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帳困住的普通人待在空曠的地方,繼地震後,那邊一座大樓突然燒起來,一個街道口煙塵混合火焰發生爆炸掀翻了多輛車,電纜和裸露的鋼筋水泥纏在一起,路燈一座接一座的熄滅,到處都是轟隆隆的聲音。

    宛如災難片的場景出現在人們面前,他們不知道哪裏是安全的地方,哪裏都很危險,哪裏都會死。

    交通也出現了問題,好幾輛車撞在一起,碎石從天而降火星四濺,玻璃融化迸裂,路邊的人倒在地上生死不知,一些路燈的碎片落到他們附近安靜燃燒。

    外面的人聲越來越遠,遍地都是廢墟。

    躲在其他大樓的人還沒來得及喘口氣,樓塌了,磚瓦從高處墜落,還沒進來的人全部被掩埋。

    宿儺出來的時候,另一羣人正在逃命。

    他們身後是一羣奇形怪狀的怪物。

    宿儺完全不管他們,除了他自己,其他人愛咋咋。

    所以他選擇全殺了。

    因爲密密麻麻,看着噁心。

    最開始普通人以爲這傢伙是來幫忙,但不是!

    快逃!

    遠離他!

    宿儺毫不在意人們的想法,他慢悠悠地順着自己的咒力殘穢去找另一個自己。

    後面的人迅速給他讓出一條道,誰也不想被殺,誰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根本沒有心思想些超能力的東西,活着對他們來說纔是最重要的,災難中求生是本能。

    宿儺殺的時候發現一個問題。

    咒靈也沒那麼弱啊,那些傢伙結構上保留了人的一部分,但靈魂不對。

    估計是能改變人靈魂的術式吧?

    無聊。

    另一邊,[宿儺]對彼岸花好感隨時間變成負數,“廢話說夠了嗎?”

    好煩。

    彼岸花停下動作,在她的感知裏,跟她是一個世界的宿儺正慢慢靠近,她笑了笑,“沒有哦。”

    “宿儺,宿儺,我們是不是一見鍾情?”

    [宿儺]沒說話。

    一個熟悉聲音傳來,“勉勉強強算吧。”

    見到對方第一眼就想把對方變成自己的所有物,這樣看,是一見鍾情,對物件的一見鍾情。

    反正他也沒把彼岸花當人看,她在打什麼壞主意他清清楚楚。

    不就是想對這個世界的他表達對花泥的喜愛嗎?

    沒勁。

    [宿儺]仔細思考認真分析,不會真的是喜歡吧?

    不可能。

    但是這種誠摯的感情確實是真的,他沒有說謊。

    一見鍾情?

    約定相愛到死?

    純愛竟是我自己?

    “你看,我們可是相互喜歡,由此可得你也喜歡我。”女人理直氣壯。

    [宿儺]壓根就不理她,他囂張地看着另一個自己,出口就是嘲諷,“你品味就這?”

    “跟菜定一起死的束縛?”

    “你瘋了吧,這樣不會更想喫嗎?”

    “膚淺!噁心!無聊!”

    宿儺一臉你在說啥的表情。

    [宿儺]不明白另一個自己在迷惑啥。

    彼岸花沒忍住笑出聲,“小一點的宿儺好可愛哦,喜歡~”

    她對宿儺們真實存在的好感增加了,但面對[宿儺]無聊的說法,她選擇否定,“喜歡到想要殺了你們完全是發自真心,這一點都不無聊。”

    宿儺明白了,用奇異地眼光看着另一個自己,“不會吧不會吧,你不會搞錯了吧。”

    [宿儺]也明白了,“原來是這樣,不過你還真廢物,這都殺不掉,你也就這樣了,沒勁。”

    彼岸花笑着笑着沒聲了,她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

    她分不清哪個宿儺在說話,兩個宿儺的聲音完全一樣,糟糕,要是被大的那個知道,肯定會嘲笑她對他的感情不過如此。

    但是這個世界的櫻花真的好好看。

    真的是那種稀有、罕見、不同尋常的好看。

    喜歡。

    想要。

    彼岸花試圖分清哪個宿儺在說話,兩個宿儺都在說話。

    宿儺用相同的斬擊抵消對面的斬擊,“你這傢伙......”

