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br>一個文字小遊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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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在小區門口不遠遇見它的。

    最初你以爲那是什麼聖潔、神性的動物,因爲它蜷縮在地,看上去柔軟纖巧、裸。露在外的肌膚白細而透亮,很像是熒幕裏打了柔光下的神物,比如,一頭神話裏的靈獸?或者哈利波特在湖邊遇見的銀鹿。

    但等你關了車門上前仔細察看,你發現自己錯得離譜。

    那是一個人。

    一個幾乎沒有任何衣物蔽體的女人,縮在你的後車輪旁。

    可能是過亮的車燈和晦暗的夜幕欺騙了你的眼睛,所以你將她沒有絲縷遮蓋的後背當做了動物的皮。

    你的警惕心讓你沒有靠得太近,但同情心讓你決定至少做點什麼再離開。

    但先彆着急,讓我們一起來了解一下你。

    你是一個回國不久的社畜,在國外小有事業,小有積蓄。但不知爲什麼,明明國內已經幾乎沒有你的親友,沒有人在期待,你還是回來了。

    今天你並不開心。

    不開心的原因很多,但昨天你也不開心,所以也就無所謂了。

    你加完班,打算遠遠拋下光怪陸離的城市夜景,回到你的家,用被子把自己裹進絕對安靜的空間。

    你給你的車減速——快進小區了,而今晚很不湊巧地,小區門口堵了車。雖然還有一段距離,但你看到了,正在拉扯推搡的一堆人。

    於是你思考要不要調頭去超市逛一圈,好回去填滿空蕩蕩的冰箱。

    這個時候你聽見微弱的動靜,可能是流浪貓在抓撓你的車牌,你已經很有經驗了,你取出一袋貓凍幹。

    你下車,在關車門之前,你看到了它。

    修正一下,現在是她。

    周遭並沒有車輛,似乎也沒有人往來。

    你認爲你需要做點什麼,不然她這樣一動不動赤身裸體,很有可能在下一秒死掉。

    忘了說,現在你正處在南方的初春。

    入夜,徹骨寒冷。

    這也是你一開始誤判的原因之一,畢竟沒有一個正常人類會這樣暴露在只有四攝氏度的春夜裏。

    你手裏還捏着凍幹袋,塑料擠壓出的尖銳聲響驚動了她。

    在你開口之前,你聽見她發出一聲呻,吟。

    很小聲,像貓咪在撒嬌,在討好,在乞食,很軟、很嗲,輕盈地拉長了尾調,是熟練的、模式化的、甜到發膩的。

    你的血液凝滯。

    每一個細小的起伏、每一次停頓、每一聲從鼻腔裏哼出的輕喘,熟悉到讓你的心臟險些撞碎胸腔。

    它們是那麼清晰、刺耳、以摧枯拉朽之勢灌入你的耳朵,狠狠磋磨着你的神經,將你的呼吸死死扼住,把你死死踩回那個難堪、泥濘、絕望的回憶。

    你目眥欲裂地看到她小幅度地變換姿勢,露出一張虛弱而無辜的臉。

    ——一張你曾經無數次發誓要讓她死無葬身之地的臉。

    這張臉的主人,曾經讓你沿着宿舍的四面牆壁,一圈又一圈地爬行。

    她貼近你,吻你的耳緣,甜蜜道:“狗狗都是擡起腳尿尿的。”

    你看着頸間束了項圈的她,你決定:

    a、故作無事,離開

    b、報警

    c、冷漠地和她交談,看她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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