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玩,下午玩,晚上玩,可以說過得非常開心。
修羅鬼道的鬼對宿儺沒什麼想法。
在他們看來,宿儺只是一個惡鬼。
新來的鬼怨念纏身,不是一般的香,但他很強,完全殺不掉。
不過也沒什麼,鬼域本來就是按力量排序,頂多他們不在那傢伙面前晃,只要不掃了他的興致,他們就不需要付出代價。
相比宿儺,找裏梅茬的鬼多一些。
裏梅人類的外表很容易讓他們想歪。
他連鬼的特徵都不明顯。
這傢伙肯定是一個低階的同類。
滑滑軟軟看上去就好喫。
一定是庇護吧。
不管看多少次,不同的鬼都是一樣的想法。
這個小個子絕對在追隨那個傢伙吧。
小個子追隨的鬼很奇怪,他基本不管小個子。
除非到飯點。
一般情況,他不會出現。
針對這種情況,膽大的鬼簡單試探宿儺的態度。
在屍山血海的堆砌下,他們得出結論。
除了飯點時間,他們可以爲所欲爲。
在一堆冰雕中,裏梅從容乖巧的起竈削鬼做飯。
最近不知道什麼原因,鬼襲擊他的次數越來越多,只是宿儺大人出現,鬼就會不顧一切逃跑,怎麼看都很奇怪。
宿儺知道鬼的想法,他沒管,裏梅現在需要實戰經驗,所以對於鬼的襲擊,他睜隻眼閉隻眼默許了。
喫完裏梅做的飯,宿儺隨心情去遛彎。
走之前,裏梅塞給宿儺一堆小零嘴。
在裏梅看來,今天的鬼很好。
特別適合做小喫。
宿儺拎着一袋食物去聽猿樂。
看猿樂的鬼基本都知道宿儺這個常客。
畢竟不是所有鬼都像他那麼自由。
心情好,可以留他們一命。
心情好,也可以把他們都殺了助興。
恣意妄爲,百無禁忌。
“今天您想看什麼?”面目醜陋的惡鬼低着頭,恭敬地擺足姿態。
“隨意。”宿儺就像一個來看戲的大爺,從他的話中聽不出他的心情。
惡鬼行了一禮,招呼戲臺上的鬼開演。
因爲不知道宿儺到底喜歡什麼,他們準備了兩個不同的戲。
一個關於京都。
一個關於咒靈。
神明的祈福故事。
咒靈的詛咒故事。
戲目一,災厄。
講述的是京都另一位神明爲救災,耗盡力量而沉睡的故事。
京都在虛構鬼神一事後,又出了事。
這次是妖怪。
巨大的鮎魚不知道什麼原因暴走,他只想毀掉自己看到的一切。
扮演鮎魚的妖怪,撲騰撲騰尾巴,把戲臺弄得滑膩膩黏糊糊。
戲臺上的神社、小房子慢慢滑下。
戲目二,神明。
一個人偶從幕後走出。
他是神明。
就在他打算討伐作亂的妖怪時,新的鬼登上戲臺。
女鬼頭頂花冠,騎着驢。
人偶還想制止,卻沒攔住。
只見女鬼結出一個怪異的印,戲臺上轟隆隆升起一座鳥居。
金色的狐狩界包圍了整個京都,地震鮎在光芒中漸漸安靜。
戲目三,沉眠。
御饌津的使命是在一切結束後,重新帶來生機和希望。
安撫完地震鮎後,她看着被地震鮎毀壞的京都,所有人的信仰和情緒包圍着她,他們並非是爲了祈願,而是仇恨、憎惡和絕望。
所有的負面情緒困住稻荷神。
她開始祈禱,消亡的一切迴歸。
疲憊的御饌津因爲神力耗盡而陷入昏迷。
人偶將女鬼帶走。
此後稻荷神御饌津不知去向。
宿儺打了個哈欠,他快困睡了。
猿樂謝幕的嘈雜聲讓他稍微精神了一些。
唉,就這?
宿儺沒什麼心情繼續看,他若有所思地盯着戲臺上的惡鬼,打算自己給自己找點樂子。
新的戲開幕。
戲目一:八咫鏡。
宿儺挑了挑眉。
八咫鏡?
廟中小僧?雲外鏡?
戲目二:卑彌呼。
傳說邪馬臺國久經戰亂,名爲卑彌呼的巫女帶領苦於戰亂的人民結束戰亂,在新都城修築了日輪閣,登基爲太陽女王。
時光飛逝,女王遇上了心愛之人,不久舉行婚禮。
好景不長,一場突如其來的瘟疫來襲。
親人逝去、臣民死亡、丈夫死亡。
卑彌呼瘋了。
她驅使術法啓動神器將日輪之城的時間停留在大婚的一天,她將自己最幸福的一天定格爲一生。
神器逆轉時光,日輪城活着的人不斷被抹除記憶,陷入無止境的輪迴。
因神器雲外鏡的影響,外界所有想找到日輪之城的人,都會迷失在海霧,不知所蹤。
戲目三:平將門。
日輪之城也有另一種說法。
邪馬臺國卑彌呼登基成爲女王,平將門離開家鄉,前往首都日輪之城謀職。
經過努力,平將門成爲日輪之城的將軍,爲日輪之城而戰,日輪之城也越來越繁榮。
誰知一場瘟疫席捲了日輪之城。
平將門看到同僚不斷死亡,女王陷入瘋狂,就連自己也在瘟疫中一天天病弱。
死前他心懷不甘,死後怨念難消,最終化爲咒靈。
爲了守護日輪之城,他啓動神器將日輪之城的時間定格在瘟疫的前一天。
他因愛詛咒了日輪之城的所有人,將日輪之城變成了咒靈的國度,所有人皆以另一種姿態存活於世。
傳聞,羣星集結,夜幕降臨,所有想找到日輪之城的人,都將迷失在海霧,被咒靈吞食。
猿樂謝幕。
宿儺走了。
離開後,他漫不經心地遛彎,隨心情亂殺。
左右也就當水花聽個響,故事這種東西,其中幾真幾假,誰知道。
打發打發時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