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不慌不忙地後退,越來越多的咒術師往這邊來。

    沒關係,只要獄門疆在他——

    什麼時候?

    羂索不死心地摸了摸袈裟,原本被他放在袈裟裏的獄門疆不見了?!

    彼岸花破冰而出,她看着羂索只是笑。

    被凍住大半個身體的夏油傑看着羂索也是笑。

    “你們......”羂索回憶了一下剛剛的對話,他也笑了,“是我錯了,也是啊,宿儺怎麼可能會和愛之類的東西扯上關係,咒殺還差不多......復活的術式?他會在第一時間就殺了你,現在看,他明顯失敗了。”

    “不,成功了,只是礙於我的術式,他失敗了。”彼岸花擡起下巴,完全不掩飾自己愉悅的情緒,明明就能撕碎她,可就是無法真正讓她迎來死亡,再等一等,她和他終焉就要到了。

    羂索重新回想自己和彼岸花的對話,在定咒縛期間,彼岸花一直強調真實,說明她不喜歡虛假,可以將其理解爲:除去謊言外,做什麼都行。

    從剛剛她和脹相、壞相的話中又可以知道她注重契約精神,不主動違背咒縛。

    講誠信卻喜歡挖語言陷阱,沒想到是這種惡劣的性格。

    “你不喜歡說謊。”

    “是的。”彼岸花大大方方地承認。

    羂索眯着眼睛,“你很厲害啊。”

    完全不願意喫虧,被宿儺殺就找機會反殺回去,復活,或者說跨越生死的術式已經讓她立於不敗之地,愛即咒殺,她應該已經和另一個世界的宿儺相互咒殺了好幾次,看樣子她還樂在其中,完完全全把宿儺當消遣,這女人......

    “多謝誇獎。”彼岸花呵呵笑幾聲,雖然不知道對方爲什麼誇自己,不過誇就誇吧。

    羂索改變策略,果斷將情報扔出去,讓咒術師去搶獄門疆,“你已經拿到了獄門疆,接下來打算做什麼?”

    “當然是喫掉~”乾飯人的思維簡單直接,反正在她看來,除她以外都是花泥,世間萬物終會葬身在她的花海,所有的喜怒哀樂都會像花一樣綻放。

    “那六眼呢?”羂索刻意問。

    “還需要問?”女人完全不在意夏油傑,“六眼的執念我早就想品嚐了。”

    夏油傑知道這一點,他不生氣,加速解凍。

    試想一下:悟知道他的身體被人利用,一旦解封會發生什麼?悟知道他被人拿走靈魂,又會發生什麼?如果悟知道復活術式的存在,有多大機率會坐視不管?

    爲了不擴大範圍,爲了無意義的犧牲,爲了救那些猴子,你會以一定程度的犧牲爲前提,做出正確的選擇。

    對此,他只需要在悟解封前,徹底銷燬自己的身體。

    黑髮青年像似廟中佛像,臉上帶着悲天憫人的笑。

    羂索立刻切換方案,既然獄門疆不在他手上,那就啓用替補方案,說起來還是要感謝虎杖悠仁,被咒靈操術吸收的咒靈,術式在吸收的那一刻就停止了成長,真人與虎杖悠仁的作戰獲得了進化,意味着死滅洄游可以順利展開!

    羂索召出一個會飛的咒靈打算帶[裏梅]一起離場。

    屬於夏油傑的咒靈,虹龍出現。

    虹龍硬生生抽開羂索的飛行工具,羂索落到地面,笑容凝固。

    你們是摯友,老逮着我幹嘛?那個女人都明說要喫掉五條悟,你不應該去搶她手上的獄門疆嗎?

    夏油傑:放心吧,我相信悟。

    羂索沉默。

    無條件的信任真的很棘手。

    就在這時,上方的冰錐層突然被蜻蜓模樣的咒靈粉碎,第三位特級咒術師抵達涉谷。

    “好久不見呀,夏油,現在來回答我當初問你的問題吧,你喜歡什麼類型的女人?”

    九十九由基和夏油傑一前一後圍住羂索,兩個熟悉的聲音和完全相似的咒力,足以說明事情的複雜性。

    “不知道爲什麼會有兩個你,但你是我認識的夏油吧?”

    站在對面的夏油傑攤攤手,簡單說明自己的情況,“遺憾的是,我早就死了,之所以能站在這裏,還是因爲那個女人的術式。”

    九十九由基點點頭,她將夏油傑的復活理解爲降靈類的術式,“這個人是誰?”

    夏油傑還沒來得及回答。

    “大哥——!那個縫合線是加茂憲倫!!!”重新返回戰場的血塗第一眼就找到了被凍住的兄長們,他驚恐地咿一聲,兄長!大哥!解凍!要解凍!

    血塗吐出大量的血液。

    蝕爛腐術——

    從結果上是毒,其實是分解,堅冰被帶毒的血液融化蒸發,冒出大股大股白氣。

    虎杖悠仁還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只知道獄門疆是重點,要拿到獄門疆,要救出五條老師!

    面對虎杖悠仁,準確說是[宿儺]大人的容器,[裏梅]釋放的冰,強度下降了好幾個度,可謂是區別對待,而普通不結實的冰對特級術師來說,完全不構成威脅。

    夏油傑拍碎身上的碎冰,向九十九由基補充,“他還和[宿儺]認識,加茂憲倫可能只是他的一個名字,具體名字還不清楚。”

    “沒錯沒錯。”彼岸花望着正在解凍的血塗,“其實我也不太清楚他的真名。”

    羂索一愣,“你不知道?!”

    你把我幹了什麼事全說了,你居然不知道我叫什麼?!

    彼岸花回頭看羂索,無辜地反問,“我應該知道?”

    這女人很會玩弄人心,要是能把她拉過來......雖然只是推測,用宿儺去刺激她,轉移她的注意力,將局面變得更混亂,創造機會趁亂脫身。

    “宿儺呢?他知道你想用他的事背刺他嗎?”

    “如果你是說虛構鬼神的製作方法,他知道。”彼岸花想了想,他倒是提醒她了,宿儺在高處看了那麼久,也是時候下場了。

    壞女人對宿儺使用了百分百有效的挑釁,她擡頭仰視高處的櫻花,“宿儺,我要術式公開了,我在這個世界可能會死~”

    在高處的宿儺沉默。

    樂子就這?

    死?

    凋零?

    “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要試試嗎?你知道我不會說謊。”

    “在執念中綻放,在執念中凋零,沒有執念就會死,這就是我跨越生死的祕密。”

    彼岸花繼續公開術式,“你不是在等我解釋骷髏嗎?荒骷髏是我的僕人,可時間和空間阻斷了我和他的契約,我一時半會沒辦法聯繫到他,而花泥們的執念不足以讓我復活,相比執着於我,活着的花泥更執着自己在意的人,真是苦惱。”

    “宿儺啊,如果我說我做的這些全部都是爲了取樂,你想怎麼做?不過這種程度對你來說,根本無所謂吧,不然你早把我殺了。”

    “來啊,接下來就是我們的終焉,讓我們一起手拉着手下地獄吧!”

    羂索心情複雜,他的目的是達到了,但事情並沒有因此變得簡單。

    她居然來這一手。

    消遣取樂也不是這麼個玩法。

    這是蓄意針對地挑釁,把宿儺當樂子玩......

    總之先找地方避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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