    說着說着,他卡殼了,他該說不愧是我嗎?

    其實宿儺多多少少清楚另一個自己在想什麼,也正是因爲知道纔會覺得不爽。

    “不爽。”

    [宿儺]意識到他們思維方式相近,“有意思有意思,相當有意思。”

    宿儺嘖一聲,四隻眼睛盯着另一個樣子的自己,咧出一個狂野的笑,“這樣好這樣好,這樣就能毫不留情殺了你。”

    “還真有你的啊。”[宿儺]嘁一聲,不爽,很不爽。

    兩股一模一樣的咒力相撞。

    “不錯不錯。”x2

    “來啊來啊。”x2

    “加油加油。”x2

    彼岸花沉默了,兩個都在自說自話,兩個都很自我,他們誰在說話?

    完全分不清楚。

    分不清的彼岸花幽幽嘆出一口氣,那邊櫻花們直接打出去,在空中交手,毀壞建築,一點都不優雅。

    宿儺單手叉腰雙手抱胸,拎着[宿儺]ver.虎杖悠仁的兜帽,“只有這種程度,真的假的?”

    他看出另一個自己靈魂碎了,但碎得未免太平均了,簡直就像他自己乾的一樣。

    “喂,你怎麼死的?”

    被拎着帽子的[宿儺]雙手抱胸,“令人火大。”

    宿儺知道什麼意思,“你不說就不說。”

    [宿儺]嘆出一口氣,“雖然不知道該說什麼。”

    “那就休息一會,過來坐過來坐。”宿儺用反轉術式治好自己臉上被斬擊留下的傷口,拍拍身上的灰,提着另一個自己,大大咧咧地走進一家店找地方坐下。

    “稍微折騰過頭了,沒想到會看到另一個我。”[宿儺]站着俯視另一個活着的自己。

    宿儺毫不吝嗇自己的讚美,“愉快愉快,雖然在某些方面差異很大,不愧是我。”

    “令人不爽。”

    宿儺欸一聲。

    [宿儺]點頭肯定,“嗯嗯,真是沒辦法。”

    “這樣啊,被曾經的你壓制,作爲咒物也不怎麼樣,遺憾遺憾,實屬丟人。”

    “哦?怎麼?生氣了?只要你不妨礙我,一點小事我可以睜隻眼閉隻眼,擅自動手的話,我會一刀殺了你哦。”

    “沒有,反正你跟我沒什麼關係。”宿儺完全不在意[宿儺]的計劃。

    [宿儺]看出另一個自己在想什麼,“你有話說。”

    “好煩啊。”宿儺看了看[宿儺],發現一個問題。

    “......?喂,你在想什麼愚蠢的東西!”[宿儺]像被踩到尾巴的貓。

    宿儺刻意站到[宿儺]面前,居高臨下地俯視他,輕飄飄地說:“矮子。”

    “你少在那裏自說自話,你看有人理你嗎?”

    “荒謬,你不是在理我嗎。”

    “蠢貨。”

    “喂,你少罵你自己。”

    [宿儺]被哽了一下,“......隨便你吧!”

    宿儺找茬的思想很簡單,就是玩。

    “好,既然已經休息過了,繼續廝殺(玩樂)吧!”

    [宿儺]不覺得宿儺的行爲有哪裏不對,說到底他們都是隻在意自己感受的傢伙,“玩鬧也該有個界限。”

    “難得來興致了,繼續繼續。”宿儺催促。

    “那就這樣吧。”[宿儺]想了想,同意了。

    宿儺突然改變主意,“對了對了,肚子餓了,先去喫飯吧!”

    談到飯,[宿儺]就來興趣了,“難得出來,那就去喫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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