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什麼關係?
現在的楚王不受人牽制,也不忌憚任何人。
所以只要楚王力保薄觴,沒有人動的了薄觴。
這件事很快在宮裏傳開了,現今這個後宮有了兩個傳奇。
一個是楚王身邊的苟霸天公公,要想得寵可以走霸天公公這條路。
一個是楚王的紅衣美人,要想找死也可以針對紅衣美人。
孟寧還不知道薄觴靠着自身魅力,在很短的時間內把窈妃送去了冷宮。
她正準備夜闖冷宮,會一會她的大皇姐。
孟寧等着夜黑風高日,準備鑽狗洞。
到了夜裏,孟寧躲開巡視皇宮的侍衛來帶了冷宮。
她溜進了灌木叢裏,然後扒開了草,找到了狗洞。
孟寧嬌小很容易鑽了過去,一點也不費力。
冷宮裏黑漆漆的,根本沒有人煙氣,走近點就能發現有幾件屋是亮着灰暗油燈的。
孟寧也不知道什麼情況,也不敢貿然推門進入。
她只能用手指戳破窗戶紙,然後通過手指通捅破的洞,看到裏面的情況。
裏面有幾個女子,也不知道在做什麼。
一個嚶嚶呀呀唱着歌,一個蓬頭垢面的瞎跳着舞,一個赤腳穿着破衣服的抱着一個枕頭晃盪。
孟寧確定這一幫人是被逼瘋的。
孟寧走到另外一間屋,然後戳破了窗戶紙,看到的是一幫女子瑟瑟發抖的抱在一起。
牀榻上了有女人在慘叫,還有光着膀子的男人在做着某種運動。
孟寧驚呆了,心想着冷宮這地方怎麼會有男人。
那些報團的女人瑟瑟發抖卻不曾喊,可見這事情不是第一次了。
她捂住嘴,呼吸也放慢了些,生怕自己驚擾了裏頭的人。
兩間屋都沒有孟寧要找的人,另外一間肯定有她要找的大皇姐。
孟寧沒有猶豫,她去了另一間。
另外一間孟寧戳破了窗戶紙,她看到了裏頭坐在牀榻上了女人。
女人衣衫襤褸,頭髮凌亂,眼神空洞又含着絕望。
裏頭有個男人,穿着一身道家衣袍,手裏拿着拂塵。
具體長什麼樣,孟寧看不清楚,因爲只有個背影。
“孟玲,你想清楚了沒有?沒有我的幫助,你是出不冷宮的。你那個十三歲的兒子還在幽靜,你知道他過的什麼日子嗎?”
“我可以答應你,只要你乖乖做我的女人,我可以給你想要的一切。聽見了沒有?”
“等皇帝一死,你做了太后,你真的不考慮下。”
孟玲聞言,仰頭哈哈大笑,她笑的眼淚出來,甚至覺得道長在異想天開。
她笑夠了,擦了擦眼淚,嗤笑道:“你在做什麼白日夢!我孟玲堂堂月國嫡公主,生來就是尊貴的嬌嬌女,豈能容你踐踏。你算什麼東西?也配與本宮說話。”
“想想你的兒子,你真的忍心……”
“呸,你修養!讓他去死,死了乾淨。窩囊無用還沒腦子,不配做我孟玲的兒子。死道士,別以爲你會一些邪術,就能充當半仙。就楚王那畜生纔會上了你的當,信了你的鬼話。這冷宮的祕密遲早有一天會曝光,你們一個個都不得好死。”
道士請哼哼的離開了,是從屋內裏的地窖走的。
孟寧等人走了才推門,孟玲聽到聲音,戒備的問:“誰?”
“開門!是我,阿姐。”
孟玲不知道外頭的是孟寧,只是那一聲阿姐讓孟玲有些恍然。
誰敢叫她阿姐。
她從沒有跟後宮女人互稱姐妹。
孟玲從牀上下來,然後走到門口。
她打開了門,只是一條縫隙。
看到穿着太監服的孟寧,孟玲有些愣。
只覺得面相有些熟悉,至於是誰她記不得。
孟玲見過形形色色的人太多了,已經記不住誰是誰了。
孟寧見孟玲防備的看着她,她得在最短的時間裏讓孟玲打消戒備的心裏。
她拿出了自己的玉佩,遞給孟玲。
“這是我的玉佩,我們月國皇室子女出生便有一塊玉佩,玉佩上有刻字。我這一塊是寧。阿姐的應該是玲吧!”
孟玲聞言不可置信的翻看,確實是月國皇室子弟的玉佩,玉佩上有刻上寧字。
這是皇室子女尊貴的象徵。
她反覆摩挲玉佩,眼淚忍不住掉落下來。
“是了,是了。是我皇室子女的玉佩。你是孟寧?我的小皇弟。”
孟玲出嫁的時候十八歲,當時孟寧才三四歲,調皮搗蛋喜歡玩泥巴。
如今一晃眼,孟寧已經十七了。
已經是個大孩子了。
不再是憨憨傻笑的小孩兒了。
孟玲十分激動,上前攥住了孟寧的手臂,反覆查看。
“孟寧?是孟寧對不對?你長這麼大了?你怎麼來了楚國,誰叫你來的?嗚嗚,皇弟。”
孟寧怕引起人注意,趕忙推着孟玲進屋。
她警惕的查看,然後關上門。
孟玲看着孟寧,已經泣不成聲。
她是孤零零一個人來的楚國,一個人坐在高處位置,每日如履薄冰,生怕被踹下位置。
她思念故鄉,想回月國。
她想念她的父皇,她的母后。
可是她回不去了。
打從坐上和親的馬車,不遠萬里來了楚國後,她就知道她沒有家了。
她借兵,父皇不答應。
寫的家信不知道有沒有到父皇手裏。
她甚至已經失望了。
孟寧見孟玲哭的很是傷心,好似有很多委屈。
她上前抱住孟玲,給了她一個有溫度的擁抱。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是孟寧,你的皇弟。我聽說你的事情,就潛入楚國。我想知道皇姐好不好,我的外甥好不好。”
“阿弟,嗚嗚嗚……”
孟玲哭兮兮,眼淚掉的更兇了。
在異國他鄉遇到親人,是一件非常有歸屬感的事情。
她可以有底氣的告訴自己,月國還認她這個公主,父皇母后阿弟沒有不要她。
她知道孟寧是月國的太子殿下,是月國未來君主。
孟寧冒險來楚國,就是因爲她是孟玲,月國的嫡公主。
她的故鄉,親人沒有拋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