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儺進了酒吞童子的房間,房間中間擺着張矮桌,上面散着一堆花牌,宿儺語氣嘲諷,“你也是夠無聊。”

    “夠無聊你別來。”酒吞童子簡單直白噎了宿儺一句。有時候他是真的覺得宿儺很奇怪,明明是個少年人,過得卻像個老傢伙,做什麼都看心情,什麼都無所謂,但偏偏又是個通透的傢伙。

    宿儺來興趣了,“你說讓我別來我就別來?”

    酒吞童子收拾收拾桌上的花牌,他對宿儺態度消極,反正宿儺就那破性子,遲早因爲這個出事。

    “規則很簡單,輸的人亮一輪咒紋。”

    宿儺無話可說,好幼稚一鬼王。

    星熊童子臉上帶着笑,在心底勸自己不生氣。

    “你該不會輸不起吧。”酒吞童子以一種挑釁的態度居高臨下。

    宿儺氣笑了,“輸不起?”

    “你真的很幼稚。”幼稚到一目瞭然,宿儺開始思考,酒吞的行爲太奇怪了。

    酒吞童子喝着酒玩着碗,他本來是想趁這個機會看看摯友茨木童子被侵蝕的右手,結果還沒看就被打斷了,嘁。

    “玩不玩?”

    宿儺懷疑酒吞童子有別的想法,他考慮片刻,“玩,贏的人不用亮咒紋?”

    這問題一問出口,酒吞童子就察覺宿儺知道什麼,他帶着笑意,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和宿儺打商量,“你定新規則?本大爺都可以。”

    “太幼稚了,沒興趣。”宿儺暫時沒看出酒吞的目的,他擺擺手坐到茨木童子身旁。

    鬼王·心眼·酒吞表面在打花牌,實際在思考,他在哪裏見過這種氣息。

    宿儺瞥了一眼酒吞和茨木,他對視線很敏感,切,他就知道打花牌是幌子,重點是看咒紋。

    不愧是摯友,捧讀。

    星熊童子也懂了,硬了硬了,拳頭硬了,您要幹什麼直說好嗎,老盯着別的妖怪看幹嘛。

    茨木童子拿着手裏的花牌仔細思考,猶豫片刻,抽出一張牌扔到桌上,桌上只有他在認真打牌。

    宿儺看了看茨木童子甩出的花牌,微妙的發現自己能胡牌,他扣住牌,掃了一眼桌上的牌,開始算茨木童子的牌,“過。”

    又玩了幾輪,酒吞童子尋思着不對勁。

    除了剛開始幾局,茨木童子後面一直在贏,不對勁,他明明就不會花牌!

    星熊童子看透了花牌下的暗流涌動,他累了,他到底爲什麼要在這裏?他應該在外面。星熊童子心裏苦,星熊童子什麼都說不出來。

    酒吞童子也開始算牌,算了兩輪,他知道答案了,合着你一直壞我事,“宿儺,你說你要去鬼域?”

    “是的是的,但我突然不想去了。”宿儺語氣歡快。

    “爲什麼?”酒吞童子眼中晦暗不明。

    “我發現你山頭還挺好玩。”

    酒吞童子知道宿儺壓根就不是因爲好玩,只是單純的惡趣味,酒吞隨便甩張牌,扯到另一個話題,拋出情報,“鬼域你去不了。”

    宿儺不爽地磨磨牙,攤開牌胡牌,“下一把。”

    酒吞童子扔掉手裏的牌,老神在在地重新摸牌,“在現世,鬼域和人界的道路被山嶽神封死,但這是基於現世而言。”

    他故意說一半留一半,把手裏的花牌按順序排好。

    “胡了。”茨木童子直接胡牌。

    酒吞童子沉默。

    “下一把。”宿儺笑容張揚。

    酒吞童子呵了聲,“下一把。”

    “繼續繼續。”星熊童子打着圓場。

    酒吞覺得這牌打不下去了,一次胡牌是巧合,兩次胡牌是幸運,三次胡牌就是離譜。拿到牌就胡牌,這麼巧的事他是不信。

    行啊,本大爺就跟你好好玩玩!

    茨木察覺到桌上混雜的各種氣息,原來如此,原來酒吞童子是想這樣玩。

    星熊童子不聲不響地退出房間,房子燒起來了!

    宿儺換走牌,“這就不行了?”

    酒吞搶到牌,“你也就只能現在耍耍嘴皮子。”

    茨木翻開牌,“呵呵呵,這高昂的戰意,不愧是酒吞童子!”

    星熊提着水桶在外面救火,起火了——!

    山間起火是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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