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阮嬌嬌剛起牀,就聽外頭下人們竊竊私語。

    “這可怎麼辦?陛下竟奪了王爺的權柄,說是讓王爺安心靜養,可這分明就是架空了王爺,要讓王爺成爲一個空殼子攝政王啊!”

    “攝政攝政,到最後只能旁觀,半分也摻和不得,陛下這真是過河拆橋卸磨殺驢!枉費王爺這些年爲大周勞心勞力,真是太讓人心寒了。”

    “就是,那宣旨的人,還美其名曰是爲了王爺好,這分明就是落井下石,就是雪上加霜嘛!”

    “都小着點聲,王妃還沒起身呢,吵到王妃休息,可仔細你們的皮!還不趕緊去幹活?”

    “碧容姐姐,我們錯了……”

    小丫頭們腳步匆匆散開,碧容這才伸手準備推門,好喊阮嬌嬌起牀。

    結果沒等她碰到,門先從裏面自己開了。

    緊跟着,碧容看到阮嬌嬌仰着的小臉。

    “王妃?您起來啦?奴婢這就……”

    “碧容,是不是有人欺負沈鶴行!”

    阮嬌嬌的聲音兇巴巴的,眉頭也緊緊皺起。

    碧容頓時明白,剛纔那些話被阮嬌嬌聽了進去。

    “王妃,您別聽底下那些人瞎說,這件事也不一定就……”

    “不一定那就是有可能!”

    阮嬌嬌繞過碧容,直接從屋裏跑了出來,揚聲喊道:“阿嬤!”

    “啊呀!嬌嬌,怎麼了呀!”

    阿嬤從院子裏的葡萄藤下露出身子,她正在照顧葡萄藤呢。

    “有人欺負沈鶴行!我們去幫他報仇!”

    “好呀好呀!”

    阿嬤直接丟下手裏的鏟子,將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雄赳赳氣昂昂走過來,跟着阮嬌嬌風風火火衝出去了。

    碧容愣了一下,連忙喊人。

    “碧柳!千雪千池!快和我一起追王妃!要出事了!”

    說着,也趕緊追了上去。

    要命!

    宣旨的大人可還沒走呢,別真鬧出什麼事兒來!

    凌香閣就在主院隔壁。

    阮嬌嬌出院子拐個彎兒,就到了地方。

    她帶着阿嬤進主院的時候,宣旨的太監阿福公公恰好從沈鶴行屋裏出來,還在和送他出門的阿九說話。

    “……若非王爺病情反覆,陛下也不至於下這樣的旨意,一切歸根結底,其實還是爲了王爺好。阿九侍衛,你也多勸勸王爺,讓王爺切莫爲此事影響了心情,畢竟王爺這攝政的爵位,是先帝所賜,沒人能奪得走不是?”

    阿九心裏腹誹:爵位的確奪不走,但你們如今架空了我家王爺,原本有實權的攝政王,成了一個光桿空殼的虛名,這跟奪爵有什麼區別?

    簡直就是兔死狗烹,羞辱人不是?

    阿九袖中拳頭緊握,要不是阿福公公是陛下的人,而他不想給王爺惹事授人以柄,否則他這拳頭,早就在宣旨的時候就呼上去了!

    可現在,他還得陪着笑臉應和。

    阿九真努力往外憋話奉迎,結果還沒出口,就聽對面傳來一道奶兇奶兇的聲音。

    “就是你要奪走沈鶴行的權柄,趁他生病欺負他的嗎?”

    阿福公公一愣,轉過頭瞧見對面站着一個俏生生的小丫頭。

    可頭髮卻亂糟糟的還有些睡眼朦朧,一看就是剛起牀還沒來得及收拾。

    阿福公公不知道攝政王府啥時候多了這麼一號人,最關鍵這小丫頭還奶呼呼兇巴巴的吼他,說什麼欺負沈鶴行?

    旁邊阿九拼命朝着阮嬌嬌擠眉弄眼,可她壓根就沒瞧見。

    見眼前這個陌生人不說話,阮嬌嬌又問了一遍。

    阿福公公這下聽懂了。

    雖然奪走攝政王權柄的人是陛下,但傳話的人是他,這麼說好像也沒錯。

    於是他點了點頭,道:“是咱家宣的旨,你……”

    “是你就對了!”

    阮嬌嬌正在氣頭上,可沒有心情聽眼前這人多說,她直接打斷了阿福公公的話,後退一步,喊道:“阿嬤!”

    “啊呀啊呀!來了呀!”

    阿嬤“呀呀”着上前,雙手抓住阿福公公的肩膀,就這麼一掰扯。

    “咔咔——”

    骨頭錯位的聲音傳來。

    阿福公公喫痛的慘叫也驟然響起!

    “哎呦啊——!”

    阿九:……?!

    聽到阮嬌嬌聲音,剛從主屋裏走出來的江宴舟:……??!!

    剛跑過來跟上阮嬌嬌的碧容碧柳千雪千池:……???!!!


章節報錯(免登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