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王爺,不好了!外面不知道哪裏來的一羣官兵把王府團團圍了起來!”

    武袂安撫地拍了拍阮凌,讓他繼續睡覺,自己則悄悄地走了出去。

    下人在外面急得快瘋了,不停地看向緊閉的房門,所幸武袂很快打開門走了出來。

    “仔細說說,怎麼回事?”

    那下人聽着他沉靜的語調,不自覺也定了定心。

    “回稟王爺,小的今早和往常一樣去開門掃塵,可剛打開門,就看到外面圍着一大羣官兵,虎視眈眈地看着我,還說……”

    “還說了什麼?”武袂追問道。

    “還說您貪贓枉法,意圖謀反,他們是來抄家的,嚇得小的立刻就把門關上了。”

    武袂皺緊了眉頭,仔細思索是誰在陷害他。只一會兒就得出了結論,除了豫王不作他想,別人也沒那個權力抄家。

    知道是誰在針對他,事情就好辦了,他對下人吩咐道:“你拿着我的手信去縣衙找縣令,叫他帶兵過來,不要耽擱。”下人領了守信就跑。

    武袂怕縣令那裏出什麼變端,就又叫了一個人過來,讓他快馬加鞭前往守備營去申請援助,他不認識守備營的將軍,但據說那位齊將軍曾受過寐王外公的教導,如今也只能試試看了。

    很快大門就被拍得震天響,門外的人不停地在叫囂着。

    阮凌被這聲音吵醒,驚慌地尋找着武袂的身影,他趕緊上去抱住人安慰。

    “別怕,一會兒就沒事了,我們在這裏等着就好了。”

    阮凌點點頭道:“我陪着公子。”武袂會心一笑。

    時間就在兩人焦急的等待中過去了,當縣令遲遲沒有帶人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豫王應該把他絆住了。如今之計,只有將王府的所有侍衛集合在一起拼一拼了,至於能不能等到齊將軍的支援,他自己心裏都沒有底。

    他沒有把阮凌藏在哪裏躲着,而是選擇帶在身邊護着,此時此刻他誰都不能相信,在自己身邊好歹只要自己活着,就不會讓阮凌死。

    門外的人遲遲不見有人來開門,當即採取了暴力措施,一起撞起了大門。

    那個大門不是多堅固的材料,很快就不堪重負,轟然倒地。府裏的丫鬟僕婦們嚇得尖聲大叫,一片混亂。

    武袂讓侍衛迎戰,自己找了一把刀將阮凌擋在了身後,低聲囑咐道:“寶兒,抓緊我的衣服,別鬆開。乖別怕,很快就沒事了。”

    阮凌一言不發,乖乖照做。

    他看着阮凌蒼白的臉,很想再多安慰幾句,可是時間刻不容緩,只能重重攥了一下他的手。

    當手裏的刀砍在敵人的身上時,武袂心裏久違地產生了暢快的感覺,他已經很久沒有過這種感覺了,久抑的靈魂幾乎顫抖,這纔是屬於他的世界!不是整日與鋼琴爲伴的鋼琴家,不是博學嗜讀的寐王爺,是他武袂,是二十五世紀曾經立了一場又一場戰功的一名軍人,至死服務於他的國家。

    殺得太過酣暢的結果就是嚇得阮凌渾身顫抖,武袂看見時連忙停下了動作,暫時將他拉離了戰場。

    他頗爲歉意地捧着阮凌的臉道:“是不是嚇到你了?對不起都怪我。”

    阮凌爲他擦去臉上濺到的血跡,搖了搖頭。他只是一是沒有見過這樣的場面,並不是怕了公子。

    武袂不敢把他獨自放在一旁,也不敢再將他帶着,一時之間猶豫不決。

    阮凌看出了他的猶豫,堅定地推了推他:“我自己可以的,我會躲起來。”時間根本容不得他仔細思索,只能急匆匆地囑咐:“離遠點。”又衝向了混亂的戰場。

    阮凌不願給他增添負擔,慢慢地後退離遠了一點,躲到了一根柱子後面,能擋住自己的身形又可以看到打鬥的局面

    沒有了阮凌的掣肘,武袂的動作更加凌厲了。雖然接連兩個世界都沒有機會使用武力,可這幾乎是可在本能的動作,根本不用多加思考。

    刀光劍影間,官兵的數量漸漸減少,竟然佔了下風。那領頭的官兵想起豫王的吩咐和威脅打了個激靈,不行,完不成任務他們回去之後一定生死不得,必須完成任務。

    忽然他看到不遠處的柱子後面露出了一角衣服,突然想起了闖進來時看到的,那個應該就是豫王吩咐要帶回去那個人了,思及此,他漸漸脫離了打鬥向那邊挪過去。

    “停下來!寐王,停下來!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院子裏的人都停下了動作。阮凌被人用刀比劃着帶了出來,脖頸上出現了細細一條血線。

    武袂回身看到這幕幾乎目眥欲裂,“你把他放開!”

    官兵自覺有了護身符不怕他,笑着道:“只要王爺您老老實實地服罪,這位小公子自會安然無恙。”

    武袂看着眼裏含淚的阮凌心疼的不得了,“好,我服罪,隨你們怎麼說,讓他過來。”

    那官兵笑着搖搖頭:“那可不成,這位小公子是我們王爺要的,我們自會保他平安,但是不能過去。寐王您就不要再妄想了,這位公子跟着我們王爺說不得會更舒坦呢,兄弟們說是不是啊?”

    四周的官兵哈哈大笑起來。

    武袂眼都被逼紅了,幾欲滴血。他將手裏染着血的刀扔到了地上,周圍的官兵迅速圍上來將他綁了個結實,還有不長眼的人直接一腳踹在了他的膝彎,讓他砰得跪在了地上。

    這些人哪裏看過高高在上的王爺跪在地上的場面啊,都爭着搶着擠過來要看。

    阮凌看着這一幕眼淚大滴大滴地往下掉,心裏產生了一股陌生的情緒,讓他想將武袂剛剛丟在地上的刀撿起來,將這裏所有的人都殺掉。

    他胸膛劇烈起伏,不住地喘着粗氣,突然狠狠的將頭往後面使勁一磕。還在哈哈大笑的官兵被撞的鼻血直流,哀嚎着捂住了自己的鼻子。

    阮凌趁機撿起他掉了的刀,顫着手捅了過去。

    武袂注意力一直沒有離開阮凌,看到這一幕直接站起來撞開了身邊沒有防備的官兵們,像對面的阮凌跑過去。

    阮凌看他過來時心裏的那股情緒全變成了委屈,他緊緊地抱住了武袂的腰身。武袂低頭蹭他的額頭:“乖寶兒,先給我把繩子割開,我要先把這些人解決掉。”阮凌趕緊照辦。

    那些人只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反應過來後都衝了過來。

    武袂反手先將剛纔被阮凌捅了的人扎死個徹底,然後無懼地迎了上去。就在這時,外面響起了陣陣的馬蹄聲。武袂心中一喜,應該是援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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