振鳴公司雖然纔剛成立不久,但實際上卻是明歆籌謀多時才成立的,班底和人脈都是計劃已久的。
所以公司的運營飛速,和客戶對接並沒有出現什麼大的問題。
而周氏,在面臨客戶被搶、原材料商已經到了每天電話威脅要訴訟,股價一落千丈,幾近破產邊緣。
董事會,在第三天後再次舉行。
不同於上一次,這次的會議室中多了一個人。
周錦程進門的時候,看着坐在副位的張志文,眉頭微微皺了一下。
“錦程,看你精神不是很好嘛。”張志文反倒是,笑呵呵地開口說道。
董事會議裏的各位股東,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緊張,反而是其樂融融的。
剛坐下,王股東就笑眯眯道:“錦程,你想到了退路,怎麼也不和我們大傢伙說一聲呢?讓大家着急成那樣。”
其餘人也紛紛附和,一點沒有責怪。
現在股價已經降到最低,照理來說,這應該是一場責問會議。
周錦程心中怪異,可面上卻仍舊維持冷靜,“王伯伯,這話怎麼說?”
王股東伸出手來,輕輕在周錦程肩膀上拍了一下。
目光像是鉤子一樣,直勾勾的在他的臉上掃視一圈。
“後生可畏,你一定可以帶領我們走出不一樣天地的。”
張志文同樣點頭,“英雄所見略同啊。”
兩人於是一同大笑起來,就像是遇到了什麼知音。
整個過程中,張微微垂着頭,在聽到笑聲後,纔不得不將頭擡起來。
“各位叔叔伯伯就不要笑話我了!”
她悄悄看了周錦程一眼,紅暈瀰漫全臉,彷彿正在害羞。
周錦程立馬想通了其中的關節。
他擡起眼,看了張志文一眼,“張叔叔,不知道你這是什麼意思?”
“哈哈,現在你還叫我叔叔,以後就要改口咯。”張志文拍着胖乎乎的肚子,笑得心滿意足,“我們都是一家人,你遇到困難怎麼不和我說呢?早點告訴我,咱們就早點解決問題。”
“一家人?”周錦程重複這句話。
他皮笑肉不笑地勾起脣角,“我姓周,可張叔叔你姓張,說不到一家人吧?”
張志文愣了一下,沒料到他會這麼說。
他剛纔的話,已經表明接受他作爲自己的女婿。
但周錦程,似乎並不領情?
王股東面色古怪了一剎,但很快反應過來,笑呵呵道,“錦程,女婿也是一家人啊,俗話都說,一個女婿半個兒嘛。”
更何況,張家只有張微微一個獨苗,那女婿的地位就更加高了。
周錦程看着所有人眼中的責怪,輕輕搖頭,“我記得,我應該是老明總的女婿,我的妻子是明歆,不知道您這個女婿又從何而來。”
這句話落下後,整個會議室,安靜得落針可聞。
王股東率先發難,冷冷地站起來,俯視他,“周總,讓我們公司陷入大麻煩的,就是明歆這個女人,你竟然還敢在我們面前提她?”
“我和張家沒有什麼關係。”周錦程同樣冷臉回答。
其他股東則像是被點了炸藥包,猛地惱怒起來。
“周總,你這話過分了!”
“明歆是你的妻子,但你沒有約束好她,要不就是你失職,要不就是她根本就是個不知回報的賤人!”
說這話的股東,可以明顯感覺到,周錦程的表情一沉,並且十分不悅地瞪了自己一眼。
周錦程坐在會議室的中間,到處都是說話的嗡嗡聲。
他忍不住擰眉,手肘抵在桌子上,手握成拳頭,暗暗用勁。
衆人的聲音靜了一瞬,又立馬開始新一輪的勸說。
直到看到周錦程似乎快要忍受不了,張志文才笑眯眯地開口:“錦程,你真的不願意和微微結婚?要知道擁有了微微,那可就是擁有了整個張氏。”
張氏集團雖然在國際上名聲不顯,但卻是一家不小的集團公司。
這句話的分量,可謂相當的重。
周錦程毫不猶豫,立馬回覆道,“我再想想其它方法。”
張志文並不氣惱,“那希望你好好考慮清楚,我們張家的大門,隨時朝你敞開。”
說完後,他站起來,看了大家一圈,“大家不必着急,我相信周總,會做出正確選擇的。”
他拉着張微微的手,施施然地離開。
被當衆拒絕,張微微的臉色慘白得不像話,就像是一個木偶般,被拉離現場。
最後離開時,她滿臉期盼地看着周錦程,好一會兒纔開口。
“錦程哥哥,我喜歡你,但也不希望你爲難。”
說完這話後,她才緩緩地轉身離開。
眼看股東們又要開始狂轟濫炸,周錦程站起來,“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錦程!”王股東忽然開口,“我叫你錦程不叫你周總,說明我現在是以你長輩的身份勸你。”
“別太固執了,身爲周氏的總裁,你就要爲公司付出你的一切。別說是商業聯姻了,就算是爲了訂單,你出賣自己的身體又怎麼樣呢?”
王股東語重心長,想到張微微清純絕美的模樣,有些可惜。
要不是人家看不上他這個老頭子,在聽到這個主意的第一時間,他就點頭了。
周錦程眼神淡淡的,“恕我不敢苟同。”
他闊步走出會議廳,身後傳來王股東氣急敗壞的叫喊。
“那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還有什麼主意!要是三天後,你還不能挽回公司的頹勢,那你就等着吧。”
周錦程腳步停也未停,直接走了出來。
他並沒有回到辦公室,而是下來停車場,驅車直接前往某個小區。
當明歆終於忙完公司事情時,已經是月上中天。
她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家,但心裏卻覺得十分的充實,好心情只持續了片刻,當看到面前攔着的人時,就冷了臉。
“你又來幹什麼?”
攔在樓道口面前的人,儼然是幾天不見的周錦程。
整個人頹喪得不行。
周錦程微垂頭,看着她,“董事會要求我離婚,和張微微結婚。”
話語平淡,卻猶如一個炸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