裏梅做完飯,回頭看到自家大人被一個女人拖進河裏。

    掉、掉河裏了?!

    總......總之先撈起來!!!

    荒骷髏暫時擊退一波蛇潮,他收好太刀,轉身看見原本在燉蛇的客人在冥河邊不知道幹什麼,他剛想提醒客人小心冥河。

    但他發現由他守護的彼岸花不見了?!

    荒骷髏進入彼岸花的夢境,夢境一片寒冷,他順着契約試圖定位彼岸花的位置,卻還是停留在虛無的夢境。

    沒等他想清楚爲什麼,他就看見荒涼的夢境突兀地陷入黑暗,變成一片黑暗之地,荒骷髏知道這代表着什麼,——她凋零了。

    骷髏武士點燃火焰,來到一株綻放於荒野的白色彼岸花旁,白色的花被骨手觸碰的瞬間燃燒起來,汲取執念和忠誠,純白無瑕的彼岸花頃刻間化爲火紅妖豔的彼岸花。

    只有花的荒野,守護花的忠誠武士踏遍夢境,點燃一株又一株生命之花,夢境逐漸明亮。

    夢境外的冥河,裏梅試圖造冰撈人,沒等他造好工具,他就看見宿儺大人上岸了。

    “裏梅,你在幹什麼?”宿儺不理解裏梅在幹什麼。

    “沒什麼,您要喫飯嗎?”裏梅低頭行禮,“我準備了新的料理。”

    “我看看。”

    裏梅僵着臉看宿儺大人拾起一塊蛇鱗問他能不能做。

    “宿儺大人,這個不能喫。”

    “你做都沒做,怎麼知道不能喫?”

    裏梅認真解釋常識問題,“這個是蛇類的鱗片,那個是蛇類蛻下的皮,雖然有一定藥用價值,但作爲食材,我建議您不喫爲好。”

    宿儺表面在聽,“嗯,我知道了,你做吧,我看能喫。”

    宿儺大人完全沒在聽啊。

    裏梅繼續解釋,“蛇鱗是由最外層的表皮和真皮生成,蛇蛻是蛇類在成長過程中蛻下來的蛇皮,相比蛇鱗,蛇蛻可以作爲食材也有一定藥用價值,但蛇鱗不能喫,您應該不想浪費食材吧。”

    宿儺簡直搞不懂裏梅扯了那麼大一堆到底想說什麼,他理不直氣也壯地回答,“那麼我要喫。”

    “都說了不能喫!不能喫!”裏梅深吸口氣,他正打算從其他方面給宿儺大人科普,結果被哽了一下。

    “說了那麼多,全是些廢話,你做都沒做,你怎麼知道不能喫?我也沒喫過,我怎麼知道好不好喫。”宿儺擺擺手,示意裏梅閃開,“一邊去一邊去。”

    裏梅想說話,裏梅說不出話,裏梅去找蛇準備下一鍋食材。

    宿儺當然知道里梅說的常識問題,可是他覺得能喫。

    蛇鱗?

    哪種蛇的鱗片?

    穿梭在三途川的蛇肯定不是一般的蛇類,往妖怪的方向推論,最有名的是八岐大蛇,不過也不能以此爲依據肯定這就是八岐大蛇的蛇,應該是在普通妖怪和八岐大蛇之間的一種蛇類。

    不過八岐大蛇?八個頭的蛇他還沒喫過......彼岸花一定知道什麼,等她回來問問她好了。

    彼岸花完全不想現在回去,新世界全是花泥,要不是時間不夠,她大可以全部帶走。

    在她看來,成爲花泥也許是件幸福的事,沉眠在她的花海不用輪迴,不用贖罪,也不用往生,在葬於一切的絕美花海沉陷於生前的美夢,多麼綺麗啊。

    彼岸花看着自己面前稚嫩的純白靈魂,真誠地蠱惑,“虎杖悠仁,你願意付出什麼代價?”

    “什麼都可以!在我力所能及的範圍,我什麼都願意做,你想怎麼樣都可以!”

    聽到這樣的回答,拿着獄門疆的壞女人注視着純白的靈魂許久,認真凝視他的眼睛,忽然她咯咯地笑起來,就像虎杖悠仁說了什麼玩笑話。

    “記住你今天的話,具體內容如果有機會,我們再進行討論,什麼都可以,什麼都願意也太好笑了,別對我說這種虛無縹緲的話,我會當真哦。”

    可憐又不合格的花泥,他的遭遇真是令人同情,不管是開始還是最後,終點只有死亡,帶着大無畏的奉獻精神爲弱小的傢伙凋零,真是無聊透頂。

    完全不知道他在糾結什麼,但他根本不需要在意自己的過錯,看在他兄長的份上,鼓勵鼓勵他吧。

    “恨入骨髓、內疚又傷痕累累的純白靈魂,”壞女人把一朵白色的彼岸花和獄門疆遞給虎杖悠仁,“你做的一切我都予以肯定,如果正義和善事能讓你快樂,爲什麼不繼續呢?”

    “如果有做不到的事情也沒關係,你總有做得到的事,我期待你成爲合格的花泥,向我尋求幫助,兌現誓言吧。”

    虎杖悠仁擡起眼睛,凝視她許久,最後接住白色的彼岸花和獄門疆,總有他做得到的事?是了,他還有能做得到的事,只有他能做到的事,判決死刑,帶[宿儺]去死......

    彼岸花歪着頭,甜甜地笑了,建立在利益上的束縛結契成功,成熟的純白靈魂會是何等滋味?儘快成長起來吧!我們的交易已經開始了。

    [宿儺]看彼岸花和虎杖悠仁定下咒縛,嘁,明擺的陷阱都看不見,蠢死了。

    彼岸花送虎杖悠仁離開後,無辜地看向一旁看戲的[宿儺],聲音裹着蜜糖帶着愉悅,“我還以爲你走了,沒想到還在看,真惡劣。”

    [宿儺]沒說話,兩個人久久地對視,都是赤色的眼睛,都想殺死對方。

    彼岸花嘆息一聲收回目光,輕輕地向千年的櫻花告別,“我要走了,另一朵櫻花,再會吧。”

    他會帶你來找我。

    [宿儺]開啓了領域內的斬擊,被迫沉寂在容器,被迫作爲第三方介入束縛,噁心死了。

    屍骸上的赤色花朵凋零,又再次盛開。

    回到原本世界的彼岸花意識到一個問題,她光顧着和櫻花調情,花泥沒帶回來,想了一會她就不想了,沒帶回來也無所謂,時間對妖怪來說是最不值錢的東西。

    她和他們間的契約將會帶他們來到她的花海。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