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之前,藍渙細心,特意爲母親的備好了鉅額盤纏。並再三囑咐藍忘機,母親若是遇到喜歡的東西,便爲她全部買下。
藍湛看着手裏的錢袋子愣神,回憶起他年幼時和父母下山遊街市,母親喜歡的,父親一定會搶着付錢。若不是他們父子三人實在拿不下了,父親恨不得整條街都爲母親買下。
“湛兒湛兒,要不要糖葫蘆?”
藍湛剛回神,眼前的糖葫蘆差點貼到他臉上。
陶嬌嬌咬了一口山楂,酸爽夠味。左手舉着一根糖葫蘆,見藍湛不接,含糊道:“吶,我嚐了,酸甜可口,還行!”
藍湛擡手接過糖葫蘆,看了看母親喫的香甜,猶豫的一下,低頭對着手裏的糖葫蘆輕咬了一口。
甜裏裹着酸,是幼時的味道。
“唉,可惜阿嬰回蓮花塢了。不然,他也不會錯過如此美味了。”
陶嬌嬌捏起一塊水晶桂花糕入口,軟糯香甜。
藍湛淺抿一口清茶,雙眸含笑,慣寵的看着陶嬌嬌喫東西。
拖陰鐵的福,恢復了四成神力的陶嬌嬌白天可以正常現身。樂的陶嬌嬌拉着藍湛逛街市,看到喜歡的全都買下,這次不用藍湛幫着拿東西,陶嬌嬌隨手就放進了芥子空間儲存。
好喫的,好玩的,好看的,有意思的,一個不落下。
一條街下來,藍湛手裏鼓鼓的錢袋子成功變乾癟了。
最後逛累了,陶嬌嬌才拉着藍湛找了一家茶館休息。
喫飽喝足了,陶嬌嬌托腮懶洋洋的望着樓下的街道。不遠處有一羣人團團聚集,也不知在看什麼,爭先恐後的擁擠一塊。
藍湛也注意到了,不過眼尖的他竟然看到了魏無羨。
陶嬌嬌笑道:“什麼蒔花女,不過是一小花妖在作妖。”
藍湛轉頭,不解的看向陶嬌嬌。
陶嬌嬌挑眉,擡手指着不遠處的擁擠人堆處,笑道:“湛兒你看。”
藍湛回頭,卻見漫天花雨,飄然落下。
雖美,但透着幾分妖嬈怪異。
陶嬌嬌望着遠處一處宅子,神色遺憾。
“可惜來晚了,陰鐵被人拿走了。”
陶嬌嬌帶着藍湛和從蓮花塢偷跑出來的魏無羨團聚,還多了一個聶懷桑小朋友。
聶懷桑舉着扇子半遮面,怯怯的打量着藍忘機身旁的青衣蒙面女。雖掩半面,但透出來的明眸善睞讓聶懷桑心中驚歎,暗想面紗下該是如何絕色容顏才配得上那雙靈動眼。
“阿孃!”魏無羨開心的跑到陶嬌嬌身旁,歡喜道:“我就猜阿孃一定下山。”
“啪——”
無視扇子落地,聶懷桑驚愣的看着魏無羨,太過震驚,說話都結巴了:“魏,魏兄,你剛纔喊,喊的什麼?”
魏無羨一時失言,忙捂着嘴。回頭想向聶懷桑解釋,但聽聶懷桑驚天一言:“魏兄你爲何喊那位美人姐姐阿孃?”
這下輪到魏無羨震驚了。
魏無羨看着聶懷桑不可思議道:“你看得到阿孃?”
聶懷桑疑惑:“魏兄說笑了,我都不認得你阿孃。不過藍二公子身邊的青衣姐姐真好看。”
魏無羨指着聶懷桑的手指顫顫巍巍:“你,你你,你真的看的到。”
陶嬌嬌笑盈盈的看着小輩之間的玩鬧,剛想開口問好,卻被冷臉的藍湛拉着離開。
“唉???湛兒,等等阿嬰和他的小朋友啊!!!”
當魏無羨知道到陶嬌嬌白天可以現身的消息時,聶懷桑也被告知了陶嬌嬌真的是藍忘機和魏無羨的母親。
前者是親身的,後者是認養的。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人死竟然可以復生。
自然是不能的。
陶嬌嬌和藹的向聶小朋友解釋,她不是死而復生,她是歷劫晉升。
聶懷桑神色茫然,什麼意思?他不懂啊!
魏無羨攬住聶懷桑的肩膀,打岔道:“聶兄不是說邀請我們去你們清河嘛,走走走”
陶嬌嬌和藍湛跟在後面,慢悠悠的走着。
阡陌小道,人跡寥寥。
陶嬌嬌突然停下腳步,轉身朝着一處山頂的方向遙望。
“母親?”藍湛疑問。
陶嬌嬌淡聲道:“我感受到了陰鐵就在那個方向。”
藍湛握緊了劍,回頭向山頂望去。
“湛兒,我去拿陰鐵。你和阿嬰陪着聶懷桑去清河。”
“母親!”藍湛心有憂慮,不願道:“我陪你一起。”
陶嬌嬌擺手:“不用,我自己去就可以。湛兒放心,我只拿陰鐵,不會與他們起紛爭。”
說罷,陶嬌嬌的身影就在原地消失了。
藍湛面帶急色,回頭看了看已經走遠不知覺的魏無羨,藍湛猶豫片刻,還是決定去找母親。
藍湛剛跑沒多遠,就被魏無羨回頭看到了。
魏無羨心裏納悶,來不及想趕緊回頭去追藍湛。
“藍湛?藍湛你去哪啊?”
最後,藍湛也沒能找到母親,一時,也不知道該到那裏去找。無奈之下,藍湛只能跟着魏無羨一起護送聶懷桑回清河。
陶嬌嬌拿到溫晁手裏的陰鐵後,沒有急着去找藍湛。找了一處安靜隱祕之地,設下陣法,陶嬌嬌便開始靜心淨化陰鐵。
陰鐵淨化後,隨即就化爲粉末。
陶嬌嬌舒服的伸腰舒展,第二塊陰鐵的淨化讓她恢復了五成半的神力。
這個時空裏,陶嬌嬌就是唯一的神。
陶嬌嬌掐指,大致的算出藍湛在哪個方向後,便御劍飛去。
來到櫟陽,常氏宅門前。
陶嬌嬌無視門口掛着的兩具屍-體,淡定走進內院。
院子裏,有人在打鬥。
“母親!”
“阿孃~”
藍湛和魏嬰第一時間看到了陶嬌嬌,高興的跑到她身旁。
“母親可好?”藍湛憂聲道。
陶嬌嬌柔聲笑笑:“我很好,而且是非常的好。”
陶嬌嬌四顧,諾大的院子,屍橫滿地。
“造孽啊!”陶嬌嬌嘆息。
回頭去看房頂上打鬥的兩個人,一白一黑,觀面相,白衣爲善,黑衣爲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