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冷哼一聲,輕笑道:“鄭董這話就錯了,我與您口中的方瑾如,其實並無不同。”
見林意瀾並沒有接自己的話,鄭父有些驚訝地看着林意瀾,心中敲起了鼓。
“林董這話何意?我怎麼聽不太懂?”
“呵……”
林意瀾冷笑不已,隨即散漫地靠着沙發,戲謔地看着鄭父。
“鄭董難道還不知道,我們林家的事嗎?”
“在我還小的時候,我就剋死了我的媽媽和未出世的弟弟,到了後來,我又毫不例外地又剋死了我爸,再後來,連我也差點死於非命……”
“鄭董今日的這些話,讓我不得不懷疑,您是否是有意過來譏諷我。”
聽出林意瀾話語中的怒意,鄭父心中有些不爽快,可面上卻依舊陪着笑臉。
“這話從何說起,我不過隨口一說罷了。”
“若是哪裏冒犯了林董,還望您大人大量,不要同我一般計較。”
聽到鄭父極盡卑微諂媚的話,林意瀾歪頭一笑,神情不屑。
“您覺得是我太過小肚雞腸,惡意曲解了您的意思,對嗎?”
“林董——”
鄭父雖然還是笑着,可眼中已經展露幾分恨意。
“您應該明白,我們林鄭兩家原本就是商界翹楚,若是合作互利,便可將商界包攬在懷,高枕無憂。”
“若是你我兩家有了間隙,讓有心之人加以利用,恐怕以後的日子裏,我們誰也不會太好過。”
鄭父雖是笑着說道,可餓狼一般的眼中,卻帶了毒意和警告。
“哦?是這樣嗎?”
林意瀾隨意地攏了攏肩上的長髮,嗤笑道。
“所以,你打算藉着這次我大發善心,救了您兒子一命的份上,想着順水推舟,把鄭予懷送給我,之後,再一步一步地將林氏收入囊中,對嗎?”
林意瀾毫不留情地嘲諷道,心裏痛快至極。
“林意瀾,我已經給足你面子了,你不要太過分!”
鄭父未曾想林意瀾如此囂張放肆,當年戳穿了他的內心。
鄭父咬牙切齒,壓低了聲音憤恨地說道。
“我堂堂林氏企業的掌權人,需要給你這個不入流的三流企業面子嗎?”
林意瀾笑中帶着薄怒,言語極盡譏誚。
“你應該明白,我現在能和您坐在一起,只是因爲我心情好而已。”
“我若是不願,您也沒機會沒資格坐在這兒,向我說這些諂媚之言。”
林意瀾咄咄逼人地說道。
“呵——既然林董覺得林氏能永遠獨佔鰲頭,那麼,我們就拭目以待!”
說罷,鄭父就要憤恨地起身離開。
“站住!”
林意瀾出聲呵道。
鄭父停下了腳步,卻並沒有回頭。
“你對那個死去的方瑾如,當真沒有一點歉疚之情嗎?”
林意瀾咬了咬牙,終於還是將心裏話說了出來。
鄭父眼眸陰冷,嗤笑道:“她的確該死!”
說完,鄭父毫不猶豫地離開了休息區。
林意瀾左手緊緊地握住酒杯,眼中閃着光亮,悲憤又痛恨。
而今自己搖身一變,成爲了林氏掌權人時,鄭父卻要上趕着將兒子送給自己。
呵……真的可笑又可悲!
這樣想着,林意瀾端起高腳杯,將暗紅色的紅酒一飲而盡。
紅酒的苦味瞬間瀰漫了整個口腔,灼燒着胃部,嗆得林意瀾幾乎要流下眼淚。
可林意瀾只是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隨即笑着將酒杯放下。
這場戰爭後,我一定會成爲獨一無二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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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以後,複賽名單出來了,林鄭兩家進入十強,名列前茅,而葉深的作品卻慘遭落敗。
然而葉深卻向來樂天,知道這個消息後並沒有失落,反而開心地說,以後不用再提心吊膽地擔心結果,還要林意瀾一定要加油,讓林氏獨放異彩。
想到葉深大大咧咧滿不在乎的模樣,林意瀾笑着搖了搖頭,工作之餘,無意間瞥見了桌角的日記。
十一月二十日,好熟悉啊……
林意瀾蹙眉想着,努力思索這個日期的含義。
猛然間,她想到了原因。
是了,十一月二十日,是自己還是方瑾如時的生日。
林意瀾心中的悲傷和壓抑,如潮水般襲來。
她平復了下心情,抄起座機撥打了祕書室的電話。
“林董,有什麼事嗎?”
賀晴放下手中的文件,立刻接起電話,說道。
“賀姐姐,幫我查一下方瑾如的墓地。”
林意瀾簡潔明瞭地說道。
賀晴眉頭一皺,心中不解。
而林意瀾卻沒有留給賀晴詢問的機會,便告訴她直接把地址發過來後,就利落地掛了電話。
賀晴嘆了口氣,盡心盡力地搜索着信息。
“林董說了什麼話,讓你這麼爲難?”
景辭看出賀晴眉眼間的愁容,卻又故作無知地笑道。
賀晴盯着電腦屏幕,認真地查找着:“她要我找方瑾如的墓地地址,讓我發給她。”
說罷,賀晴又嘆了口氣:“方瑾如和鄭予懷的事,芳瓊市無人不知。”
“林董突然這個舉動,讓我無論如何也放不下心來。”
景辭略一斟酌,隨即說道:“若是賀祕書不放心林董,不如就讓我暗中跟着林董,既可以保證林董的安全,你也可放心……”
“你覺得這樣如何?”
賀晴思考片刻,隨即點了點頭:“這樣也好,只是要委屈你了。”
景辭笑了笑說道:“不過是舉手之勞,沒關係的。”
話語間,賀晴已經將墓地地址同時發給了林意瀾和景辭,又不放心地叮囑道:“我剛剛在查方瑾如陵墓的時候,發現了今日是她的生日。”
“我想,鄭予懷與方瑾如如此情深,或許今日也會去看她的陵墓。”
“所以,還希望景祕書能小心行事,不要讓林董惹上麻煩。”
景辭看了眼地址,隨即笑着起身收起了手機:“好的,我會注意的。”
說完,景辭利落地抄起座椅上的衣服,頭也不回地走出了祕書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