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寧看着寧蘇燼，怔怔地看着他。
寧蘇燼努了努嘴，想了想道：“殿下，你跟太子妃同房了嗎？”
“！！！”
“我的意思是……你們睡一張牀上了嗎？”
“！！！”
“殿下，你知道太子妃是個男人嗎？”
“……”
孟寧明白了，寧蘇燼是知道了薄觴男兒身。
看樣子是處理傷口知道的。
她努了努嘴，悶悶的說：“你想說什麼呢？”
“太醫給太子妃處理傷口時解開了太子妃的衣裳，我看到了太子妃的身子，太子妃是男子。”
“……”
一陣沉默後，寧蘇燼算是明白了孟寧是知道薄觴的真實身份的。
所以……
月國的太子是個斷袖。
寧蘇燼以前挺排斥的，他覺得搞斷袖的挺噁心。
可這會他並不覺孟寧噁心。
他遲疑了下，低低道：“太子殿下，太子妃是個男人，這件事怕是隻有你，我，楚國皇帝知道了吧？我知道太子殿下一直有這個癖好，如果殿下你繼承大，太子妃必然是皇后。可太子妃是個男人，他沒法爲你延續香火，殿下以後一定是要有後妃的。”
“……”
“殿下，我想問你是隻喜歡男人還是……男女都通喫。”
“……”
孟寧的沉默讓寧蘇燼一陣蹙眉，寧蘇燼想起孟寧誇窈妃的事。
想來孟寧是男女通喫的。
太子妃又是個善妒的，男人和女人都要防範。
所以窈妃被太子妃送去了冷宮，他與太子殿下親近就要被太子妃拿刀行刺。
寧蘇燼的心情很複雜，他現在是不反感孟寧是個斷袖。
他現在煩惱的是如果他做了孟寧背後男人，太子妃能不能容下他。
他覺得幹不過太子妃。
太子妃心機深沉，會演戲會裝蒜，嘴邊能說會道還特別會哄人。
他這種嘴邊不會說，武功比不上太子妃的，得被碾壓。
太子妃兇殘，他對付起來應該很喫力。
寧蘇燼覺得自己死了，要想成爲太子殿下的禁臠之路更崎嶇了。
因爲現在不是自己問題，已經上升了打不打過太子妃的問題。
孟寧沒有說話，一是她不知道說什麼，二是因爲尷尬。
薄觴的身份被寧蘇燼知道了，寧蘇燼肯定以爲她是個死斷袖。
斷袖不羞恥，羞恥的是堂堂太子不敢承認自己性取向。
薄觴暴露了，她就不能暴露了。
寧蘇燼跟孟寧乾瞪眼了會，寧蘇燼努了努嘴問出了最糾結的問題。
“殿下，你是賣屁股的還是太子妃賣屁股。”
“！！！”
話有些粗俗，可寧蘇燼實在找不到詞說文雅了。
這個很重要，關係到尊嚴。
孟寧一臉黑線，不知道怎麼回答。
她扯了扯嘴角，想了想道：“很重要嗎？”
“嗯。”
“我像是賣屁股的嗎？你腦子在想什麼？這個時候你在這跟我討論屁股不屁股的事情，是不是太沒人性了？”
“我……”
“太子妃生命垂危，你居然不貼身照看，居然跑我這裏來。在你心裏，太子妃一點也不重要嗎？我不是讓你保護太子妃嗎？你跑來做什麼？”
孟寧的質問讓寧蘇燼沉默了好一會。
這件事憋在心裏太久了。
他已經藏不住了。
他努了努嘴，咬了咬牙道：“我就直說了吧！姑姑和父親商議了，讓我與你交好。姑姑說殿下好男色，父親說讓我從了殿下。我很糾結。自從我不舉後，我好像接受了我父親的灌輸，對殿下存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殿下是斷袖的話，就收了我吧！”
“！！！”
不得不說寧蘇燼這種厚臉皮什麼話都說的出口。
大直男就這麼一點點把自己掰歪了？
孟寧扯了扯嘴角，須臾之後道：“你要賣屁股嗎？”
“我……”
“說實話，我不太持久，體力也跟不上，可能滿足不了你。你要肯賣，我就收。你要不肯，我們沒戲。”
“！！！”
寧蘇燼十分糾結，他不願意賣，所以沒戲。
關乎男人尊嚴，他要堅守。
雖然知道沒戲了，但是寧蘇燼還是嘴賤的問了：“所以太子妃賣了？”
“嗯。”
“！！！”
“太子妃沒有被殿下強迫嗎？太子妃就這麼接受了？”
“對，薄觴就是個死斷袖。”
“……”
寧蘇燼想自己得不到孟寧的垂青，大概是因爲他不舉也不願意賣屁股。
他扯了扯嘴角道：“太子妃爲何願意？是因爲太子妃不行？”
“他很行，特別行，爲愛甘願在下。”
“！！！”
寧蘇燼還是做不到薄觴那樣，爲愛甘願在下。
他突然覺得太子妃付出太多了。
是孟寧不知好歹了。
他扯了扯嘴角道：“我做不到。”
“你做到了，我也瞧不上。你這樣的……不對我胃口。”
這話讓寧蘇燼一愣，隨即一臉黑線道：“殿下覺得顧硯安對胃口？以我對顧硯安的瞭解，他也不願意賣屁股的。”
“哦。”
孟寧淡淡地應了聲，然後開始發怔。
她在想薄觴怎麼樣了，傷口應該不深吧！
她不能坐以待斃，她得去找薄觴。
薄觴一定想睜眼看到她的。
她不能再讓薄觴傷心了。
孟寧想到這立即從地上起來，她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血。
然後對寧蘇燼道：“你替我把屋子收拾下，我得去找薄觴。”
寧蘇燼見孟寧急急地要去找薄觴，當下就攥住了孟寧手臂。
他皺眉道：“不能去。楚王還守着太子妃。”
孟寧一刻也不想等，薄觴對她特別重要。
她要確定他沒事，她惶惶不安的心才能放下。
她掙開寧蘇燼的手，沉聲道：“我必須去。是我把他帶來了，是我傷他心了，他與我成了親，我必須確定他好不好。只有看到他沒事了，我才能做自己的事，就不會滿腦子都是他了。”
“……”
“你不懂的。他握着我的手把刀子送進身體裏時，我有多恐懼。他流了好多血，好多血。他跟我說他沒事，讓我安心。這都是因爲我跟他置氣惹的禍事。他在用極端的方式告訴我，我只可以跟他在一起，只能喜歡他，只能愛他一個。我若脫離他的掌控，他就會傷害自己。”
“……”
“我不想他受傷，不想他傷害自己，所以我要學會被他左右。”