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般，明歆心下了然。
只要她不道歉，周錦程絕對不會借錢給她。
她咬了咬脣，心口狠狠一縮，疼得幾乎窒息。
緩而，她艱難轉過身，向李欣冉彎了彎腰，聲音微沉。
“李祕書，對不起。”
“沒關係的，總裁，我都沒放在心上。”李欣冉上前扶住了明歆，精緻的面容帶着淺淡的笑意。
明歆推開她的手，擡眸看向周錦程，音色微顫，“現在，你可以借我了嗎？”
“我讓你道歉，可沒答應借錢。”
他的聲音淡淡，落入明歆耳中，卻冷的人由內而外的渾身發寒。
“你……你怎麼能……”她突然說不出話來了，喉嚨發澀，甚至連呼吸都有些難受。
“難受嗎？”周錦程幽深的眼睛忽的看着她，神色陰鬱了幾分，只見那菲薄的脣畔輕啓，“這還不夠。”
她要像當初的他一樣難受纔行！
周氏集團毀在明家人手裏，而她逼婚，把他當玩物般作弄。
這種痛，她要經歷百倍千倍。
“周錦程，你究竟想怎麼樣？”明歆聲音顫抖，眼淚不受控制的落了下來。
淚眼朦朧，他那張棱角分明的臉龐模模糊糊。
明明是一模一樣的臉，怎麼就陌生了呢？
周錦程心口突然痛了一下，但很快他又恢復了那無情的樣子，“想要借錢，用行動來證明。”
“給你三個小時，打掃公司所有廁所。”
“你讓我打掃廁所？”明歆難以置信的看向他，眼睛瞬間睜大。
“不是要錢嗎？這點事都做不好？”周錦程嘲諷。
“好，我做！”
她深深看了周錦程一眼，轉身離開。
周錦程胸口似乎有什麼情緒掠過，轉瞬即逝，心裏空落落的，很不舒服。
那雙幽暗的鳳眸眯了起來，看着明歆的身影，瞳孔猛地縮了一下。
女人脊背挺直，肩膀單薄還在發顫，卻讓人不敢忽視。
李欣冉脣角微微勾起，眸中掠過狠意。
……
明歆換上了深藍色工作服，拿着打掃工具來到一樓廁所。
剛要進去，身後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明總？”
不等她頓住腳步，那人直接來到面前。
“果然是你。”男子尖嘴猴腮，臉上帶着笑意，把她上下打量一番。“明總改行做清潔工了？”
明歆眼眸微暗，不動聲色的從他身旁越過，進了廁所。
他之前是銷售部的組長李梟，業績不好被明歆多次開會批評，最後直接降爲了普通員工。
“怪不得李祕書說現在公司是周總做主，這人啊，就不能太囂張。否則一不小心栽了坑就不好了。”李梟嗤笑着，那面上盡是諷刺。
“滾！”明歆臉色一黑，緊緊握着掃把，青筋凸起。
“呵，明歆，別以爲你還是之前的明總！”李梟不屑嗤笑，“你現在只不過是個清潔工，只配打掃廁所！讓我滾，你有什麼資格說？”
明歆眸色一寸寸冷了下來。
這時，一道低沉帶着冷意的聲音傳來。
“李梟。”
看到來人，李梟臉色驟然間一變，面容掛上討好的笑意，“周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