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花知道時間拖的越久對她越有利,只要繼續維持花海,站到最後的就是她。

    拉開距離纔是優勢,跟他近戰一點也不優雅。

    想着,她又鋪了一層花海,甜蜜芬芳的花海暗藏殺機和陷阱,她看着在死亡界限不斷掙扎的男人突然想到櫻花,在被殺死前一直綻放,真是很像櫻花在短暫的花期肆意盛開。

    更想要了,可注視着男人的眼睛,惡念慢慢消失,在這一刻她清楚明白自己想要什麼。

    在得到的瞬間就會失去他的美麗。

    “一次次盛開又一次次凋零,遺憾遺憾。”彼岸花輕聲感嘆。

    下一刻她像什麼也沒發生,笑着和男人搭話,“按常理來看你是人類吧,心臟被我喫掉大半還活着,真討厭......”

    放棄治療追求最簡單方式跨越生死的男人拉近距離,“你不也是,在妖怪中算結實的一類吧,砍掉頭挖掉心臟還活着,因爲是植物所以不需要那些東西?生命力也太旺盛了,簡直像雜草一樣。”

    彼岸花停在河岸望着爲她而來的男人,“宿儺,廝殺和玩樂你喜歡那個?”

    “沒啥區別吧。”

    “很好,我明白了,我有一個想法,聽了絕不會喫虧。”

    “嗯。”

    “跟我一起沉眠冥河之底,快,快來吧!”

    數不清的骷髏從花海中起身,他們高舉慘白的手想把男人拖下冥河,每個人都緊緊抓住他。

    宿儺站在他們中間,凡是靠近他的骷髏在一瞬間被熾熱的火焰焚燒殆盡。

    “這種想法只對你有利啊。”

    彼岸花站在冥河,“沒錯沒錯,我改變主意了,盛開即凋零,這一朵花是獻給你的哦。”

    斬擊把骷髏攔腰斬斷,咒炎又焚燒粉化骨骸,但這些東西沒有神志,他們全部聽從女人的命令無休止地往前。

    彼岸花伸出枝葉和藤蔓潛伏在白骨中,找準機會把男人直接拖下冥河。

    看着女人得意的樣子,他咧開嘴笑起來,嬉笑中帶着一股血腥,“下一次我就把你粉碎。”

    “枯萎的花朵總有一天會再次綻放。”彼岸花彎彎眼睛樂在其中。

    “那就爲我肆意開放,讓我看看永遠不會枯萎的花有多絢爛。”突然被拖下水宿儺沒多生氣,在短暫相處中,他還挺欣賞彼岸花的行事作風,他看了看冥河,既然在這裏,那就破壞掉吧——

    宿儺將領域重新設定,攻擊範圍不再拘泥地上,他望着不遠處的彼岸花,帶着善意提示,“若是想分出勝負,就要在被切碎前提前動手哦。”

    彼岸花注視着不間斷的斬擊,紅色的血液染紅和服,可她不在乎,她笑了笑,用同樣的善意回敬,“令人歎爲觀止,在這一方領域陸地和天空都是你說了算,不過賞花之餘也請小心腳下的三途川之水。”

    “只要你死就無所謂了。”

    “不是的哦,三途川有名爲賽之河原的奇異間隙,它扭曲了附近的時間流動........”

    “丟人,這裏是你的地盤吧。”

    “我知道你在說什麼,不會有問題。”

    “算了,隨便你。”

    彼岸花躺在水中沉默了很久,笑了,“你贏又如何,我贏又如何?你的靈魂歸處可不在這裏......可惜可惜......”

    “我有幾個問題。”宿儺突然問。

    “嗯。”彼岸花點頭示意你可以說了。

    宿儺摸着下巴端詳泡在水裏溼噠噠的花,“搞不懂,你爲什麼不把那個叫出來?”

    他指的那個是上次背刺他的骷髏武士。

    女人歪着頭,聯繫這一句,所有的一切她懂了,“不就是從背後把你殺了嗎,用得着這麼生氣?斤斤計較還記仇!我可是先被你殺了,你看我說什麼了嗎?”

    宿儺上岸脫掉溼漉漉的衣服,“需要我列舉你還做了什麼?說到記仇的話,你不也是?”

    “什麼啊,如果不是你先想折下我,會出現後面一系列事嗎?怎麼想都是你的錯,越是美麗的花,往往越危險,你想要折下我,變成花泥可不關我事。”

    “這麼說來想把我做成花泥的你又算什麼?”

    彼岸花對花泥有不一樣的看法,“你的味道不錯但我不喜歡肉,希望你能意識到這一點。”

    “真是謝謝你啊......”

    “愉快嗎?和我玩的開心嗎?”彼岸花也上岸了。

    “你開心嗎?”宿儺反問。

    彼岸花審視片刻,在男人身邊坐下,“非常開心,對了對了,你不愉快吧。”

    “不好說。”

    “......嗯,那我就告訴你去鬼域的路吧。”

    “是嗎。”

    “好啦,這樣——你復仇給我看,我在這裏等你回來。”

    彼岸花想到夢境浮現的過去,她沒有在三途川找到那些傢伙的靈魂,那他們就是活着,很奇怪啊,居然還活着?

    “哈?”

    “就是村民,我不信你會原諒他們,要不是物部壓着你,你會把他們全殺了吧。”

    宿儺嘖一聲,“你是這樣想的啊......”

    “還在考慮什麼,我們可是,”彼岸花想到一個詞,“雙贏......對,沒錯,就是雙贏!”

    “你也划算的話,你得到了什麼?”村民怎麼樣宿儺不關心,不過從她的態度看,明顯誤會了。

    彼岸花直白回答,“記憶,你不告訴我你的過去,我只能自己去找,反正我可以等,區別只是現在知道還是百年後知道。怎麼了?我有說什麼奇怪的話嗎?你怎麼這個表情,好奇怪。”

    “爲什麼你一定要知道我的過去?”

    “因爲我欣賞你,你的全部我都想知道,再說我的過去你都知道了,我還不知道你的,不會很不公平嗎?”

    宿儺抓住彼岸花話裏的一個詞,“重點是公平?”

    彼岸花點點頭,“我的利益受損了,現在我要拿走你的過去作爲補償,反正你又不喫虧。”

    “行吧行吧,自欺欺人也該有個界限,這算哪門子雙贏......”

    彼岸花像是沒聽出宿儺話中的嫌棄和無奈,“什麼自欺欺人,我從不說謊纔不會騙你。”

    “你只會隱瞞。”宿儺毫不留情地拆穿彼岸花的文字遊戲。

    “沒發現問題又不是我的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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