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凶宅試睡師 >第九十一章 血的祭壇
    該怎麼形容眼前所看到的一切,彷彿走進人間煉獄,一個慘字已經無法形容。

    不,比人間煉獄還要可怕,血腥,噁心,只看一眼便會成爲永久的噩夢。

    房子中間是用磚石和泥沙壘成的圓形池子,房子裏什麼都沒有,只有人,密密麻麻的人。

    他們已經是沒有呼吸的死人,摞放堆在一起,所有人全都沒了血色。

    人,確切地說應該是屍體,慘白慘白,而房子中間的圓形池子裏,注滿了紅色液體。

    池深大概到膝蓋高度,紅色的液體均來自於堆放的屍體,幾十甚至上百人,全是寨子裏的人。

    如果我們沒有從宋玉家逃走,很難想象我們的下場會跟這些屍體一樣。

    不行,我又要吐了。

    猶豫我的行動,其他兩個男人也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僵硬地朝屋外退。

    蒼蠅大軍來得更加猛烈,血池周圍以及屍體上,已經爬滿了蒼蠅。

    在滇城正午的溫度下,屍體已經開始腐壞了。

    左和煦也踉蹌走到另一邊,開始瘋狂嘔吐起來。

    我甚至不敢開口說話,怕蒼蠅飛進嘴裏。

    這已經是寨子最裏面的邊緣,再往上,山路難走,怕是要受老鼻子罪了。

    沒辦法,下山的路已經被堵死,白霽口中的殭屍,還有可能進入到寨子之內。

    又往上走了走,離開蒼蠅大軍的勢力範圍。

    「所以寨子裏的人全死在這,怪不得看不見一個人。」外套沒有穿回去,我把外套搭在頭上,滇城本就地勢高,正午的太陽毒辣,我是真怕曬黑曬傷。

    女人嘛,不管多危險的境地,只要有一口氣在,就很在意自己的容貌。

    「人死了後血液會慢慢凝固,不可能放出這麼多血。」白霽隨手找了一根粗樹枝,又幫我和左和煦找了一根,看來準備帶着我們翻越高山了。

    「你的意思是說那些人都是沒死前就被人放幹血液?」左和煦咧着嘴,一副又準備嘔吐的模樣。

    白霽點點頭:「問題應該出自水井,或者有人在全村人的水中下了東西。」

    想起昨日我們來之後,宋玉的確忙忙叨叨經常出門,除了做飯的功夫,她幾乎都沒在家裏。

    大約奔波於各家沒做什麼好事。

    唯一想不通的一點,宋玉在做飯時明明可以直接毒死我們,或者也讓我們和其他寨子裏的人一樣昏迷不醒。

    爲何她要用見手青領我們產生幻覺,還千方百計地把我留在她的家。

    我們明明無處可去,她這麼做到底是什麼目的。

    口渴爬山簡直是一種折磨,我多希望昨夜的大雨挪到現在來下,也不用現在連擡頭看天都需要勇氣。

    「休息一下吧,我要曬乾了。」我找了個大樹底下往上一靠,整個人如虛脫一般。

    說實話,我現在連包裏的驅蚊水都想擰開喝了。

    其他三人也都坐下來,才走了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我們已經沒了半條命,這麼下去,怕是後天也翻不過這座山。

    我們早渴死了。

    「先計劃一下,主要先找到水源。」左和煦把他的外套脫了,用袖子給我扇風,「手機沒信號,連導航都開不了,這下我們真成了古人,辨別方向靠扔鞋了。」

    真想不到都這時候,左和煦還能開出玩笑來。

    我乾笑了兩聲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肚子餓得咕咕直叫,這一上午,除了在司機大叔家休息了一會,還沒有閒着的時候。

    「那個屋子,我很在意。」呆了半晌,白霽終於開口,「如果我們天黑之前跑不出去,這輩子估計就交代在這了。」

    我已經由靠在樹幹上,演變成躺在地上。..

    左和煦把他的外套鋪在地上讓我躺着,有樹蔭的地方,還算是涼爽。

    如果再找不到水,我們大概要靠嚼樹葉止渴了。

    「都是血和死人的屋子,有什麼蹊蹺?」

    「你們沒看出來麼,那屋子就像一個祭壇。」白霽也順勢歪倒在樹幹上靠着,我們三人已經徹底擺爛了,「血的祭壇。」

    祭壇,一般來說是祭奠死人用的,祭祀儀式在古代很早便出現,只是當代社會,已經鮮少能看見了。

    用血和死人作爲貢品,這樣的先人是要做什麼,難道不知這樣的祭品,會讓它的子孫後代挨槍子麼。

    殺了這麼多人,手段極其殘忍,這放到古代,非株連九族不可。

    「哪個死人能用這麼血腥的祭品,到了下面不怕下油鍋麼。」我總覺得像是開了個玩笑,即便看見全寨子的人都死在裏面,依然不敢相信親眼看到的現實。

    根本無法想象,而且一想就想吐。

    白霽從褲子口袋摸出煙來,煙盒因爲淋了雨,已經很皺了,又放在褲子裏一直沒有拿出,裏面的煙可想而知,已經爛的不成樣子。

    見狀,左和煦從揹包裏拿出一盒全新的煙遞給他,說是從江晗的行李箱順出來的。

    左和煦會抽菸,但沒什麼煙癮,平時看不見他抽,只在社交時纔會隨大流抽上一根。

    白霽不同,好像沒有煙就不會思考一樣。

    對左和煦表示感謝,白霽迫不及待打開煙盒點上一支:「據我所知,如此慘絕人寰的祭祀,怕是有東西要成魔。」

    「魔?」這個字一般出現在魔幻中,我立刻產生興趣,「真有這種生物?誰這麼大能耐還能成魔。」

    話剛一問出,心裏瞬間有了答案。

    除了Boss鬼還能有誰,哪個鬼成魔,還能把我拉上做墊背的。

    沒成魔之前,Boss鬼的威力已經所向披靡,大師父再有能耐又如何,還不是束手無策。

    幾乎已經無敵的Boss鬼如果成魔,戰力更上升一個臺階,我覺得我們應該不用反抗了,直接自殺得了。

    至少還能選個舒服的死法。

    看出我的心思,白霽略顯輕鬆地笑起來:「再厲害的東西也肯定會有剋星,這是天理循環,如果能一方獨大,這個世界早就不存在了。」

    說得容易,問題是去哪找它的剋星。

    就這樹林?抓幾隻鳥,或者逮個野兔?

    還不夠它塞牙縫的。

    「說點靠譜的。」

    「你只要記得邪不壓正,我說過了,我們對付不了的東西,就讓比它更厲害的去對付。」

    我太爺爺啊,上次已經召喚過一次了,這次還有用麼。

    更何況太爺爺當時帶着Boss鬼走了,如果能對付,就根本沒有整個寨子的人喪生一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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