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董看到林董心情不佳,便心領神會地打發了賀晴出去。
賀晴以爲這件事便這樣結束了。
可是,賀晴未曾想在自己即將下班之時,卻又突然接到了領班的通知,要自己去送一次酒水。
按理來說,夜色的規章制度極其嚴格,是不會有這樣的規定。
可賀晴以爲,或許是因爲自己是新人,所以容易受欺負些。
所以賀晴雖心有疑惑,卻也沒有多想,依言而去。
“咚咚咚——”
賀晴按時來到房間門前,正想出聲問詢,卻沒有聽到回聲。
賀晴有些不解,便試探地扭了下門把手,門應聲而開。
原本賀晴不應該隨意進出貴賓的房間。
但此刻,賀晴急着回去照顧臥病在牀的母親,所以便慢慢地打開門,走進房間,將酒水放在桌上。
正當賀晴準備離開時,卻突然被一個油膩的身體抱住。
賀晴大驚失色,不由地尖叫驚呼,拼盡全力掙脫。
可女人的力量終究還是弱小的,賀晴幾番掙扎,卻依舊被人牢牢地箍在懷裏。
“小美人兒,別掙扎了,你終究還是逃不掉的!”
懷裏溫香軟玉,原本低聲下氣的男人,此刻心情格外暢快。
“你是陳董!”
賀晴聽得出男人的聲音,心驚詫得幾乎要跳出來。
“是我,小美人。”
陳董深深地嗅着賀晴身上的青春洋溢的氣息,眼睛貪婪地盯着賀晴雪白的脖頸。
“放開我你這個混蛋!爲什麼要這樣對我!”
賀晴不停地憤恨地掙脫着,因羞憤而變紅的眼眶淚水盈盈。
“爲什麼?”
陳董嗤笑不已,彷彿聽到天大的笑話。
“你這個年紀不好好工作,來夜色這樣魚龍混雜的地方,目的難道不是傍上像我這樣錢多的大款,好今後衣食無憂嗎?”
“你閉嘴!我不是這樣的!快放開我你這個混蛋!”
賀晴聲嘶力竭地辯駁,眼淚撲簌地滾落下來。
“不是?”
“既然想當**,就別想着立牌坊!”
陳董耐心耗盡,怒吼着抓着賀晴的頭髮,狠狠地將她扔在地上。
賀晴來不及反應,猛地撞向地面,額頭也因刮到桌角而鮮血直流。
溫熱的血液流向眼睛,模糊了賀晴的視野。
賀晴耳邊轟鳴嗡嗡作響,思緒也混亂不堪。
一時間,賀晴只覺得渾身無力,連皮膚都疼的厲害。
眼見陳董的身影越來越近,賀晴卻無力抵抗,絕望不已。
就在這時,一聲清脆的玻璃碎裂聲,打破了無可出逃的困境。
賀晴抹了下眼角的鮮血,努力看清眼前的狀況。
卻看見林董冷漠地拿着碎裂的酒瓶口,居高臨下。
而此時的陳董,則痛苦的地跪地,捂着流血的頭部,酒水混着玻璃碎片,連同與血液一齊落在了地面上。
“林意瀾,你這個瘋女人!”
此刻的陳董被偷雞不成蝕把米,再也顧不得官場之道,對着林意瀾破口大罵。
“你既然知道我是個瘋女人,卻又對我這個瘋女人搖尾乞憐,豈非更是一個人人唾棄的瘋狗?”
林意瀾毫不留情地嘲諷,又蹲下身來,將手機的照片一張一張地劃給陳董看。
“你竟然偷拍我!”
林意瀾掌握了陳董對賀晴意圖不軌的證據。
卻不料,林意瀾反手將尖銳的玻璃瓶口,抵在陳董脖頸上。
“林意瀾,你想幹什麼!”
陳董心生畏懼,卻又不得不厲聲呵斥,企圖恐嚇住林意瀾。
“呵……我想幹什麼?我想幹什麼,陳董還看不清楚嗎?”
林意瀾毫不畏懼,反而將瓶口逼得更近。
“我告訴你林意瀾,你殺了我,你也不會有好下場的!”
陳董嚇得節節後退,卻又彷彿一隻被逼的無處可退的老狗,只能大聲狂吠,企圖保護自己。
“好下場?你覺得我都打算殺人了,還會在乎自己下場好壞嗎?”
林意瀾譏誚地冷笑着,眼神冰冷殘酷。
“不,你不敢的!你只不過是虛張聲勢!你要是殺了我,你一定會坐牢的!”
“到時候,到時候林氏易主,你所擁有的一切,全都會給你那殺母仇人林燦,還有那個心懷不軌的叔叔的……”
陳董努力地思索着,大口的嚥着唾沫,拼命地尋找一線生機。
“哦?是嗎?”
林意瀾毫不在意道,手卻用力了幾分,利器輕鬆地在刺破了一道血痕。
“且不說,你的生死掌握在我的手裏。”
“只要我願意,下一秒,你陳武意圖行兇傷人,強暴婦女的名聲會傳遍整個瓊花市。”
“而我,則是見義勇爲,對你,也屬於正當防衛。”
“最多判個防衛過當,可又有什麼關係呢?”
“那時候的你,應該已經埋在地下,有口難言了吧?”
“林意瀾你……你真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聽到林意瀾的構述,陳董氣的心臟狂跳,呼吸急促,臉色漲紅。
見陳董氣急敗壞,林意瀾卻難得地露出了笑臉。
“怎麼?你當時污衊這個服務生清白時,不是很囂張嗎?”
“怎的我不過隨口說幾句話,你就這樣無法忍受了呢?”
林意瀾笑着調侃道,眼神盡是戲謔。
說完,林意瀾似是玩笑一樣,壓低了聲音,輕聲說道。
“你相不相信,即便真的有證據證明,我確實是故意行兇……”
“我林意瀾依舊可以毫髮無傷地從裏面走出來!”
陳董聽完臉色蒼白,渾身發抖,再也說不出任何一句話。
見目的達成,林意瀾大笑着利落地扔了手中的利器,拉起跌在地上的賀晴,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一路上,賓客和侍者好奇地看着二人,低聲私語。
而林意瀾毫不在意,視若無睹,帶着賀晴走到一個貴賓包廂。
林意瀾輕車熟路地從抽屜中取出醫藥箱,一言不發地給賀晴清理傷口。
賀晴受寵若驚,正想開口說自己可以。
然而,賀晴剛迎上林意瀾的眼神,還未開口,便被林意瀾生冷的眼神給嚇了回去。
既是如此,賀晴也只能乖乖地任由林意瀾清理傷口。
片刻,林意瀾將賀晴的傷口清理完畢,卻依舊冷着臉默默地收拾着藥品。
正當林意瀾打算合上醫藥箱時,賀晴卻突然按住了她的手。
林意瀾手指一動,眼神清冷,卻並沒有慍怒。
賀晴抿了抿嘴脣,大着膽子從醫藥箱裏抽出一片創可貼,小心翼翼地貼在林意瀾被玻璃劃傷的手指。
“謝謝你,林董。”
賀晴心中翻滾,鼓足了勇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