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廷也知道蕭銘在和他打了一架後會很快突破,聲音才讓李一笑去洛城接手蕭銘的工作。

    而這個消息身爲天羅的李一笑自然也知道。他們那天晚上交戰的視頻都被在天羅及地網的幹部傳的滿天飛了。就連國外都有些人收到了消息了。所以自然不會排斥這個安排。而且他還非常樂意的。畢竟在京城憋了好久了。京都的時候,雖然貴爲天羅,可實際上天羅地網都是直接歸聶廷和石學晉管理的,他們就像是光桿司令一樣。

    李一笑之所以急着從那裏出來,就是覺得彆扭,明明自己也很坦誠的跑去表示願意出人出力,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神馬的,結果對方還是防着他一手。

    其實也不光是防着他,而是防着所有曾經不在序列裏的那些天羅。蕭銘就不一樣了那可是從小到大都是在國家眼皮子底下長大的。而且還自己找上了國家。所以纔會如此玩鬧都沒什麼大事。不然你以爲聶廷脾氣很好嗎。他每天都有大量的事情要處理好嗎!

    李一笑也能理解,畢竟國家穩定這是大事情,容不得差錯。可是他能理解,不代表所有人都能理解,而且他能理解,也不代表他永遠樂意被當做核彈一樣的存在,卻永遠被雪藏。

    …

    而蕭銘在接曹青辭回到了他們愛的小巢後,看着曹青辭那清秀的臉蛋,那馬尾辮將她的頭髮困在一起卻又散落了了幾根在外面。更顯的她的美麗。

    曹青辭都被他看得臉紅了。過了半天,看着蕭銘:“有什麼事嗎,沒事的,說吧!”

    蕭銘聽着她明顯帶着些羞意的話語。深吸了一口氣,好似給自己打氣一樣。“青辭我要突破了。”

    “突破嘛!沒什麼的。什麼,是突破b級嘛!”突然,她好像想到了什麼,問到。

    “是的。”

    想到之前他說的話。天羅都是震懾一方的人物,我們國家的古地又太多了,再加上還有不少的遺蹟。藏幾個我們天羅地網不知道的傳承都是正常的。所以只要是突破b級的應該都會去坐鎮一方。而那些位置的重要性與遺蹟直接掛鉤。

    想到這裏,曹青辭有點沉默了。他們的感情纔剛剛開始就又要分離了嘛!但她還是說到。“沒事的,我會好好的。”

    蕭銘有點沉默,剛剛突破的情感關隘就又要分離嘛!但他又不能不突破,他在和聶廷打了一架後,突破的趨勢都止不住了。而且國家現在也需要他。

    …

    蕭銘突破去了。而呂樹這邊看着李弦一在那裏,扔給呂樹一柄快要生鏽的鐵劍:“空劈一千下,盡全力,同時感受自己的肌肉變化,如果一個強者連自己身上的零件都無法完美駕馭,那他就不是一個名副其實的強者。細節,確實能夠決定成敗。”春天還是很寒冷的,然而呂樹每一劍都劈出全力,沒多久身上的衣服便溼透了。

    他脫掉衣服光膀子繼續劈劍,李弦一在旁邊忽然問道:“小子,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才成爲強者?”

    呂樹一邊劈劍感受着身體肌肉的變化,然後一邊回答:“實力強大到無視規則的人,應該能算是強者。”

    李弦一搖搖頭:“你說的是結果,而不是過程,我問的是,怎麼成爲強者?”

    這個問題,李弦一沒有再等呂樹回答便主動說道:“一劍斬出便自信可斬蒼穹,這種自信纔是強者的本心與本能,這種東西是需要歷練的。”

    原來,這纔是李弦一想要告訴呂樹的道理。

    明明有速成的功法,爲什麼要如同凡人一樣練習劈劍?是要讓呂樹在這一次次的劈砍之中明白自己的力量到底有多強,明白自己到底能夠斬斷什麼,明白自己到底可以定奪多少人的生死。

    速成的確實看起來挺唬人,但缺乏了必要的過程,自己都對自己的實力沒有個數,那就會缺乏自信。

    李弦一又忽然問道:“如果有一天,你擁有了強大的力量,你是否願意承擔更大的責任?”

    “更大的責任?”呂樹愣了一下,緊接着便搖搖頭:“我的責任就是好好的活下去,把呂小魚照顧好,其他的責任如果是別人給我的,我不會接受。”

    他潛意識裏恐怕已經發現李弦一怕是想要讓他以後去幹什麼,然後下意識的就拒絕了。

    呂樹停下手裏劈劍的動作看向李弦一,李弦一平靜問道:“可那個時候你不僅能夠照顧好妹妹了,也有餘力去幫助別人。”

    “可是那跟我又有什麼關係呢,我的成長並沒有依賴過他們,或許一起賣早飯的李叔他們有危險了我會去救,可是其他人,我更相信一個人依靠本心去做事,會活的更好一些,”呂樹搖頭道。

    他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因爲貧窮疾苦,早早的就有了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並不會因爲簡簡單單的幾句話便改變。

    是啊,他從小就是孤兒,就連父母都沒有對他盡到應盡的義務,那麼憑什麼別人可以來對他說達者兼濟天下這種話,他不接受。

    呂樹把撿遞出,意思是,如果我不符合的你要求,不答應你的條件,那麼你也可以不教我劍法。

    所以,他寧願不學劍法,自己繼續摸索神祕的星圖,哪怕累一點,慢一點,也不願意承擔什麼莫名其妙的責任。

    這是呂樹自己的準則,既然我達不到你的要求,也就不貪圖你劍法。

    李弦一沒有接回鐵劍,只是平靜道:“你不要這麼偏激。”

    這個倔強的少年這麼多年苦苦掙扎生存,即便是有好心人想要施捨也都被拒絕,這份倔強讓李弦一欣賞,卻在此時成爲了他未來計劃的最大絆腳石。

    基金會的胸懷很大,然而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夠繼承,原本屬於他的理事一職,如果他身死之時還沒找到可傳承之人,便會永久的空缺下去。雖然他更看好蕭銘,他也是一個孤兒,但卻不對世界有所偏見。而且心裏還充滿了愛。但他是國家的了。

    呂樹搖頭:“我並不是不幸福,也沒有什麼心理陰影,也沒喫過很大的苦,相比許多人,我這些經歷並不算什麼,只不過是人生路有點坎坷而已。只是,光是活在這個世界上,我就已經很喫力了。”

    “所以抱歉,我還沒打算擁有什麼崇高的理想。”

    也就是這一刻,李弦一忽然意識到,這個少年可能永遠都沒法被基金會所用。這個少年似乎在倔強的對抗世界,不管遇到什麼,他都更加願意用自己的方式去生存,而不是別人給予的方式。

    李弦一明白了,呂樹是永遠不可能加入基金會的,信念不同。

    他嘆息道:“從今日起,我不會做你的師父收你爲徒,但我可以繼續教你劍法。”

    在呂樹疑惑的眼神中,李弦一又補充了一句話:“傾囊相授,不過我有一個條件,放心,不會讓你去承擔莫名其妙的責任,是我的一個私事。”

    這次,不是爲了基金會,也不是爲了理想,就只是爲了呂樹的那一份倔強,而已。

    李弦一也想看看,這個少年到底能靠着自己走到哪裏。

    呂樹思考了足足五分鐘後終於回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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