一槍便是天地之間的槍道。
“不算！”
趙牧搖頭，道：“莫說槍道就連剛剛那一槍我也沒掌握，縱然掌握，也不過是一些微弱皮毛，算不上道，距離道還有很遠的距離！”
趙牧很認真道。
真是感知的越多，越能明白自己的渺小。
“這都不算道？”沐雲忽然有些失魂落魄，莫非自己的認爲也是錯的，如趙牧修煉槍都已經如此耀眼，還觸摸不了道。
那尋常人又該何等艱難。
“莫非，是我錯了！”他在無聲的呢喃。
武九霄則極其平靜的走了一步，又重新迴歸了自己的座位，開口就道：“先回座位吧。”
沐雲不知自己是怎麼走到座位的，但是當他擡頭的時候，卻看到趙牧還在哪裏站着，本想詢問爲何不坐下，目光一掃，卻見座位已經沒了。
都談論到這個地步了，馬上都要結束了。
自然不會再有空餘的座位。
將目光停留在唐雲身上時，他將這些散亂的思緒給收攏，聲音一如既往的鋒利與漠視：“你還不起來嗎？”
“嗯？”
唐雲蹙眉，這算平白無故的又遭到挑釁嗎？
“自己配不配坐在哪裏心裏還沒點數嗎？”沐雲鋒利的目光射向他，蘊藏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