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熊童子跪坐在客人身旁給客人倒酒。
這傢伙很會做人,宿儺扔掉肋骨真心問星熊童子,“喂,要不要跟我走?”
“謝謝客人看得起咱,咱只追隨酒吞童子。”星熊童子眯着眼睛賠笑。
宿儺“嗯”一聲不說話,繼續喫肉,過了一會,他想到什麼緩緩地問,“作爲回禮,說吧,你想要什麼?”
星熊童子知道客人的意思,看在飯的份上,客人決定回禮,可客人的心思不好猜也摸不透,他剛想開口婉拒,喝醉的山兔開始亂說話,星熊童子一陣頭疼。
“蛙蛙,想要蛙蛙。”
“你呢?”
宿儺看上去隨和,星熊童子卻隱隱約約察覺到危險,他笑着用委婉到不能再委婉的方式回答,“客人,隨您開心,給我們什麼都行。”
宿儺起身拎着醉攤在地上的兔子,從語氣上看他是在詢問,如果忽略他並不友好的動作,“說起來,今天早上你就說想看呱,我給你捏一個?”
山兔被揪住耳朵,不過她完全不在意,她說着些她也不知道什麼話的話,星熊童子頭更疼了,完蛋,山兔開始發酒瘋了。
總之先準備好薙魂,準備勸架,客人,聽咱一言——
“不知道爲什麼跟您在一起好開心!”山兔和宿儺認識不到一天,宿儺就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把山兔好感刷滿了。
“我好吵啊,希望沒有打擾到您。”醉了的山兔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說什麼,她來回比劃,“我好喜歡您,一起喫東西最開心了!還有搶來的特別香,香香餓餓......好奇妙,不過一定都是因爲客人吧,太好啦!”
星熊童子還是沒勸上架,他不敢置信地睜開眼睛,因爲過於天真反而沒有察覺危險?
很快,他就聽到那邊有了新的對話,他一言難盡地看客人捉弄山兔。星熊難過,星熊不知道說什麼,星熊也不知道爲什麼會變成這樣。
山兔看見客人捏了好幾個山兔,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好多我啊......也好像我啊,一個兩個三個......”山兔數着數着就暈了,她不是很懂,她想要蛙蛙,結果收穫了好多個自己,分不清,好多啊。
“難道是我的同胞姐妹嗎?要打架,會打架的,”山兔突然悲傷,帶着哭腔站在桌上想抓住咒骸,“大家不要打了!嗚嗚嗚——你們不要打了!”
山兔聽見客人說不是她,嗯嗯嗯,我懂了,那麼一定就是我的兄弟姐妹。
她開心又難過,會打起來,她們一定會打起來,不要打不要打了!
要打不要在廚房打,飯會被你們打翻,到時候就沒得喫啦!
哭着哭着,山兔嘻嘻嘻地笑,她有好多話想說,和客人在一起特別精神,還幹到了飯,好耶好耶!
宿儺察覺到星熊童子的視線,他考慮了一下,“怎麼?你也要一個呱?”
“客人,聽咱一言。”
星熊童子說了很多,宿儺一句都沒聽進去。他哦了一聲,看了星熊童子一圈,突然發現什麼新鮮有趣的東西,他又仔細打量着飄在星熊童子旁的酒碗,“你們的關係是共生?”
“你的力量被你朋友平分了。”宿儺挑挑眉毛,他闡述一個他們都知道的事實。
“咱們是一夥。”
“原來如此,這個我明白。”
宿儺沒打算說,星熊童子單方面覺得對方懂了。
事實上,宿儺明白的和星熊說的不是一回事,在他看來酒鬼是星熊童子的所有物,僅僅是所有物而已;星熊童子不這樣想,他是真的把酒鬼當自己最好的朋友。
“你要是不願意跟我走就算了。”宿儺突然說到之前的話題。
星熊童子愣了一下,彎彎眼睛帶着笑,“咱只是習慣了這樣的生活,祝您早日找到您想找的人。”
宿儺走出廚房,語氣漫不經心,“無聊到極致,通過數量來衡量自己的價值,你們守不住丹波山,一個個太弱了。”
“鬼王會讓他們原路返回,咱相信他。”星熊童子裝作聽不懂客人的話。
“嘛,這跟我沒什麼關係。神子,也就是你們鬼王,要是被陰陽師退治成功就太沒意思了。”
宿儺慢吞吞地走了,天色不早,該睡覺了,明天就離開丹波山去鬼域換換口味。
後半夜,宿儺擰眉陷入思考,他剛蓋好被子打算睡覺,隔壁回來後就開始了,酒吞童子在那邊能不能小點聲音?
他們到底在幹什麼?聽着不像啊。
宿儺試圖分析摯友情,宿儺對摯友情分析不出來。
“怎麼樣,本大爺沒騙你,確實不錯吧。”酒吞童子爽朗地大笑。
“哼,勉勉強強吧。”另一個聲音毫不示弱地回擊,語調漸漸變得狂熱,“比起那個,酒吞童子喲,快與吾一戰!”
酒吞童子還是和先前一樣的態度,只不過聲音喑啞,“你不是說輸的人由贏得的人支配嗎,那本大爺現在來支配你,如何?”
“你幹什麼,酒吞童子?”
“支配你啊。”
“唔......等等,吾說的不是那種支配!”
“果然不這樣,就沒辦法讓你安靜下來。”
“太狡猾了,酒吞童子你等着,總有一天吾會打敗你。”
“哈哈哈哈,本大爺等着那一天。”
“茨木童子,接下來做些更有意思的事吧。”
“怎麼樣?”酒吞童子得意。
“你給吾看的,吾也有。”茨木童子來了精神。
宿儺拉開障子門,正好遇到外面的星熊,星熊童子抱着酒罈指了指裏面,“您怎麼不進去?”
“?”
“鬼王拉着我們晚上看咒紋,您不去?”
哦,原來如此,宿儺完全明白了。
可是這一切真的好無聊。
鬼王這麼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