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他躺在花海呆在三途川,不遠處是他的身體。宿儺擡起手看了一會兒自己的靈魂,又盯着自己身體看。

    “醒了?”彼岸花從花海里起身,語氣漫不經心卻又夾雜着幾分煽動和蠱惑,“你死了哦,我可以藉助咒縛讓你復活,只要你答應我。”

    “不需要。”宿儺完全不配合。

    女人嘆出一口氣,慢慢點燃一朵白色彼岸花,白色的花汲取詛咒變成紅色,她把嬌柔的花種在宿儺屍骸上,話裏話外流露出惋惜,“你對我做了過分的事情,但我並不討厭你,真想看看你爲我綻放的樣子,可惜可惜......不過你夠我喫很久,多謝款待。”

    說着說着她就指揮荒骷髏幫她搬運屍體。

    “喂,我還沒死,你想對我做什麼?!”宿儺被彼岸花大不敬的行爲驚到了。

    彼岸花打了個哈欠,“你都死了,我接手一下你的肉-體不可以嗎?宿儺,你就安息吧。”

    她和亡者的契闊已經完成,困了,要準備睡覺了,彼岸花轉念想到什麼,神情憐憫柔聲對宿儺說,“如果你現在和我達成契闊,我也不介意,真可愛啊,明明只要放下尊嚴就能復活,這可是一筆好買賣,想不通。”

    “狡猾,只要我答應你,你就會把我喫掉。”宿儺一眼就看透了彼岸花的心思。

    彼岸花毫不掩飾自己的想法,她無比真誠非常直率地否定宿儺的說法,還鼓勵對方,“我會達成我們的誓約再吃了你,現在要復活嗎?”

    “這可是一個機會,不管是你折下我,還是我佔有你,只要你贏了就可以離開三途川回到上面,很划算吧。”

    宿儺不同意彼岸花的契闊,他重新審視彼岸花,“你說的每一句都是真實,但你隱藏了關鍵部分。”

    “?”彼岸花不懂宿儺什麼意思。

    “我折下了你,你已經凋零過了,所以現在和我說話的你是什麼?”

    彼岸花沒有回答,宿儺自問自答,“你根本死不掉,而且你的契闊對我來說沒什麼好處,我還更虧了。”

    “完完全全被看穿了啊,所以呢?你的答案是什麼。”彼岸花依然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不管宿儺選什麼,她都會得到他,區別只是身體還是靈魂。

    “花,你該不會以爲我真的死了吧?”宿儺意義不明地反問。

    彼岸花聽到這話,眼睛亮了一下,她認真思考片刻,在宿儺身邊坐下,“好吧,假設你能復活,那我們要達成新的契闊嗎?”

    “還是那句話,你要什麼我都可以滿足你,如果你要說關於世俗之類的願望,會把我逗笑哦。”說到最後,彼岸花的笑意未到眼底,如果是這樣你就太無趣了。

    “我有兩個條件,一告訴我去鬼域的路,二你要做我的盆栽。”宿儺發現彼岸花是很純粹的妖怪,她沒有固定的善惡論,從一開始到現在做的事都是爲了自己的利益,過於純粹了。

    彼岸花一怔,用欣賞的眼神看着面前的靈魂,“很敢說啊,宿儺你真是驚豔到我了,我也想和你達成契闊,可惜我們在這一點上沒有利益可言,因爲一份花泥把自己賠進去也太不划算了。”

    “你留下來吧,和我一起待在黃泉,雖然黃泉比不上現世,但黃泉的河岸可是有一片彼岸花海,你想要多少都行。”

    “怎麼不說話了?不想和美豔的花融爲一體?”彼岸花折下一朵花遞給宿儺,不出意外花被焚燬,枯萎的花在她手中重新綻放又凋零,彼岸花拖長聲音,可惜地看着宿儺,“我可是難得給了你選擇,不過也是啊,生和死你已經選擇了。”

    “低劣的蠱惑。”剛剛回到生那邊的宿儺對彼岸花的話不屑一顧。

    “宿儺啊,我可是很想把你拖到冥河之底慢慢品嚐,是真心的哦。”彼岸花看到重新復活的宿儺想到快樂的事情,真是不錯。

    一而再再而三被冒犯的宿儺對彼岸花很不爽,“想要把我做成花泥,你可要做好覺悟。”

    彼岸花看見宿儺開始放火燒花海,嘆息一聲,“你殺不死我。”

    “那又如何,我看你花海倒是挺大,燒起來應該挺熱鬧。”

    “這樣對待嬌柔的花可不好,”彼岸花揚揚手,荒骷髏回到她的夢境,“你還是睡着(死)的時候安靜。”

    宿儺看出彼岸花高漲的情緒,譏諷道,“你倒是樂在其中。”

    彼岸花果斷承認,“是的,我就是很開心,雖然被你拒絕,不過我更想得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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