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靜安王：……？皇兄和皇嬸？有情況？
“陛下與攝政王府那丫頭相熟？”瑾太妃問道。
小皇帝連忙點點頭：“相熟！嬌嬌人很好的！不僅給阿福治病，還給朕送了小黃小紅和大白！”
“……？？”
瑾太妃覺得自己離開京城的這段時間，錯過了許多重要的事。
“小黃小紅和大白？那是什麼？”
“小黃是小鴨幾，小紅是紅羽雞，大白是大白鵝！”
小皇帝挺起胸脯，有點驕傲的樣子。
“都是嬌嬌送朕的，只有她的好朋友纔有哦！這幾日它們長得可快了，比剛帶回來的時候，長大了好多呢！”
小靜安王的眼眸陡然變得陰沉。
瑾太妃卻驚得站起來。
“陛下！您怎麼能在宮中養那樣的東西！家禽那樣髒，皇宮內院是什麼地方，豈容這些東西玷污！”
髒……
小皇帝一下想到丞相大人被鵝屎玷污的奏章，以及那日在御書房的狼狽。
可這事說出來多丟人啊……
而且他也警告宮人們不許亂講了。
“可能，也許，大概，它們也沒有那麼髒吧……”
小皇帝口是心非。
瑾太妃冷了臉：“不行！那些髒東西必須丟出去！陛下，您如今正是需要勤政學習的時候，如何能被這些東西影響？這會讓您玩物喪志的！”
“不要！朕不要扔！朕每天都在勤政學習，江太傅可以證明的！它們沒有影響朕！”
小皇帝據理力爭。
瑾太妃簡直要氣炸了。
在攝政王府的時候，親兒子依戀阮嬌嬌，對她這個做孃的避如蛇蠍。
回到宮裏，小皇帝也爲了阮嬌嬌，和她嗆聲。
這個阮嬌嬌到底給他們下了什麼蠱！
簡直跟妖精一樣！
“陛下，您可知今日在攝政王府發生了什麼事！”
瑾太妃覺得小皇帝是被阮嬌嬌給迷惑了，所以她將今日攝政王府的事情全都說了出來——當然，是撿着對自己有利的說。
“本宮好歹也是當朝太妃，你聽聽她說的那是什麼話！一個還沒過門的王妃，如今什麼都不是呢，就恃寵而驕，還將攝政王迷惑成那個樣子！若是時間久了，讓她真進了攝政王府的門，指不定唆使攝政王謀朝篡位呢！”
瑾太妃對阮嬌嬌意見極大，話到最後，完全口不擇言。
連大逆不道的話也不過腦的說了出來。
然而小皇帝卻不將她的話當真。
“太妃，皇叔如果想做皇帝，當初父皇傳位給他的時候，他直接應下就是了，哪裏用得着再把朕推到前頭去呢？這樣的話，很容易引起誤會的，您以後不要再說了。”
對於自己這個皇位怎麼來的，小皇帝有清醒的認知。
論才華，論能力，皇叔都比他更適合做大周的皇帝。
但皇叔是一個害怕麻煩的人。
所以他放棄了皇位。
原本他可以就這樣逍遙快活的。
是父皇臨終將自己託付給皇叔，皇叔纔不得不做了攝政王，頂着麻煩和污名，去幫自己遮風擋雨，去做那些自己作爲一個皇帝不能去做，不好去做的事情。
這些年來，皇叔不曾給外人解釋太多。
也不讓他去解釋太多。
但小皇帝心裏一直都清楚。
清楚所有的一切，並對沈鶴行感懷在心。
可如今卻說出在這樣荒謬的話來。
小皇帝很不高興。
“而且嬌嬌也不是您說的那樣的人，她是很好很善良的女孩子。只有那些對她惡言相向，或是欺負她的人，她纔會兇巴巴的欺負回去。”
多餘的話，小皇帝沒有再說。
沒有指責瑾太妃隱瞞了什麼，也沒有說就是瑾太妃先欺負了嬌嬌。
他並手躬身，對着瑾太妃這個養母恭敬的行了一禮。
“太妃，朕今日還有些政務未曾處理完，就先告退了，您舟車勞頓，一路辛苦，且好好休息吧。”
說完這話，小皇帝也不等瑾太妃開口，轉身從瑾太妃的寢宮離開。
瑾太妃：……？？？
“陛下！陛……雲闊！沈雲闊！”
瑾太妃聲音一句一句變大，最後氣得都要跺腳了，結果小皇帝頭都沒有回。
眼睜睜看着小皇帝的身影消失，瑾太妃氣得一把將桌上的花瓶掃落。
“白眼狼！”
說完這話，瑾太妃想起什麼似的，忽然轉頭看向站在角落的小靜安王。
“啪——”
一巴掌落在小靜安王的臉上。
“你也是！養不大暖不熱的白眼狼！”
小靜安王白淨細嫩的臉上，赫然出現一道紅色的巴掌印。
他木木的站在那裏，垂着腦袋，沒有說話。
瑾太妃早已習慣了自己的兒子這樣。
頓時有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錦雀！伺候本宮沐浴更衣！”
瑾太妃再也懶得理自己的啞巴兒子，一轉頭，喊着婢女進了屋。
大殿裏只剩下小靜安王一個人。
貼身伺候小請安王的小太監明光這才小心上前，輕輕喊了聲：“王爺……”
好一陣之後，小靜安王才緩緩擡起頭。
望了一眼瑾太妃離開的方向，默默的朝着自己的寢宮走去。
明光連忙跟上。
-
“啊——！”
第二日一早，御膳房值守的人被一道尖叫驚醒。
慌忙趕來一瞧，發現九五之尊的陛下，此時正癱坐在地上，手上身前滿是鮮血！
那人頓時嚇了一大跳，驚喊起來。
“來人啊！快來人啊！陛下出事了！陛下出事了！”
被這聲音一驚，旁邊同樣發愣的阿福公公回過神，轉過頭來呵斥。
“喊什麼喊！陛下好着呢！”
“阿福公公，可是陛下……陛下，血！”
那人話都說不利索了。
陛下幾乎是癱坐在血泊裏啊！
內廷侍衛們聞訊趕來的時候，也先是被嚇了一跳。
不過很快，就發現這其實是一場誤會。
陛下沒有受傷。
那些血，全都是雞鴨鵝的血——陛下懷裏，抱着被割斷了脖頸，鮮血淋漓的小鴨幾，紅羽雞，還有一隻大白鵝。
侍衛首領趙越，之前在御書房幫小皇帝抓過大白鵝。
所以他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
趙越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只能壓低了聲音問旁邊的阿福公公。
“阿福公公，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阿福公公聞言，帶着憤怒長嘆一聲。
“造孽啊！”
【今日第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