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做了什麼,他們都清楚,也正因爲清楚纔沒辦法直接說出口。無論是從邏輯還是行爲上,都是簡單到不能再簡單的事情。
會出現物怪,應該是物怪......會出現現在的局面,也是由他們共同造成的。
賣藥的絕非泛泛之輩,那......
只要知道原因和內心所求,是這個意思吧......?
“大人,您知道鈴鹿山的傳說吧,我們想找到寶藏安全抵達鈴鹿山。”原因很簡單,爲了找寶藏;所求也很簡單,爲了安全抵達鈴鹿山,基於以上兩點,他們請人改了海忍一族的咒印。
船員懂船長的意思,“是啊是啊,我們都想去鈴鹿山。”
“鈴鹿山在海邊是最有名的傳說,雖然也有傳言說:覬覦者死,入侵者死,背叛者死,但那可是鈴鹿山!”
“天下祕寶皆在鈴鹿山,對海上的我們來說簡直太有誘惑力了,誰不想找到寶藏!”
船長又說,“鈴鹿山也是我們最初和最後的目的地,至於我們爲什麼相遇就不用解釋了吧。”
“這個嘛,在下似乎能理解。”賣藥郎走到詛咒師面前將箱子放下,“您拜託另外兩位客人也是爲了路上的安全?”
“沒錯,爲了這趟行程我們可是做了不少準備。”
無聊。
兩面宿儺無聲無息地離開了。
怎樣都行,在他徹底膩味前繼續蹦躂吧。
怨恨、不甘、憎惡。
也只是有人詛咒,有人被詛咒而已。
賣藥郎翻找藥物的動作一頓,他看見物怪帶着大面積大面積的黑水向他們涌來。
看不見物怪的船員顫顫巍巍地問,“大人,您在看什麼?”
“物怪喲。”他們看不見?
麻煩了,物怪之形現世就算是普通人也能看到,這次的物怪和什麼混在一起了。
船長突然慘叫一聲,站在原地身體止不住的顫抖,嘴裏發出意義不明的咿咿吖吖聲。船員們頭皮發麻,一個個跑到賣藥郎身後,他們隱約察覺不對勁,就在接下來——他們看見了。
“這......這是......”
“......啊......呃啊啊啊......救我......救救我......這......這是什麼東西......啊啊啊啊啊啊.......”
因痛苦和恐懼陷入瘋狂的船長很快沒了聲音。
“啊啊啊啊啊——”船員慌了,船長!船長!
“若有背叛,甘願化爲荒魂!”
“加入組織起誓效忠!”
“絕不允許......非死不可!”
海忍聽見了首領的聲音,她猛地回頭盯着船長,那確實是首領的聲音,可是爲什麼......爲什麼首領會變成那副樣子?
首領?
船長?
詛咒師咳嗽一聲,嘴裏發苦。
“您醒了......”賣藥郎停止給詛咒師喂藥,“您的真與理是什麼?”
詛咒師從黑暗中醒來,天旋地轉還想吐,他晃晃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什麼?什麼真與理?”
“您應該不想在船上變成物怪吧。”
詛咒師知道物怪,可那東西不是常規的物怪,它的核心是詛咒。咒術師處理的是人的負面情緒,但咒術師本身也有積蓄詛咒的危險。
那傢伙失控了,他在死前詛咒了,而詛咒又不斷堆積還和妖怪混在一起,簡直不能更糟。
“真與理是什麼?”
“原因和所求。”船員搶答,不管是誰都好,救救他們,他們不想變成船長那個樣子,他們都有份,那傢伙不會放過他們。
詛咒師停了一會,隨後對賣藥郎說,“他們讓我改咒印,爲了錢我答應了。”
咒印?
海忍攥着刀,一個音節一個音節往外蹦,“爲什麼。”
“因爲我做的是殺人的生意。”詛咒師的聲音理所當然,“而且你那單很簡單,只要臨時改掉你們的咒印,我就能大賺特賺,可以說輕輕鬆鬆,但我沒想到會出現那種東西......”
賣藥郎一怔,拿起退魔劍,退魔劍上的牙齒張開。
“原來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