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巫醫生涯 >第154章 罈子的地盤
    我問:“潘小姐你不上去嗎?”

    潘曉言想了想,“算了,還是跟你們一起吧,我一個人在這兒,也挺害怕的。”

    “不好意思,還讓你陪我們來這種危險的地方。”

    “哪裏話。”她笑笑,“有二位在就很安全!”

    她從車裏拿了手電筒給我們,於是我們走進這棟建築,這些大樓實際上已經封頂了,周圍的牆還沒有砌,四面透風,風聲呼呼的,如同野地裏的厲鬼在哀嚎。

    張歌奇打趣說:“家徒四壁已經不能形容這兒了,這兒連四壁都沒有。我發現這種爛尾樓都有一個共性,就是封了頂,爲什麼開發商不乾脆買下來,接着蓋呢?”

    “怎麼可能呢?”潘曉言說,“要知道這樣的樓盤背後都是一個資金的無底深淵,誰也不敢碰的,誰碰誰就得賠得傾家蕩產。”

    我好奇地問:“爲什麼會這樣,因爲開發商貸款沒下來?”

    潘曉言說:“原因很複雜,歸根結底就兩個字——貪婪。”

    “那這些爛尾樓最後要怎麼辦?”

    “一直放着。”

    “放到什麼時候?”

    “放到債權人全部去世,合同過了期限,就可以當作垃圾拆除重建了。”

    說這話,潘曉言忽然一腳踩空,身體栽歪了一下,我趕緊伸手去拉她一把。

    她嚇了一大跳,緊緊抓住我的手腕,一直走到頂層才放開,我感覺她緊張得有點出汗了。

    上到最頂層,狂風更是呼嘯,不知道誰搭了一些塑料簾子,但完全沒有用,而且在黑暗中塑料簾子飄動,有一種詭異的感覺,好像一羣幽靈在舞蹈。

    當然我的眼睛是可以看見陰氣的,雖然這地方看起來挺陰森的,不過這兒並沒有成形的陰氣,就意味着罈子怪並不在這裏。

    “那是什麼?”

    張歌奇把手電照向牆壁,只見上面用一種可疑的紅顏料密密麻麻地塗鴉着各種神祕符號,大多數都很潦草不知道在寫什麼,只有個別能看懂,比如什麼“死亡只是一切的開始”、“善惡終將消亡,恐懼纔會永存”,反正就是一些類似的瘋言瘋語,似乎是某人在情緒激動之下寫下來的。

    密密麻麻的字中間,還畫着一尊打坐的骷髏,骷髏身上長出了三對胳膊,畫風古怪又瘮人,看得潘曉言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這詭異的畫像下面寫着“白骨天尊玉植子”。

    張歌奇用刀敲着牆壁,“這白骨精就是大boss吧?”

    我說:“有可能吧!”

    突然某處傳來一陣動靜,嚇得潘曉言又不由得抓住我的胳膊,我和張歌奇交換了一下眼神,來到一根柱子後面,只見地上一排一排全是扎着口的麻袋,麻袋上扎着一根根金屬刺,凝固着大塊血跡。

    其中一個麻袋翻倒在地,袋口微露,裏面一團漆黑,卻能讓人油然生起一股危險的求知慾,想一探裏面究竟是什麼。

    但看着麻袋的形狀和那些血跡,我已經猜到,這下面全是人!

    一個麻袋就是一個人,那這兒總共有十幾具屍體!

    這時,袋子又微微動了一下,潘曉言嚇得尖叫一聲,縮到了我後面,身子在瑟瑟發抖。

    張歌奇心很大,完全沒被嚇到,觀察着那個動了一下的麻袋,說:“難道里面的人還活着?”

    他準備上前,我說:“不!全部死透了,我並沒有看到任何活人的氣息,這恐怕是因爲我們接近後,身上的陽氣刺激到了它,產生了死後痙攣的現象。”

    “死後痙攣”說通俗點,不就是“詐屍”嗎?

    在農村,如果有人下葬,有隻貓從屍體身上經過,很大概率會發生詐屍,養過貓的都知道,貓用腳掌散熱,腳掌總是很熱乎,也就意味着貓的四腳陽氣最盛,在死人身上輕輕一點,都會引起屍體的變化。

    這種現象亦證明了陰、陽二氣雖然肉眼不可見,卻真實存在着。

    張歌奇爲了確認,還是湊過去用斬龍刀準備挑開麻袋。

    潘曉言緊張至極,臉色發白,說:“那個、還是別看了吧……我想離開這兒了……”

    張歌奇一下子扯開袋口,裏面露出一張恐怖的臉,潘曉言的尖叫突然卡在喉嚨中,驚嚇到忘了喊出聲。

    只見麻袋裏露出的那張臉被剝掉了臉皮,瞪着死不瞑目的雙眼,呲着一嘴牙齒,極其猙獰。

    潘曉言躲在我身後,全身顫抖,眼中泛起淚光,幾乎是在哀求道:“快走吧!我快要崩潰了!”

    看着那具可怕的屍體,我的心情也很沉重,我說:“撤吧,張兄弟!”

    下樓的時候大家都沉默着,潘曉言更是一直抓着我,並且十分不安地不停回頭看。

    離開這棟大樓,當看到月光從天空中撒下,大家提着的心又落回肚子裏,潘曉言去車上拿起一瓶水,我攔住她:“等等!”

    這水離開過視線,我怕不安全,便檢查了一下。

    張歌奇說:“嗐,林大夫,你太謹慎了,不放心的話我來喝一口。”

    於是張歌奇不由分說擰開先來了一口,確認無事才交給潘曉言。

    潘曉言剛纔過於緊張,口舌生焦,喝了不少水,問我要不要喝,我搖了搖頭。

    “那些人……都是被那怪物殺傷的?”潘曉言後怕地說。

    我點點頭,頗爲痛心地說:“我看到屍體身上有些白色顆粒,這讓我想起一種酷刑,就是把人裝進麻袋用開水澆,澆得全身燙傷,然後往麻袋裏面撒鹽,皮膚是神經最密麻的地方,那簡直痛得撕心裂肺,但人又不會馬上死。等到麻袋裏的人痛不欲生地挺過了一個晚上,受害者潰爛的皮膚連同血液一塊凝結在麻袋上面,用力一撕就把人的皮膚就拽下來了!”

    張歌奇罵了一句髒話,憤憤道:“這個罈子怪真是太該死了。”

    我說:“之前它找袁經理,就是想要慘死之人的屍體,看來它自己也在親手炮製‘慘死之人’,這些受害者怨氣極重,便可以成爲它煉屍的素材。”

    這等邪術,我只在書上看到過,親身所見,讓我更加厭惡這個邪惡的教派!

    這些死者,多半是罈子怪從城裏隨便抓來的,背後是一個個破碎的家庭。

    潘曉言猶豫着問:“林大夫,那……要報警嗎?”

    我嘆口氣:“恐怕會說不清楚,很多事情警方不相信,反而會懷疑到咱們頭上,最好還是匿名報警。”

    “我可以弄到一個沒有名字的號碼,打給警方。”

    “行,不過一定要白天報警。”

    “爲什麼?”

    我擡頭看看,這棟高樓如同漆黑的怪物一樣聳立着,我說:“我擔心那怪物布了些什麼邪術法陣,夜半陰氣太重,白天在大太陽下面,許多邪術都是不生效的,相對來說比較安全!等送到法醫那裏,鎖進帶鎖的冷櫃就安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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