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我的巫醫生涯 >第229章 中毒事件
    我們早上就要攀爬積雪覆蓋的山,雖然太陽十分明媚,但照在身上卻是冷的。

    爬坡是件十分費力的事情,那冷颼颼的空氣吸進肺裏,肺管子都快凍住了,而且嗆得生疼。當我們終於來到平地上,大夥便坐在地上呼呼喘氣,突然霍春“哇”的一聲嘔吐了起來。

    我趕緊過去拍拍他的後背,問:“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

    “沒事沒事。”他嘴上說着,臉色卻很白,額頭沁出一層汗,“可能是昨晚有點着涼。”

    我摸下他的額頭,又按住他的脈——他的脈沉而緊,似有受風邪的症狀,我便從包裏翻出一粒青龍丸,讓他吞下,並對衆人說:“趕緊找個地方烤烤火,讓霍春睡一覺吧!”

    霍春拼命擺手,“林大夫,你不用顧慮我,我沒事的,小問題罷了。”

    估計他是因爲當了挺久的傷員,不想再拖隊伍後腿,才說這些逞強的話。

    我看看前方陰鬱的林子,說:“這樣吧,先穿過這片林子,找個有陽光的地方午歇,走吧!”說着我把霍春攙扶了起來。

    我們穿過這片積雪覆蓋的林子,積雪下面的乾草發出嚓嚓的響聲,霍大叔走在前面,用索寶棍不停地探路,以免誤踩冬眠的蛇,或者遇到沼澤。

    小胡還是一副精力旺盛的樣子,在邊上跳來跳去,不時抓住樹枝蕩一會,偶爾還搓個雪球,在她準備“行兇”之前,我就喝斥:“別鬧,這雪硬綁綁的,你要砸死人啊!”

    她笑嘻嘻地把準備投擲的雪球藏到了背後。

    走到一處,小胡往一塊積雪覆蓋的石頭上跳,突然腳下一滑,摔在地上摔個四仰八叉,我趕緊扶她起來,拍拍她頭上的雪,張歌奇打量着石碑說:“哎,你們看這個。”

    原來那塊“石頭”是一塊座狼形狀的碑,已經嚴重風化,那些無法辨識的古老文字如鳥跡蟲絲一般。

    我看看周圍,積雪下面有幾塊歪歪斜斜的碑,難怪這一帶地面較爲平坦,估計是遠古建築的遺址,張歌奇說:“這巫族真厲害啊,跑到這深山老林蓋房子,不嫌冷嗎?”

    我說:“據說很久以前,恆白山沒那麼冷,大概那時候也還算適合人類生活吧。”

    霍大叔道:“林大夫,你是不知道東北有些山區還有一些部落,他們那裏一到冬天零下幾十度,整整六個月都是這氣候,他們在山裏滑雪、蓋房子、下冰河抓魚、唱歌跳舞,生活得很自在呢!”

    我點頭,“霍大叔說的對,人的適應力是很強的。”

    正當我們說話的時候,身後傳來撲通一聲,回頭一看霍春居然摔倒在地,我趕緊過去把他扶起來,霍春嘴脣發白,眼泡浮腫,面無血色,一按脈搏,比之前還要嚴重一些,難道我誤判了?

    霍羽湊過來說:“趕緊掐人中!”

    我搖頭道:“亂掐人中會害死他的,昏迷本身就是一種自我保護,無不必要不必叫醒的,我們找個地方讓他先睡下。”

    我自然是抱不動他的,便由張歌奇代勞,他的揹包暫時交給了小胡。

    我們找了一片有陽光照射的大石頭,把霍春放上去,一路顛簸,他已經醒了,微微睜開眼睛,虛弱地對我說道:“林大夫,真對不起……”

    我安慰他:“說哪裏話,誰還沒有個三災六病的。”

    霍春可能是生病心情低落,流下眼淚,我掏出紙巾讓他擦淚,然後我想起什麼,問:“對了,你早上吃了什麼?”

    當我問到這個問題時,突然我的目光捕捉到一旁的霍羽別開了臉,這讓我心頭泛起一絲懷疑的漣漪。

    霍春回想着說:“沒喫啥呀,昨晚有一點受涼,肚子不舒服,從樹上颳了些積雪,用蘑菇乾和筍乾熬了點湯。”

    霍羽趕緊說:“那湯大夥都喝了。”

    我說:“來,張嘴伸舌頭。”

    我看了看霍春的舌頭,驚訝地發現一些不該出現的症狀,我又翻開他的眼皮,注意到眼珠裏的血管顏色有異……

    我發現了端倪,卻不動聲色地說:“好像有點外感風邪,你先歇着,整點熱水喝喝。”

    霍春點頭,又向我道歉:“真對不起。”

    “你不必自責,這並不是你的責任,對了,我這兒有樣東西……”我打開揹包,翻出一個紙包,裏面是些絲絨狀的東西,這是我在張富貴家裏收集的一些艾絨,就是用幹艾草搓出來的。

    我把霍春的褲腿捲起來一截,找到腳踝上面的一個穴道,指着霍大叔看,我說:“大叔,你趕緊生堆火,然後把這些艾絨堆在穴道上,用火點着。”

    霍大叔說:“這是艾灸嘛,我知道的。”

    這個穴道可以強肝、脾、腎,而這三個器官全是解毒的,可以加快排毒能力。

    是否真是中毒,我此刻還不能百分之百確定,我藉口說去撿柴火,叫張歌奇留下,我帶上小胡走了。

    小胡一蹦一跳地跟着我,沒走多遠,突然看見地上有一隻翻着肚皮、四肢還在抽搐的田鼠,她開心地拍着巴掌說:“哈哈,看這是啥!”

    “別動!”

    我擡頭一看,不遠處正是剛纔霍春嘔吐出來的一灘東西,從雪地上的一串足跡看,這隻田鼠正是吃了霍春的嘔吐物,沒走多遠便去世了。

    我回來正是爲了檢查嘔吐物,這隻田鼠光榮地奉獻了自己,爲我提供了最有力的證據。

    我喃喃道:“有人下毒!小胡,趕緊回去!”

    她一臉茫然,“哥哥,撿柴火?”

    我一邊走一邊說:“那你隨便撿點就好啦,撿完就馬上回來,那隻田鼠是病死的,不能喫。”

    “好的好的。”

    我匆匆趕回,這時霍春被燙得嗷嗷直叫,霍大叔正拿一根燒着的樹枝點他的穴道,上面的艾絨一碰火就滋一下燃起來了,然後患者會疼得直冒汗,一旁的霍達趕緊給霍春擦汗。

    見我回來,霍大叔說:“林大夫,行了吧?”

    我說:“再燙,燙出焦疤爲止……霍春,你忍一忍。”

    霍春點頭,此時他出了一頭大汗,腦袋上騰起熱氣,“林大夫,雖然挺痛的,可是一旦疼痛過去了,身上很暢快。”

    霍大叔說:“那是因爲出汗,一出汗,溼氣就排出來了。”

    霍大叔說的完全是經驗之談,其實先痛後快主要是大腦分泌的天然止疼劑內啡肽,人喫辣的時候也是會分泌這個,所以喫辣才讓人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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