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侯爺他只想報恩 >第25章 劍穗
    正說着話,婉玉隨意一瞥,卻見牀腳躺着個亮閃閃的耳墜。

    她撿起來擱在牀邊高几上,笑道:“這樣貴重的東西,爺該收好纔是。”

    陸嘉彥心頭一跳,正想解釋這東西不是他的,可婉玉似乎並不在乎,拿起了銀剪小心地給碗蓮修剪老葉。

    她都不問一問嗎?

    陸嘉彥心口發悶,低聲道:“這不是我的,許是金戈落下的。”

    婉玉淡淡點頭,沒把他的話放在心上,過了一會兒就出去了。

    金戈再進來時,發現主子好像不大高興。

    不應該啊?婉玉姑娘不是纔來過嗎?主子怎麼這副表情。

    陸嘉彥見他進來,指了指高几上那隻耳墜,冷聲道:“拿出去扔了,扔的越遠越好。”

    金戈一頭霧水,這耳墜是誰的?主子是因爲這個生氣?

    近來主子的脾氣是越發古怪了,有時候樂的一個人傻笑,有時候又十分暴戾,他跟了主子十幾年,從來沒這麼力不從心過。

    果然就像那些話本里說的一樣,情情愛愛的,最是煩人了。

    陸山和陸川很快就查到了線索。

    那倒夜香的小廝是個傳話的,餘秋在胭脂巷有個相好,卻付不起贖身費,被人引誘之下,就做了壞事。

    正如陸嘉彥所料,幕後之人就是蕭旻。

    陸山和陸川把證據一一呈上,且已經將那小廝捉拿,那人沒什麼骨氣,很快就交代了。

    陸嘉彥嗤笑一聲,吩咐道:“把那人毒啞了,送到蕭旻府上去。至於餘秋——”

    他閉了閉眼,看在往日的情分上,他已給過他機會,只是這一次餘秋是真觸碰到他的逆鱗了。

    “餘秋,不必再留。”他冷聲道。

    蕭旻對他動了殺心,那自己做什麼也不會打消他的顧慮了,既如此,他也無需再粉飾太平。

    鬧吧。

    陸嘉彥微微一笑,蕭旻真是太天真了,以爲自己是他的心腹大患,再等等吧,等張殊進京,投入蕭凌門下,那時候,蕭旻纔有的愁呢。

    他也不介意再拱兩把火。

    午休之後,軍醫再次來給陸嘉彥換藥,驚歎道:“侯爺身強體健,不足兩月,斷骨已生好了。”

    又囑咐陸嘉彥不要沾水,可以偶爾下來走動兩步。

    陸嘉彥斷的是右腿,左腿只是些皮外傷。

    金戈一一記下,送軍醫出去,回來就拿了一根柺杖放到陸嘉彥牀邊。

    他知道主子這段時間都憋壞了,肯定想下牀走走。

    陸嘉彥果然起身了,讓金戈給他換了身簇新的緋色圓領長袍,艱難地挪動到小几旁,低頭去看玉盤中游動的小黑魚。

    有金戈的悉心照料,小黑魚長得很快,搖頭擺尾的很是神氣,陸嘉彥滿意地笑了,叮囑道:“你去庫房裏找一個小陶缸來,這玉盤太小了。”

    金戈應了,匆匆離去。陸嘉彥又挨個把婉玉送的那幾樣小玩意兒都看過,見它們都好好的,才放下心來。

    他慢慢往門外挪去。

    這個時辰,她在幹嘛呢?

    此時的小廚房裏,婉玉正在殺魚,她和採菱昨日去後山捉了一條肥美的魚,軍醫說陸嘉彥的傷可以多喝些魚湯骨頭湯之類的滋補。

    採菱敢捉魚,卻不敢殺魚,站的遠遠的。婉玉挽起衣袖,先用擀麪杖將魚敲暈,接着手起刀落,很快就收拾好了。

    動作之利落,讓採菱驚歎不已。

    “姑娘膽子可真大。”

    婉玉笑了笑,“這有什麼,我從小做慣了,起初還覺得可怕,後來也就沒什麼了。”

    採菱很好奇婉玉的過去。

    聽金戈說,婉玉姑娘是侯爺救出來的,原先待的那戶人家對她很不好,採菱自然也發現了,婉玉姑娘的手不像那些養尊處優的小姐夫人們一樣光滑細嫩,指尖有薄繭,還有傷痕。

    婉玉姑娘甚至沒幾件像樣的衣服,料子連她這個二等丫鬟的都不如。

    只是婉玉姑娘又很奇怪,按理說奴婢都不能識字,可婉玉姑娘不僅讀過書,還寫的一手好字,還會畫很好看的花樣子。

    面對採菱好奇的目光,婉玉只是微笑,並不想提起她過去那些事。

    兩人不知,陸嘉彥正站在門外,將二人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

    聽到婉玉說已經習慣了時,他的心刺痛了一下。

    她之前到底過的是什麼日子?

    陸嘉彥不是沒想過問她,但每次纔開口,婉玉就能敏感地察覺到,而後迅速轉移話題。

    她不想說,他也不好再問。

    但他想,那必定是一段不太美好的回憶,她不敢相信他人,或許也與過去的經歷有關。

    陸嘉彥抿脣,默默離開。

    恆王府中,蕭旻正在府中戲臺聽戲。他府中這班戲子是專門去江南尋來的,戲腔纏綿,聽的人不飲酒就醉醺醺的。

    正閉着眼打拍子時,幕僚匆匆闖入,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失手了?”蕭旻怒睜着眼,十分驚訝。

    幕僚皺眉道:“是,下面的人來報,邱復已經失蹤多日,而西山那邊,並未傳出寧遠侯病重的消息。”

    蕭旻滿腹怒火,方纔聽着如同仙樂的曲子,如今只覺得吵鬧,他猛的將桌案上的杯盞茶壺拂落在地,將戲臺上的幾人嚇了一跳,連忙跪了下來。

    “滾!唱的什麼東西,都拉下去砍了!”蕭旻氣惱不已。

    幕僚沒看那幾個求饒的戲子,又低聲說:“王爺,咱們下一步怎麼辦?邱復可能被發現了。”

    蕭旻冷笑一聲,“怎麼辦?人失蹤了,那就去找啊!本王養着你們這羣人,難道是白養的不成?”

    幕僚低頭稱是,心裏卻不大舒服。

    在他看來,恆王此人雖然夠狠,但不夠聰明,且太容易浮躁了。

    只是他已經上了恆王這條船,再沒有機會全身而退,哪怕硬着頭皮,也要走下去。

    他低聲正要告退,一個侍衛卻忽然急匆匆跑來,在不遠處站定,喘着粗氣道:“稟告王爺,門外有人鬧事。”

    蕭旻正在氣頭上,聽得此話破口大罵,“誰敢鬧事,你們砍了就是,來問本王作甚!養條狗也比你們管用!”

    侍衛面色十分難看,爲難道:“王爺,那人說他是聽永寧侯的命令,來給王爺送禮的,只是……”

    陸嘉彥讓人給他送禮?蕭旻眸色深沉,若說是從前兩人關係好的時候,陸嘉彥的確常常給他送東西,只是最近兩人勢同水火,陸嘉彥有這麼好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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