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辦法。”宿儺注視被咒炎燃燒的花海,昏暗的三途川被火光點燃,火照之路在此時化爲了真正的火焰。

    彼岸花坐在宿儺身旁感受火焰帶來的熱量,望向興致缺缺的男人,“你看起來毫無干勁,不再努力努力?”

    認清局勢的宿儺很直接,“要認真打一架嗎?老是這樣沒意思。”

    彼岸花自然是懂宿儺什麼意思,她驚奇地瞧着他,“看上去很冷靜啊,之前的情緒是假的?不像啊......”

    “是真的,如果能殺的話,我不會手下留情,不過從現在看完全陷入僵局了啊。”宿儺承認自己的想法,語氣帶着不講理的較真和無可奈何,彼岸花無法殺死的特性拖下去只會導致他陷入被動,倒不如更直接一點。

    “宿儺,”彼岸花叫了一聲男人的名字,起身走到他身邊俯視他,“你很真誠,我喜歡你這一點,要在花海多停留一段時間嗎?跟你在一起還挺歡樂的。”

    宿儺反問,“你會跟我走?”

    “拒絕就拒絕,幹嘛還反問。”

    花海被焚燒殆盡,花盡數粉碎散落,彼岸花視線所及皆爲黑暗,原本紅似火的三途川在此時荒涼死寂,很快火照之路從她腳下蔓延,火海中死亡的花帶着執念再次綻放。

    “我的花海好看嗎?世間萬物終將葬於這絕美的花海中。”女人把一捧赤團華送給男人。

    花被看不見的斬擊切碎,“和現世不一樣的風景,怨氣和詛咒可夠濃。”

    彼岸花收回手毫不在意宿儺失禮的行爲,“美麗就夠了,我喜歡純粹的東西,跟我分享吧,你告訴我你的過去,我告訴你我的過去怎麼樣?”

    “我拒絕。”

    彼岸花欸一聲,“爲什麼啊。”

    “你拿我知道的東西做交換是什麼意思?”

    “真是的,那就用最簡單的方式打交道吧,我想奪走你的全部,宿儺你一定要凋零(死)的美一點哦。”

    既然已經決定廝殺,就要尋找最佳最合適最有利的場地。

    他之前試過焚燒花海,火對那女人沒用,這種固定環境真是糟透了。

    宿儺仔細思考發現彼岸花的花海和領域很像,區別只是花海無法像領域那樣消失。

    “領域展開——”宿儺用咒力展開自己的領域,領域優勢並不算優勢,只是相比在彼岸花的主場,在自己的領域對他更有利。

    彼岸花站在宿儺的領域,以宿儺爲中心,赤色的花被捌和解粉碎,彼岸花看向宿儺的眼神充滿欣賞,“很理智嘛。”

    “上次死亡我想到一個問題,你用攻擊換取了護盾,那麼護盾不應該對所有攻擊存在耐性,代價太小了。”

    “是的,代價太小了,所以需要我維持,也正如你所說,我的護盾存在上限,你是想打破這個上限嗎?單憑現在的斬擊可是需要找到一個好機會哦,我只要術式公開就可以彌補這個缺陷,但術式開示純屬無聊,你也應該知道時間越拖越久對你不利,你會怎麼做呢?”

    彼岸花緩步走近宿儺,她有一種新奇的感覺,許許多多莫名其妙的感觸涌上心頭,但她確定她很高興,從未有過的高興和愉快,忽然她咯咯地笑起來,輕柔的聲音帶着病態。

    “真奇怪,我會變成這樣怎麼想都是你的錯。”

    宿儺眯眯眼,“跟我有什麼關係,莫名其妙。”

    “宿儺,我可以佔有你嗎?我是認真在強迫你哦。”花是純粹的花,一旦確定想要就會對此展開行動,“和我一起待在黃泉吧,黃泉有四季盛開的彼岸花,是十分壯觀的景象呢。”

    “錯了,是我帶你去外面,順序搞錯了。”宿儺眼中帶着森冷的笑意,在捌之後他找準機會衝到彼岸花面前,黑色的利爪刺進女人的左胸打破護盾。

    鮮血從巨大的傷口涌出,宿儺扔掉女人的心臟,“沒有這個東西你也能活吧。”

    彼岸花赤紅的瞳孔帶着欣賞輕輕地說,“你能感覺到我的心意吧。”

    赤色的花撐破血管從男人身體裏盛開,血液淅淅瀝瀝地成爲花的養分,宿儺剛用反轉術式治好傷口,傷口再次崩裂,更多的花爭先恐後從傷口裏涌出。

    越來越多的花寄生在他身上,“你也想咒我?”從女人身上他看到不得了的東西。

    “我會接受你的全部,收下我猩紅的愛(詛咒)吧。”彼岸花甜甜地笑了,無比真誠地看着宿儺,“我要殺了你,你會拒絕我嗎?”

    “這樣啊這樣啊,”病態的花佔據了他的心臟,他從被花絞殺的疼痛中感受到花誠摯的感情,很好,非常好。

    “那我們從現在一直相愛(咒殺)到死,黃泉之花啊,在此爲我盡情綻放,作爲冒犯的賠禮,務必要讓我開心開心哦。”

    “放心吧,我到死都會愛你,開心嗎?”

    閻魔在閻魔殿沒忍住笑出聲,“雖然[那位]說不要干預,但偶爾也要挫挫他們的銳氣,一個兩個還真有趣,從白骨和屍骸中誕生的妖花遇上逐漸成爲虛構鬼神的人類,愛情可不是這種東西,更像是相互咒殺呢。”

    “你說是吧,判官。”

    “閻魔大人說的是。”

    花海中潛伏的蛇將所見傳遞給主人,困在漆黑狹間的邪神看着陰間發生的一切若有所思,虛構鬼神?看起來稍微有些不同,很好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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